她說:“我從小在家裡就是幹農活的,吃苦多了,我不怕!”
於是,我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她點點頭:“嗯,行,易哥,我聽你的!”
然後我說:“等過一段時間,你傷勢恢復了之後,你藉口阿爸病情重家裡沒人照顧要求辭職回家,你不要自己直接提這事,通過老秦提。”
“嗯……易哥,你真是個好人!”她感激地看着我,突然問了一句:“易哥,你是老闆的人,我們素昧平生,你爲什麼要幫我?”
“你說呢?”我反問她。
她臉色紅了下,接着說:“易哥,你要是看上我了,我就從了你,我沒有什麼別的可以報答你,只有我的身子,我還……從來沒有把身子給過任何男人。”
“住嘴--”我火了,心裡又隱隱作痛,感到了弱勢羣體的無助,感到了底層窮人家孩子的可憐,我說:“難道在你眼裡,男人都是畜生嗎?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種東西叫做良心?我想幫你,沒有別的原因,我就是看你可憐,就是憑着我自己的良心……
“我不想要你任何報答,我建議你以後不要再做這個行業了,回家找個工作,好好伺候父母,照顧弟弟,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好好過日子。”
“嗯……”她點點頭,感激地看着我:“易哥,你真的是個好人……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好人。”
我苦笑了下,我他媽算是好人嗎?
我說:“好了,我要開始了。”
“嗯……”
我站到她跟前,伸手將她的頭髮弄亂,然後一把撕開她的上衣,她驚呼一聲,接着我伸手握住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稍微一用力:“啪--”兩個指頭立刻就折了!
“啊--”她發出一聲慘叫。
這時,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小五站在門口:“易哥,怎麼回事?”
我若無其事地站在旁邊,努了努嘴巴,沒說話。
小五一看三號凌亂的頭髮和不整的衣衫,還有正握着手指慘叫的神態,似乎明白了什麼,驚疑地看着我:“易哥,你--”
這時,李順也走了進來,一看這情景,看着我,眼神很意外:“小子,你對她幹嘛了?”
我說:“她不聽話,我教訓了她一下。”
李順看着三號:“你爲什麼不聽你易哥的話?”
李順對場子裡的任何人都很霸氣,唯獨對這4個出牌小姐禮遇有加,他知道她們是他的聚寶盆。
三號哭着:“易哥他--他--他要和我弄那事--”
李順看着我:“我擦,真的?”
我說:“我看她很漂亮,不知怎麼,突然就想和她玩玩,沒想到她死活不答應,我氣壞了,教訓了她一下。”
李順說:“我靠--你怎麼突然對她動了慾望了,你想玩女人,我給你找啊,比她漂亮的多的是,操--你不是平時不玩女人的嗎,怎麼今天突然想起這個來了?”
我說:“熬夜熬的吧,極度疲勞之後內火太旺,反倒刺激了性裕……我就是想在她身上泄泄火,誰讓她不答應。”
李順看了看三號的手指,臉色一變,看着我:“大哥,你教訓她,打哪裡不行啊,怎麼把她手指弄折了,我靠,她就是靠這個來吃飯的,你這下子一弄,她十天半個月是沒法再發牌了,靠--好了,既然她不能暫時發牌了,那你想玩就去玩吧……丫頭,別哭了,你易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去吧,你跟他出去吧,讓他玩玩你……”
我這時說話了:“現在我沒興趣了,我最討厭哭哭啼啼的,掃興--”
李順突然笑了:“這倒也是,人家現在還帶着傷呢,帶傷做那事,不人道啊不人道,哈哈,我靠,沒想到你會看上這個丫頭,好,等她傷好了,讓她專門伺候你幾天。”然後李順對小五說:“帶這丫頭出去吧,去治療下傷勢,這些日子就先不要安排她發牌了,好好療傷。”
小五點點頭,李順又說:“對了,你再去領2萬塊錢,算是我給這丫頭的安慰金,也算是替我兄弟的補償金。”
然後小五和三號站起來出去,臨出門時,那女孩看了我一眼,眼裡帶着深深的感激。
小五和女孩出去後,李順看着我:“怎麼,有什麼收穫沒有?”
我搖搖頭:“沒有,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情況。”
“我靠,一無所獲,你還把我的出牌手弄傷了一個,這幸虧是你只對這一個丫頭來了性裕,要是你對這四個都來了興致,都給我弄傷了,那我這場子就要歇業了。”李順說:“那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我告訴你,不給我辦好這事,你甭想回星海去上班!”
