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關部長就是這麼讓我去做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說。
“他夫人,就是那個謝非吧?”海珠說。
“是的,是我師姐,也是海峰的師姐,和我還海峰都認識,海峰認識她比我還早。”我說。
“就你們兩個人?”海珠說。
“是的。”我說。
“你們現在正在車裡?”海珠說。
“沒有,在服務區吃飯,她去衛生間了。”我說。
“你們那裡今晚有暴風雪。”海珠說。
“是的,雪很大,還不知道前面的路好走不好走,還不知道今晚幾點能到。”我說。
“你巴不得這雪越下越大吧?”海珠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說。
“沒什麼意思。”海珠說。
“沒什麼意識是什麼意思?”我說。
“你心裡明白。”海珠說。
“我不明白。”我說。
“不明白那就自己想,”海珠說:“我只想提醒你,我們很快就要舉行婚禮了,家裡這邊,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萬事俱備,只等你回來了。”
“嗯……”我悶悶地說了一聲。
“怎麼,聽到要舉行婚禮,不開心?”海珠的聲音有些不樂。
“沒有啊……”我說。
“我分明能感覺到。”海珠說。
“我真的沒有啊……”我說。
“哼……”海珠重重哼了一聲,接着說:“我問你,結婚後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什麼怎麼打算?”我說。
“你到底是要在星海繼續呆下去保持兩地分居還是回寧州和我一起過日子?”海珠說。
“這不是我說了算的,客觀事實在這裡擺着呢。”我說。
“少強調什麼客觀條件,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和我天天在一起過日子?”海珠說。
“想!”我說。
“真的想?”海珠說。
“嗯……真的……想!”我艱難地說。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我就等你這句話,好好記住你說的這句話!”海珠說。
“你……什麼意思?”我說,有些莫名其妙。
“沒什麼意思,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海珠的口吻有些緩和,接着說:“想不想我?”
“想!”我說。
“哪裡想?”海珠說,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開心。
“哪裡都想!”我含含糊糊地說。
“具體點!”海珠說。
“額……心裡想。”我說。
“嗯……除了心裡想呢?”海珠似乎意猶未盡。
“心裡想,身體也想,下面也想!”我乾脆地說。
“嘻嘻……小饞貓,就知道你其實身體最想下面最想!”海珠的聲音有些嬌羞。
我一時無語,笑了下,心裡一真苦澀卻涌上來。有些日子沒見海珠了,有些日子沒有和海珠做那事了,但我卻從來沒有涌起過和她的那種衝動,甚至念頭。
如此一想,心裡突然很恐懼,我覺得自己這樣是很不正常的。
越想越害怕。
“我不在你身邊,給我管好你自己!”海珠說。
“嗯,我一直就很自覺!”我說。
“哼,你以爲你說你自覺我就放心啊……”海珠說:“不但要管好你的身體,還要管好你的心,身體不需出軌,精神更不許出軌,你現在是我的男人了,我必須要牢牢管住你,我有這個資格來管你……”
“嗯……”我答應着。
除了答應,我別無選擇。
“家裡這邊需要邀請的客人我都安排好了,你家那邊的親戚我家的親戚都邀請了,星海那邊,你打算邀請那些人?”海珠又問我。
“星海這邊,我不打算告訴單位的同事,只邀請幾個要好的人蔘加好了。”我說。
“打算邀請誰呢?”海珠問我。
我想了想,說:“你來定吧。”
海珠說:“雲朵是必須的,她要做伴娘的,秋桐和小雪……也一起邀請吧……還有……還有誰呢?秦璐我看就算了吧,關係不是很近,其他的人,我看沒有了。”
我說:“老黎呢?可以不?”
