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爵爺

畢方和傑瑞特穿越擁擠的人流,四處都是燈火。

倘若非要有個比較,那將尼泊爾比作亞洲的瑞士真是一點也不爲過。

起伏的高峰寫就人間淨土,阻隔世間紛擾。膚色不同的人們虔誠地修煉,享受簡單快樂,追求生命圓滿。

在加都市郊大峽谷的東西兩側,甚至還有兩座棲居着數百隻猴子的古廟,大小猴子整天圍着寺廟裡精美的石雕、尖塔、佛像嬉戲、曬太陽。

如果要拍一部中古時期的片子,這兒的居民每個人的服裝和神態都可以充當羣衆演員。

如此風格迥異的地方,看的觀衆嘖嘖稱奇,可還不等仔細欣賞,傑瑞特便帶着畢方來到了目的地,一家小巷中的咖啡館。

透過花籃裝飾的落地窗,一位老人笑着揮揮手。

在老人打招呼的同時,千里萬里之遙外的觀衆們驚奇萬分,許多人甚至都不認識這位隔着落地窗打招呼的老人。

什麼鬼,這人就是方神的偶像?

滿臉的老人斑和鬆垮的皮膚?說是百歲老人都有人信吧?

【不是吧,那老頭就是方神的偶像?】

【上個世紀的冒險家嗎?】

【等等,看着好像有點眼熟啊?】

【上面一羣人真的假的?這他媽的是大衛愛登堡啊!你們連這個大佬都不認識?】

【你們沒看過動物世界和人與自然......?這可是爵爺啊!】

【臥槽,這麼一說我有印象了,那老頭就是他!?】

雖然蒼老了不少,好在不少觀衆還是認出這位老人,沒辦法,雖然比不上一些大明星,可但凡是看過動物世界的人,都對這張蒼老的臉具有十分印象。

“大衛愛登堡,世界自然紀錄片之父,央國王室爲他對自然探索所做的貢獻授予他爵士稱號,所以很多人都叫他爵爺,爵爺也是我的偶像,他幾乎親自考察過世界上所有已知的生態環境。在他的影響下,數億乃至數十億觀衆懂得了要去熱愛大自然。如果世界上還有未曾印有他腳印的土地,我想那裡一定是珠穆朗瑪峰峰頂和馬裡亞納海溝。”

“其實我沒去過的地方還有喬戈裡峰,干城章嘉峰,洛子峰等等......我想你應該能理解,人一上了年紀就不太想動,超過八千米的山峰太高了,高到我看着都覺得累。”老人笑着站起身,來到門口握住畢方的手,一路將其帶到座位上。

很明顯,這位爵爺聽到了畢方的話,並打了個趣。

當那富有磁性並令人熟悉的嗓音再次響起,瞬間勾起了無數人久遠的回憶,彷彿眼前重新出現了大草原,成羣結隊的角馬羣跳躍過度過滿是鱷魚的泥河,一時間,竟全都被震撼住了。

【臥槽,老子的童年啊!】

【動物世界,yyds!】

【感覺好久沒看動物世界了,話說爵爺怎麼不拍了?】

【都是單純拍記錄片吧,

前幾年的脈動地球不就是嗎?爵爺的紀錄片簡直是藝術品,每一幀都能當壁紙!太強了!】

【從黑白到3D,爵爺的人生跨度太長了,沒記錯的話,真是百歲老人了吧?】

“喝點什麼?”

“都行,都行。”

畢方頗有些不知所措,在任何險境都能從容鎮定的他在第一次面對偶像時居然緊張了!

兩人雖然形式和方法不同,但本質上都是將自然與荒野呈現給衆人,此時的畢方竟然有種面對前輩的侷促感。對於喜歡紀錄片的人,用追星界的話來說,他就是紀錄片裡時代標記級別的超級巨星。

一旁的傑瑞特都看愣了,沒想到在他眼裡無所不能的畢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屏幕後的觀衆更是直接笑噴。

看偶像追偶像,是在是太有趣了。

“哈哈哈,你是在緊張嗎?我可不是什麼吃人的老虎,難不成我比黑熊還可怕?”爵爺哈哈一笑。

畢方尷尬地撓了撓頭:“那怎麼可能,不過爵爺您真的是我偶像,我的夢想就是用雙腳丈量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您卻已經可以說是實現了。”

“爵爺?”大衛愛登堡一愣。

“您的外號。”畢方嘿嘿一笑,“我們這邊都這麼叫您。因爲您是貨真價實的爵士,不過我猜您可能不太會看重這東西。”