我苦笑了下:“繼續觀察吧。”
這時,我既想趕緊離開李順這是非之地,又想扳倒段祥龍。
但是,現在看來,這次段祥龍是無法扳倒了,爲了那孝順的女孩。
同時,我又想,三號不上場了,段祥龍再來的話,是不會再贏錢的,一定會開始輸錢,只要他不贏錢了,那麼,李順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把我留在這裡,而且,段祥龍今後會繼續賭,繼續掉進這無底深淵,最後的結局是可以想象的。
一想到段祥龍最後的結局,我不由打了個寒噤,我想,他要麼是輸光家產一貧如洗,要麼是再耍什麼貓膩最後被李順發覺,那樣下場會更慘,連命都難保。
想到這裡,我又想起了秋桐說過的話,突然覺得段祥龍就這樣完了不夠爽,藉助李順來扳倒段祥龍,不是我的性格,不磊落。
我突然想去看看我的大學同學段祥龍。
於是,我從李順那裡出來,直奔我的老公司--現在是段祥龍的公司所在地而去。今天是5月5日,我不知道段祥龍在不在公司,我賭他在。
在這個明媚的5月的春天裡,我想和段祥龍談談。
很快,我到了段祥龍的公司門口,這裡曾經是我生龍活虎春風得意的大本營,現在屬於段祥龍。
隔着馬路,我一眼就看到門口停着段祥龍的車子,他果然在公司裡。
我知道,對於私營企業主,不同於國企老闆,除了春節,一般都是沒有節假日的。國企老闆是給公家幹事,該乾的幹,該閒的閒,私人老闆是爲自己幹,顧不得休息。當時,我也是這樣。
看着公司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我知道,他的公司沒有放假。
我站在馬路對過,心裡突然猶豫起來,我到底該不該去找他,我找他究竟是要幹什麼,找他對我到底有什麼好處。
正躊躇間,我的手機響了,是冬兒打過來的。
我接聽。
“小克,還在家裡嗎?”冬兒的聲音聽起來很近,卻又很遙遠。
這幾天,冬兒很少主動給我打電話,都是我每天晚上問候她給她發個短信。白天我知道她在培訓,不方便。
“沒,在寧州城裡!”我說。
“不在家裡好好陪父母,你跑到城裡幹嘛來了?”冬兒的聲音有些意外,還有些不悅。
“嗯……來逛逛。”我說。
“逛逛?你真有閒情雅緻。”冬兒說:“你現在在城裡什麼方位。”
我猶豫了下:“天一廣場邊上。”
“天一廣場。”冬兒重複了一遍,然後接着說:“你……你該不會是到老公司哪兒附近了吧。”
我沒有做聲,冬兒猜對了。
冬兒似乎知道自己猜對了,半天沒說話,良久,深深地嘆了口氣:“唉……”
冬兒的嘆息聲裡帶着些許的淒涼,還有幽幽的惆悵。
“小克--”冬兒叫我。
“在--”我回答。
“別站在那兒了……走吧,離開那個位置。”冬兒帶着苦澀的音調:“哪裡已經不是我們的了,不再屬於我們了……不要在那裡出沒,那裡認識你的人很多,遇見熟人,會讓人笑話……我不想讓你被別人奚落恥笑……聽話,小克,離開那裡。”
我不知道冬兒說這話是在關切我擔心我還是擔心別的什麼,但是,冬兒的話是合乎常理的。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眼睛死死盯住曾經屬於我的公司,心輕輕顫慄着。
“小克,走吧……走吧,我們不再屬於寧州,寧州也不再屬於我們,我們,只是寧州--我們故鄉的一個過客,已經路過了,從此,我們不再擁有這裡。”冬兒的聲音聽起來愈發淒涼。
我的心起起落落……
“看到段祥龍了嗎?”冬兒突然問我。
“沒有--”我說。
“你不要見他:“冬兒的聲音突然變得恨憤:“他心計多端,詭計多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都心術,你鬥不過他的,而且,他……他還是個陰險狠毒狡詐奸猾無恥貪婪的小人,你不要再和他打交道了。”
聽着冬兒的話,我突然想起了老秦說的話,段祥龍採用了卑鄙的手段竊取我的商業機密,切斷了我的資金鍊,奪走了我的客戶,掠走了我的供應渠道,然後將我擊垮……
此刻冬兒的話讓我不由又驗證了這一點,雖然我沒有問過冬兒什麼,但是冬兒不由自主表現出來的東西都讓我判斷出,段祥龍是悍然不顧大學同學情面,在我毫不知覺的背後陰毒地對我發起了攻擊,商場擊垮了我,情場多走了冬兒。
我突然覺得,段祥龍奪走冬兒,並不是因爲他愛冬兒,或許,他是出於對我的報復,同時也是出於對以前苦追冬兒而得不到對冬兒的報復。
段祥龍是一個報復心很強的人,這一點,我毫無察覺。
一個報復心強的人,很可怕。
此刻,我從心裡也涌起了一股報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