“老黎?爲什麼?”海珠說。
“他早就說過要參加我們的婚禮的。”我說。
“哦……那就邀請吧,既然邀請老黎,那就把夏季一起邀請了吧,他來不來是一回事,我們反正邀請了,來不來是他的事。”海珠說。
“嗯,好。”我說。
“老黎和夏季來有一個前提。”海珠又說。
“什麼前提?”我說。
“不許夏雨出現在我的婚禮現場,不許夏雨一起來!”海珠說。
“夏雨在美國呢,想來也來不了啊,還有,你以爲人家就喜歡來?”我說。
“喜歡不喜歡是她的事,但我不歡迎她來參加我的婚禮!”海珠說。
“你這樣說有些過分了吧?”我說。
“過分?怎麼,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你還對夏雨有想法?”海珠不悅地說。
“你想多了!”我說。
“我告訴你,你心裡想清楚了,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和你說不清道不白搞曖昧關係的那些女人,秦璐我是不會邀請的,冬兒更不會,夏雨也同樣不會,還有,讓雲朵來是因爲雲朵和海峰的關係,邀請秋桐是面子上過不去,或者說是看在小雪的面子上。”
海珠接着說:“哥,我給你說,我可不想讓我的婚禮上出現什麼不愉快的插曲,人這一輩子結婚只有一次,這是大事,我要讓我的婚禮成爲我一生裡最值得紀念最值得慶祝的盛典。”
我沒有說話,心裡感到十分壓抑。
和海珠剛打完電話,謝非回來了。
“我們走吧!”我說。
“好--”謝非點點頭。
剛好出去,看到旁邊的超市有賣防滑鏈的,我想了想,過去買了一副防滑鏈。
“到底還是師弟想的周到!”謝非笑着說。
“必須的,這天氣必須要有這個……”我說。
我們一起出去,外面的雪還在下,風還是很大。
走到車前,車前擋風玻璃上厚厚一層雪了。
安好防滑鏈,又清理完擋風玻璃上的雪,我們上車,我開車又上了高速。
風雪中艱難前行,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車停住了。
前方堵車了。
我下車看了下,前方一條長長的車龍,一眼看不到頭。
我有些發暈,我靠,怎麼堵住了。
前面有人過來,我問了下,才知道前方有大貨車側翻了,擋住了去路,高速交警還沒趕過來。
“要多久才能疏通呢?”我問。
“不知道,估計今晚是夠嗆了吧?”對方回答。
一聽這話,我懵了。操,難道今晚要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過夜?
“當然,要是交警來的及時,說不定也能快速疏通!”對方又說。
我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回到車裡我把情況告訴了謝非,謝非安慰我說:“沒事,不要着急,等就是了。”
我看着謝非說:“搞不好,會耽誤你出國的行程的。”
“耽誤就耽誤唄,不出國就是了!”謝非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我一陣苦笑,找出地圖看了看,說:“前方3公里處有個出口,如果道路能疏通,我們爭取從那出口下去,走低速奔省城。”
“爲什麼?”謝非說。
“這個地方疏通了,說不定再往前走還會有車禍,還會堵車,高速公路一堵住,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前進不得,後退不能,走下面的路,就不會這樣,即使堵了還可以繞路!”我說。
“哦……”謝非點點頭。
我們在車裡無奈地等候,等了一個多小時,堵車絲毫沒有疏通的跡象。
我心急如焚,要是耽誤了謝非出國的大事,那我如何向首長交代呢?我豈不是辜負了首長的期望嗎?
我暗暗祈禱省城那邊最好也下大暴雪,最好明天不要停,最好那飛機不能起飛。
我打開收音機收聽天氣預報,聽到的消息讓我絕望,省城那邊是小雪,而且明天就會停。
我暈。
謝非看我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說:“師弟,不要着急了,天氣就是這樣了,着急也沒用……我看你不如先休息會兒,養足精神,說不定下半夜路就通了,你還得趕路,這休息不好,安全更沒有保證呢。”
我聽謝非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關了車大燈,沒有熄火,保持車內溫度,然後將座椅放平,躺了下去。
謝非把自己的外套蓋在我身上,我想拒絕,但看到謝非不容置疑不目光,就沒有開口。
外面冰天雪地寒風呼嘯,車內暖意融融安靜沉靜,內外兩重天啊。
“你躺會吧,我看着你!”謝非說。
我咧嘴一笑:“你不累?”
謝非說:“我不累,要是咱倆都睡着了,被人偷走了怎麼辦?”
我呵呵一笑:“那不會的,都是大活人呢!”
謝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接着打開車內的音響:“放首催眠曲給你聽……小師弟,睡覺覺,姐姐看着你睡覺覺。”
謝非輕輕地低吟了幾句。
車內響起舒緩的音樂,謝非目光脈脈地注視着我,又給我往上拉了拉外套。
謝非的動作很有母性的溫情,又有少婦的柔情。
我的心倏地一動,接着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謝非了。
我不想犯錯誤,雖然我是有七情六慾的男人,但我委實不想犯錯誤,我不想讓自己成爲種馬。
躺在放平的座椅上,在舒緩的音樂省裡,不知不覺我真的睡了過去,我真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睡夢裡,朦朦朧朧感覺有個柔柔的溼溼的滑滑的東西在摩擦我的臉頰和嘴脣,又感到有溫暖的東西在我的下身摸摸索索……
這種感覺很舒服,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夢裡我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但我還是醒了,睜開眼,看到謝非正側身趴在我的身上,正在溫柔地親吻我……
我的心一陣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