不是恭維,而是畢方的確這麼想,在眼前這位老人的推動下,最先進的攝影技術能夠得以被運用到紀錄片中,帶動了整個紀錄片的正向運轉。

同時爵爺也是迄今爲止唯一一位獲得黑白、彩色、高清、3D、4K,相當於醜國的奧斯卡的BAFA獎的人。

第一次播出記錄倫敦動物園爬行動物館到非洲和印度尼西亞捕捉野生動物的節目--《動物園探奇》收穫大批粉絲時卻急流勇退,選擇辭職,重回大學讀書,攻讀社會人類學的博士。

只因爲當年博物學家們從遍佈世界各地回來的是動植物標本,如今將它們運回來的是活的展覽動物而已。

這過程中除了表現人類探險的厲害對動物的態度卻絲毫沒有變化,還是將它們視爲玩物。

等畢業後被BBC重新聘請,又在BBC提拔爵爺擔任臺長之時,選擇給自己的人生再次來個急轉剎車。決定放棄那一切,重操舊業繼續前往拍攝他心愛的野生動物紀錄片。

爲此他幾乎走遍了地球的每一個角落,經歷過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

那個年代,交通業並不像現在這麼發達,很多偏遠地區連路都沒有。

爲了已有的拍攝任務,他和他團隊攜帶攝像機、電池、光源和膠片盒等一大堆東西前往,這困難程度一點兒也不亞於大航海時代歐洲探險家。

另一方面,早在五十年代末,奧地利電影製作人漢斯·哈斯提出了水下攝影的設想,併成功研發了水下攝影的防水殼。

正是大衛·愛登堡冒着生命危險,第一次將海洋生物呈現在電視上,震驚了全世界。

比起這些拍攝遇上的困難,愛登堡更想改變的是人們對於自然的態度及喚醒人們對動物的敬畏之心。

倘若不拍人,全靠大自然的鏡頭來講故事,讓動植物本身當主角是否行得通呢?

從26歲到91歲,從朱顏綠鬢到白髮蒼蒼,爵爺證明了——可以!

在爵爺之前,沒有自然紀錄片。在他之後,先有人能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這個事業再說吧。

拍攝紀錄片對爵爺來說,也不再僅僅是出於熱愛,他一生的驅動力便是在於:我們要把世界傳承給下一代,要真正表達出對自然世界命運的擔憂。

這纔是畢方崇拜,並將爵爺視爲自己偶像的真正原因。

倘若忽略年紀,忽略拍攝手法,二人簡直一模一樣!

谷</span>  愛登堡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還是很活絡的,稍微想想便明白了緣由,哈哈一笑:“年紀大了,大到很多時候我都忘了自己有多老了,很多事情要想好久才明白。”

“我還希望能繼續看到您的紀錄片呢,每一步部我都認真看過,並深切向往。”

【所以爵爺到底多大了,正是百歲老人嗎?】

【臥槽,我剛纔去搜了搜爵爺,這人生,也太牛逼了吧?】

【真正的淡泊名利啊】

【所以爵爺來這裡幹什麼?要給方神量身定製拍攝嗎?還是來拍猴子?】

無人機上瘋狂滾動的彈幕引起了爵爺的注意,好奇問道:“那是彈幕嗎?”

畢方聽聞後立即將無人機下來,隨即裝模作樣調了調,實際上則是意念一動,將其彈幕內容換成了英文,並將其遞給爵爺。

愛登堡接過來看了看,哈哈大笑:“年齡嗎?說實話我真的有些記不得了,我只記得二戰的時候自己加入過海軍,人類第一次有歷史記載的登頂記錄是在54年,那時候我都快三十了吧?”

“九十六了。”畢方補充道。

【臥槽,九十六?我日你媽,比我曾祖父年紀都大了!】

【我靠,真快成百歲老人了啊。】

參加過二戰,見證過人類第一次有記錄的登頂珠峰,光是這兩件事,便給觀衆一股無與倫比的年代滄桑感,好似在看一位活化石。

爵爺頗爲感慨:“真的老了,前幾年我去非洲拍攝,遇到一頭黑犀牛,那傢伙的名字叫艾維斯,成年黑犀牛有一噸重,脾氣暴躁,喜歡突然攻擊,我近距離拍這個的時候甚至有點怕,因爲我已經老得跑不動了。”

說道這,爵爺還條件反射般的重複道:“每隻犀牛都很珍貴,誰也不知道那些小生靈的未來會是什麼樣,也不知道它所生活的這片偉大土地還會發生怎樣的改變,我們收工的時候,有小傢伙甚至還捨不得我們走,但我最後還是將它趕走了,不能讓它對人類有好感。”

