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抗議的人羣黑壓壓地從各個街道口涌出。
各色的標語信息爆炸般涌入大腦，防暴警察舉着盾牌，防止憤怒的人羣衝入法院。
“應該恢復死刑！”
“這種人應該被絞死！”
這是動保的標語，他們的憤怒如蓬勃而出的火山，不斷的衝擊着盾牌，防守的警察大汗淋漓。
“倘若被保釋，那我一定會懷疑法律存在的意義！”
“所有人都應該被判處終生監禁！”
這是略帶理性的，衆志成城向着法院示威，給人以無比的心理壓力。
“保護動物就是保護人類！”
“我們不能容忍一個破壞人類未來的傢伙待在社會之中，他們唯一的歸屬就是監獄！”
這是比較客觀的，他們舉着牌子，喊着口號，在街道四周向不瞭解的人民進行着宣傳。
一切的一切，都隨着一個小錘子的下落而終止。
“終生監禁！”
當消息傳出來的那一刻，平靜的人海轟然涌動，掀起海嘯。
“好！”
“就要這樣！”
“死刑，應該死刑！”
“讓他和雁鳥一樣被扒了皮，纔會知道悔改！”
“應該直接讓他下地獄！”
法院內，畢方從旁聽席上起身，雖然不是法國人，但鑑於他的所作所爲和貢獻，給與一個旁聽資格並不過分。
畢方對這個結果也還算滿意，法國沒有死刑，終生監禁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懲罰。
當警衛壓着雷格夫從過道走過時，他忽然轉頭看向了旁聽席上的畢方，頓住了腳步。
兩名警衛想要推着他往前走，可居然推不動！
即便在裡面呆了半年，這個壯漢的肌肉依舊強壯，
他死死地盯着畢方，眼神中似乎有無盡的不甘。
畢方並沒有多看他一眼，知道了結果便好，他帶上帽子，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我有個弟弟！”
“將他待下去！快！”法官敲擊着法槌不滿道。
畢方的腳步頓了頓，並沒有停下。
......
出租車上，畢方望着窗外愣神。
雷格夫是什麼意思？
報復？
還是其他？
他的弟弟又是誰？也是盜獵者？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了，即便去問，雷格夫也不會多說。
“你在想什麼？”艾蒂安問道。
“沒什麼。”畢方捏了捏眉心，突然笑了，“在想晚飯吃什麼。”
說道這個，艾蒂安來興趣了，別的不說，華夏的美食真的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全新版本，與過分講究的法餐不同，中餐在味道上別樹一幟！
“火鍋吧，帶去你嚐嚐正宗的火鍋。”畢方隨口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雷格夫的弟弟到底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了，事情主要都還是自己乾的，如果對方也是盜獵者，那多半還是會在荒野中解決問題。
現實沒有小說中那麼誇張，盜獵者本就是陰影中的老鼠，倘若跑到陽光下進行報復行動，完全是自取滅亡。
忽悠完艾蒂安，畢方掏出手機讓劉倩幫忙聯繫XSBN保護區，協商一下直播問題。
普通人肯定是進不去雨林深處的，萬一被護林人員發現，可能當場就突突了。
保護區答應肯定是沒問題的，以畢方的背景和實際影響力，外加一貫風評，對方同意是毫無疑問的，不過流程還是要走的。
具體怎麼進去也要商量一番。
畢方拋開無意義的思緒，翻看着最近發生的新聞，翻着翻着，他手指一頓。
“尼泊爾盤羊之王被盜獵者擊殺！”
“據五月十四日尼泊爾自然動物保護協會的官方通報，在喜馬拉雅山脈......本次共有七隻盤羊遇害，皆是阿爾泰盤羊，這是世界上最大的羊，被發現時，它們的羊角全部被割，皮毛無存，在我國也同屬於二級保護動物.....根據案發地點的痕跡判斷，盜獵者的獵殺時間大約在五月九號前後。”
新聞報道下方，還有一段採訪保護區人員的視頻，視頻內，臉頰黝黑的工作者介紹道。
“是否僅有七隻盤羊遇害依舊不能確定，因爲我們無法判斷盜獵者是否帶走了活體盤羊......”
“盤羊是一種瀕臨滅絕的物種，以殺死這種動物而獲取它們美麗身體的一部分的想法更是令人憎惡的。”
“生命的第一需求是生存，每一個物種都有保障自己生存的權利，對於我們每一個人來說，從自己做起，尊重生命就是尊重人類自己。”
五月九號，喜馬拉雅！
兩個關鍵詞被迅速捕捉。
畢方瞳孔微微一縮，這羣盜獵者當時就在自己附近！
報道下方，還有不少人發表了評論。
“盜獵者都該死！”
“從適應環境的角度而言，盤羊的進化其實是比較成功的。但問題就在於它們的目標還是太大了，同時又一身是寶。所以在人類長期的獵殺中，許多盤羊的野生亞種都減少了一半以上。在一些地區甚至出現了區域性滅絕的情況。”
“至於嗎？不就是一隻羊嗎？保護動物保護魔怔了。”
“你沒看過方神直播？懂麼不懂，像個馬桶，保護動物就是保護人類自己！想一想如果青蒿滅絕了一百年，那麼青蒿素從何而來？”
“直播？從來不看，這東西狗都不看。”
“咋地，看過直播還成人上人了？”
“生物都有潛在價值， 任何一種生物的滅絕都會影響到生物鏈，導致更多生物滅絕，潛在價值會迅速消失不見，等到人類需要用上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五月九號，喜馬拉雅，不特麼就是方神直播的地方嗎？世界還重疊上了！”
“我靠，要是方神在，輪得到這羣盜獵者囂張？一個個全給你送進去！”
“方神是誰啊，很有名嗎，怎麼全都在討論這個？”
“大膽猜想，雪崩是不是......狗頭護體。”
雁鳥之行讓畢方被世人標榜成了“反盜獵者”，此時盜獵者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現，觀衆們全都議論紛紛。
甚至有人遺憾兩者沒有當面遇上，不然畢方肯定不會讓對方得逞。
不過這些都不現實。
畢方有些遺憾的放下手機，靜靜地等待着XSBN保護區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