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理了呢?他還有理了呢?”子路氣得站起來,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孔子和閔子騫兩人看着。!那意思是:要不我捶他一頓?
只要孔子或者閔子騫支持他一下,他把桌子掀翻,把對方按倒在地,捶一頓先。
孔子坐在一邊,當沒有聽見。其實!他的內心也在打鼓,思考着掌櫃說的話。
是啊!別人又沒有強迫你住柴房,是你自己自願的。你要是嫌貴,你可以不住啊?既然答應住了,不要後悔,更不說人家奸詐。
閔子騫也坐在一邊,一直朝着掌櫃看着。聽着掌櫃的話,他的想法跟子路一樣,認爲掌櫃奸詐。可他不想說出來,是他出的錢,也是他答應的,他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不答應怎麼辦呢?正如先生說的那樣:你不住柴房你繼續露宿啊?真的!錯過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你要是不答應,到外面去碰運氣,也許能找到店,也許連柴房都找不到了怎麼辦?
所以!算再貴,也要住。人家只開口十個刀幣,算是開口要三十個刀幣一個人,你也得答應!
幾個小夥計見有人衝着掌櫃嚷嚷,一副要打架的樣子,一個個都圍了過來,站在掌櫃身後,朝着子路看着。那個架式好像是:想打架麼?我們奉陪!誰怕誰啊?要是沒有那兩把刷子,我們還敢開店?算開店了,也早被人給打砸了!
掌櫃一直朝着子路看着,見子路那個暴跳地樣子,他一臉地鄙夷。等到子路咆哮停了,看着子路的眼睛問道:“我怎麼沒有理了呢?嘿嘿!你還跟我講理了?是不是?那麼!你也別說你有理,我也別說我有理,這樣好不好?我們讓大家評評理,好不好?”
“讓大家評理讓大家評理!”子路應諾道。
“子路!”孔子低聲喝道。
子路看了孔子一眼,沒有理睬,繼續看向掌櫃。
掌櫃一個轉身,手一劃,指向大廳的其他旅客,說道:“讓在座的各位,給我們評評理吧!”
此時的一樓大廳裡,除了那些吃飯的外,又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不少人吃過晚飯了,回到房間裡,聽到樓下有些嚷嚷後又回來了。也有人是準備過來吃飯的,正好趕。
一樓大廳裡,早已點燃了油燈,把裡面照得跟晚一樣。其實!外面的天還沒有徹底地黑。
“評理評理!”子路不服地說道。
“過開!”掌櫃朝着圍過來的小夥計們喝道:“沒事幹?是不是?”
“掌櫃!”
“掌櫃!”
小夥計擔心地看着掌櫃,有不少人都認爲,掌櫃的做法有些欠妥,是不符合道義的。是啊!等房間纔多少錢?你收人家多少錢?十個宋國刀幣,住的是柴房。而且!既沒有牀位,又沒有被褥,你這不是欺負人麼?
在掌櫃的再次掃視下,小夥計們一個個這才退下!他們心裡有數,掌櫃不是一般人物。不說對付這三個傻了,是再多幾個,也一樣不需要他們出手。
而他們!只是掌櫃帶出來的小徒弟。要是真正打起來了,他們還要師父罩着。
“你說!你向大家講講,我哪裡做得不對?我怎麼不是商人了?你說!”掌櫃把小夥計喝退後,朝着子路點點頭。
“說說!”子路一點也不含糊,一口答應下來。
“子路!”孔子又在一邊提示道。
可是!子路沒有理睬。
“你們大家說說!他是不是奸商?”子路掃視了一眼大廳的人,見都是住店的旅客,不由地一陣得意。
心想:你個奸商!我要宣揚宣揚你!我讓你以後沒有生意做!我讓你關門大吉!你這麼奸詐,以後還有誰敢住你的店?
“他把柴房給我們住,還一人收取十個宋國刀幣,還要小刀!既沒有牀位,也不提供被褥!這樣!你們說!他是不是奸商?”
子路說完,朝着大廳里人看着。
果然!大廳的人聽說後,一個個都小聲地議論起來了。大家都一致認爲:掌櫃這種做法是不對的!
“我們住等房,一個晚才八個宋國小刀,還什麼都有!而他們住的是柴房,什麼都沒有,還要十個刀幣,還多出兩個刀幣,這都什麼事啊?”
“是啊!我的房間呢?雖然等房差了那麼一點,可那也是什麼都有啊?是不是?才五個刀幣!他們住的是柴房,什麼都沒有,還要十個刀幣,還多出五個刀幣,這都什麼事啊?”
“是啊!我們幾個人住通鋪,總共才五個刀幣,一個人還沒有一個刀幣,什麼都有。他們住的是柴房,什麼都沒有,還要十個刀幣,還多出五個刀幣,這都什麼事啊?”
“不能這麼算!我們這麼多人才只要五個刀幣,而他們!三個人一個人要十個刀幣,一共是三十個刀幣!”
“啊!”有人聽了,不由地尖叫起來。
“哼哼哼!”子路聽了,冷笑道:“還不止三十個刀幣呢!我們還給了一個刀幣給小夥計了!一共是三十一個刀幣,是宋國小刀!”
掌櫃站在那裡,看着衆人的議論,面不改色,還不時地冷笑着看向子路。見子路那一副勝利者的姿勢,得意洋洋,不由地更加鄙夷起來。
大家議論了一番後,都不約而同地朝着掌櫃看着。有人不解,有人鄙視,有人冷笑。也有人看着子路,朝着子路點頭,支持子路。
見大家都議論完了,掌櫃先掃視了一眼衆人,然後!看向子路。再面向大家,說道:“你們知道我爲什麼收了他們每人十個宋國刀幣嗎?而且!要的是小刀!”
大家都看着掌櫃,等待下。
掌櫃頓了頓,繼續說道:“今天客滿!大家是知道的!是不是?這接連幾天,小鎮的客棧都是客滿!爲什麼呢?大家都是知道的!鎮邑家的兒子成親,前來祝賀的人太多了。周邊的商賈見有利可圖,也都來小鎮了。所以!這幾天家家客棧都客滿。
我的客棧也一樣!客滿了!所以!他們來了,我讓小夥計拒絕他們!我們沒有房間了,是不是?結果!他們不走!他們問有沒有柴房?小夥計說有!結果!他們要求住柴房。
小夥計過來問我?給不給他們住?我說柴房怎麼住啊?柴房在後院,與馬棚在一起,又沒有牆面,能夠聞到馬騷味的,不能住人。
我說:你也不能拒絕人家,是不是?你說:掌櫃的說了,每人十個刀幣,要宋國小刀。他們要是覺得貴,不住了。這樣不更好?是不是?柴房那邊能聞到馬騷味和馬糞味啊!是不是?
結果!他們自願住了!你們說:他們?他們是不是傻子?這樣地柴房,而且還這麼貴,他們一定要住?是不是傻子?”
然後!掌櫃轉面向子路等人,說道:“你們是傻子!傻!你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