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造反呢?”孔子指正道:“你說的那些,不是造反嗎?只是說得婉轉一些,不那麼赤裸。品書網 是不是?你依靠自己的力量無法成功,你與家人、家族組合起來,形成強大地力量,然後!再組織身邊的人、同一地區的人、同一命運的人,這不是造反麼?”
“這是造反!”閔子騫在一邊幫腔道。
“嘿嘿嘿!”掌櫃得意地笑道:“我說的這些!都是根據老子的道學理論,引申出來的!當時!張山風先生給我講道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我想!老子也應該是這麼說的!這是理論!理論!理論國家是這樣組合而成的,這纔是真正地國家,這樣地國家纔有凝聚力。國家的形成,是這麼形成的!懂麼?但是!……”
說到這裡!掌櫃朝着孔子看着,又快速地、厭惡地鄙視了一眼閔子騫,繼續說道:“在現實生活,我們可能無法做到!我們要是這樣做了,真的是造反!你說對了,這是造反!君王、天子要是知道你在幹這事,是要誅你全族的!是要殺一批人的!”
“那?在現實生活?我們如何重構一個新社會呢?”孔子問道。
“在現實生活,根據老子講,我們首先要守法,做一個你孔丘要求的那樣地人!……”說到這裡,掌櫃眼睛看向閔子騫。
果然!閔子騫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頓時好多了,神色隨即而變,變得很自豪地樣子。
“但是!”掌櫃話鋒一轉,說道:“我們不要拘泥於你所說的那樣,不要太死板了,要靈活運用!什麼叫靈活運用?是!做你要求那樣地人,是爲了迎合社會管理,做一個良民,不做違法的事。
但是!並不拘泥於此!當現實生活有利於我的時候,我做一個良民。當現實生活,也是君王的制度、當地的賦稅制度等等,不利於我們生存的時候,我們不弔他。
怎麼不弔他呢?那是!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勞資當個揹包客!遊走天下。天下那麼大,還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容身麼?是不是?……”
孔子打斷道:“你走了,你的家人怎麼辦?你的爹孃怎麼辦?你的配偶子女怎麼辦?”
“問得好!”掌櫃接茬道:“當然!這是在我可以走的情況下,我才走人的!事實!我走了家人怎麼辦?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孔丘!我問你?我們需要服兵役麼?”
“當然!我們大家都需要服兵役,只有某些人可以不需要服兵役。在戰爭來臨的時候,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拉去服兵役。”
“還不是?我們的任何家庭,都是可以隨時走人的。當我們被強行拉去服兵役了呢?是不是?”
“這?”孔子無話可說。在這個亂世,特別是生活在底層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被拉去服兵役。
“父母在,不遠行”這句話,也是偏頗的,我們做不到!也只是指某些身份等級的人,纔可以這樣。
“大周天下這麼多諸侯國,這個諸侯國不行,我換到那個諸侯國去生活。這個行業不行,我去幹那個行業,總有一款適合我!是不是?種地不行我做個手藝人。做手藝人沒有人教我,那我去做生意。再不行!我去給別人幫工。難道?還沒有我們生存的機會麼?是不是?”
“那你的家人怎麼辦呢?你?”閔子騫問道。
掌櫃懶得看閔子騫,回答道:“家人以前怎麼生活現在還怎麼生活,怎麼怎麼辦?難道?他們以前沒有生活嗎?我相信!在任何君王的統治下,都是要給子民一條生路的!一個君王手下沒有人口,他哪裡去取得賦稅?沒有賦稅,他還玩個蛋啊?是不是?
而我!表面是不顧家人的死活,其實是沒有辦法正面顧及。在私下裡!我不是逃離現在的這種環境了,我不是能掙錢了?我把掙到的錢,補貼家人,家人不可以過優越於別人的生活了麼?”
“別人知道你的生活他們好,會嫉妒你、舉報你的!君王或者是地方官員他們會來找你收取賦稅的!經商也有賦稅,按人頭收稅!你?”
“你把別人當傻當習慣了,是不是?”掌櫃喝道。“我不可以偷偷地回家?我不可以把自己掙到的錢財,用來照顧自己的家庭、身邊的人、左鄰右舍嗎?這樣一來!大家都會幫忙我隱瞞的!”
閔子騫氣憤地打斷道:“你是個奸詐小人,不敢光明正大地做人!”
“這叫智慧生存!生存的藝術!生存的法則!什麼光明正大地做人?在這個亂世,誰能光明正大地做人了?天子、君王?還是誰?你能光明正大地做人?
你在哪裡學來的這個忽悠傻的詞?用‘光明正大’來套別人的脖子?我告訴你!活着是硬道理!不影響別人的生活,也不讓別人的生活影響了我們的生存,這夠了!閔子騫!你好好學習,天天向去吧!”
“你影響了君王施政!你?天下人都像你這樣,天下一樣亂!沒有國了,哪裡來的天下安寧!”
“有國了,有了天下安寧麼?”
“你?”
“事實恰恰相反!如果我們都能夠在任何環境下尋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要那個沒有用處還束縛我們的天子、君王、世襲貴族有什麼用呢?事實!人民之所以疾苦,是因爲天子、君王以及世襲貴族的奢侈生活造成的!你難道覺得不是嗎?
我們如果人人自治,要那個君王有什麼用呢?要那個國家有什麼用呢?事實也是如此!正是因爲天子、君王以及世襲貴族的奢侈生活造成的!你難道覺得不是嗎?
我們能自救,爲何一定要依賴於國家和君王呢?是不是?孔丘先生!你說呢?是不是?所以!你站在迎合社會管理的角度來制定的理論,制定的條條框框,推行什麼仁義禮樂,都是在束縛世人,不讓世人自救。
生存!是每個人渴望的!無論你如何束縛,都阻擋不了世人求生的腳步!在生存得不到保障面前,什麼律法!什麼仁義禮樂,都統統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