還不等觀衆反應,爵爺就擺了擺手:“好了,不提那些,年紀越大越喜歡回憶,差點忘了說,其實沒什麼大事,正好我也在加德滿都拍攝珠峰的雪線變化,順便拍拍那羣猴子。正好聽傑瑞特說你也在這裡,就想着見一下後輩,我看過你的直播,很了不起,比我了不起得多了。”

畢方這時候哪敢承認,誠惶誠恐道:“您太過了,我比起爵爺還差得遠。”

爵爺打斷了畢方的謙遜:“我是認真的,我的紀錄片體現了自然的美與張力,你的直播就是人與自然的美與張力,能做到這一點,真的很了不起,我看到你送雁鳥的時候,甚至會獨自落淚。”

【哈哈哈,得到偶像誇獎的感覺怎麼樣?老方】

【說說獲獎感言。】

畢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另外還有一件事,埃爾萬可能和你還沒有說過。”愛登堡抿了口咖啡,忽然提到,“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的。”

從爵爺口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畢方乍一下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意識到:“候鳥要回遷了?”

時間過得飛跨,轉眼間,距離上次雁鳥遷徙,甚至已經過去小半年了。

四月與五月,也正是雁鳥們再次啓程的時間點。

“沒錯!”愛登堡點點頭,“用飛機帶領候鳥遷徙,這是世界上第一例人工遷徙,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它是可行的。”

【等等,不可行?老方不是遷徙成功了嗎?怎麼又不可行了?】

觀衆們沒來得及細想爲什麼爵爺和埃爾萬認識,光是聽到不可行就足夠他們炸鍋了,怎麼還不行?

當初費勁千辛萬苦,連命都差點折在哪,纔好不容易將白額雁和白頰黑雁帶到法國溼地,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畢方卻搖搖頭:“你們把遷徙想得太簡單了,遷徙本質上是爲了覓食或繁殖,動物週期性地從一地區或氣候區遷移到另一地區或氣候區。通俗來講,就是大雁冬天會去南方,夏天會去北方,我和艾蒂安將雁鳥從北方帶到了南方,現在是四月份了,天氣開始回暖,可沒有證據表明大雁們會再次從南方回到北方產卵,如果這是單程票,那這次遷徙實際上就是失敗的。”

“當初我一直有關注這件事,學術界也有很多生物學家不看好,認爲這其實是一場失敗的實驗,家養的雁鳥已經失去了來回遷徙的本能,你們能成功,只是雁鳥機械的跟飛,和遷徙沒有任何關係,但......”愛登堡眯了眯眼,“你看上去好像並不緊張?或者說,很自信?”

畢方笑了笑。

他自信是理所當然的。

在這個世界,人工遷徙雁鳥是第一次,但對畢方來說可不是!

這件事就是可行的!

最晚不會超過六月份,雁鳥們就會回到北極圈!

前世也有不少生物學家認爲不可能,但事實則是瘋狂打臉,當然,現在畢方不能說明原因,但卻依舊自信。

“相信我爵爺,它們會飛回來的,您沒有和它們一起飛行過,是無法理解這種感受的,我相信它們。”

愛登堡被畢方的自信感染,心中的擔憂居然消散大半,回想起這位年輕人的一貫表現,或許他真是認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啊!

喝了一口咖啡,愛登堡的心情好了許多。

畢方卻好奇了:“您怎麼也認識埃爾萬?”

“實際上,真心保護動物的圈子遠比你想得要小,埃爾萬雖然是巴黎大學的教授,但來過劍橋進行過交流,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他的計劃能成功,我替他感到高興。”

畢方恍然大悟,但也能理解。

實際上,隨着個人身份和能力的提升,很多平常人遇不到的事將會變得稀鬆平常。

這就有些像是愛因斯旦的空間理論,引力的本質可以簡單理解爲一張網,物體本身的質量讓這張網下沉,質量越大,下沉的幅度也越大,周圍的東西也會隨着網的下沉一起往下掉。

當畢方發現史前生物後,自身的名氣便讓很多事不自覺的被吸引,埃爾萬便是其中之一,這個世界放眼望去,有能力,且有可能幫助到他的,屈指可數。

而其中個子最高,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畢方。

同樣根據六度分隔理論:你和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不會超五個,也就是說,最多通過六個人你就能夠認識任何一個陌生人。

埃爾萬能找到自己也不奇怪了。

前世畢方就知道,有一個叫甲殼蟻的撲街作者,雖然自己成績不咋地,但進入七組羣后,也能認識像天瑞說符,聽日,黑燈瞎火這樣的牛逼作者。

想到這的畢方忽然有些理解,難怪很多小說裡的主角總是能碰上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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