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寧願逃亡不願投降

公元前516年,魯昭公二十六年春,齊國攻伐魯國,奪取了魯國的鄆邑讓魯昭公居住在那裡。

同年夏天,齊景公準備護送魯昭公回魯國,下令任何人不得接受魯國人的賄賂。

魯國大夫申豐、汝賈許諾送給齊國大夫高齕、子將八萬鬥粟米。讓他們阻止齊景公的行動,不護送魯昭公回國。

子將爲了粟米,對齊景公說:“羣臣不能事奉魯君,有怪異。宋元公爲魯昭公到晉國求援,請求護送魯君回國,死於途。叔孫昭子請求護送魯君回國,無病而死。不知是天要拋棄魯君呢?還是魯君得罪了鬼神呢?希望君主姑且等待。”

齊景公聽從了他的話,害怕得罪神靈,沒有敢護送魯昭公回國。

魯昭公回國的夢,在齊國此破滅。

方基石趕到齊國的時候,魯昭公並不知道齊景公變了卦不送他回國了,他還在做着君王的夢,等待着。

見方基石來了,魯昭公很高興。隨即!又把臉拉了下來,埋怨道:“都是你家小兒乾的好事,要不是他誓死保護,我已經把季平子等人殺了。”

方基石趕緊跪地磕頭,說道:“我沒有那個兒子!他不是我的兒子!我真想親手殺了他,可我下不了手!請魯公責罰我吧!”

“唉!算了吧!”魯昭公嘆道:“算我把季平子等人殺了,可他們兩家的救兵來了,我一樣是要敗的!我後悔沒有聽從你的,再等幾年,找個機會,各個擊破。”

“主!”方基石試探着問道:“你回去後,準備怎麼做?”

“殺了季平子等人!”魯昭公義憤填膺地說道。

“可是?主!”方基石勸道:“魯國祖制規定,是不能殺的啊?祖制規定,由他們三家與主共同執政的啊?”

“規定是人定的!一切都可以改!”

“主!”方基石又勸道:“要不是有這個規定,他們是不會讓你逃出魯國的。主!你回去了也不能這樣做,只能雙方作出讓步……”

“你是來當說客的嗎?”魯昭公怒道。

方基石趕緊趴到地磕頭,勸道:“主!我聽說!齊國已經不打算護送你回魯國了!主!”

“什麼?”魯昭公一聽,不敢相信,瞪大着眼睛,朝着方基石看着。

方基石把魯國大夫申豐、汝賈許諾送給齊國大夫高齕、子將八萬鬥粟米,讓他們阻止齊景公的行動,不護送魯昭公回國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聽了方基石的話,魯昭公當場癱倒在地。

“主!我們還是走吧!去晉國。晉國是霸主國,他們可以站出來主持公道的。也許?晉國的君王和大臣們,看在前兩代君王的面子,會給我面子的。

主!現在的關鍵,是主您!要改變想法啊!算回去了,也不能破除祖制把三桓廢了。相反!要作出讓步,繼續與三桓一起執政。主!”

魯昭公揮舞了一下手,堅決地說道:“本公做不到!要麼!我死!要麼他亡!只要我不死!魯國的國君仍然是我,他季平子等人是不敢另立君王的!相反!他們還要揹負一世罵名!他們是叛臣、逆賊!不忠不義!”

在確定齊景公不再護送他回國的消息後,魯昭公又咆哮了起來,大罵齊景公不是人,說話不算話。

失望的他,只得在方基石等人的勸說下,離開齊國,前往晉國。

在方基石的關係下,晉國最終還是給了方基石的面子,接收了魯昭公。並且!給魯昭公安排了住處。

方基石陪了魯昭公一段時間,見如今的魯昭公不再是曾經的那個魯昭公了,他無法與之相處,只得找了個理由,回了魯國。

如今的魯昭公,脾氣變得更加暴躁。而且!疑心病也很重,老是懷疑這懷疑那的。

方基石從晉國回來,沒有回家,直接去見季平子,把他去見魯昭公的事說了一遍。他還是希望,雙方都作出讓步,讓國君回國。

季平子早已得到探子的彙報,知道方基石的一言一行。他對方基石的行爲很滿意,認爲他沒有偏頗誰。

表面!他答應了方基石的請求,說在適當的時候,去一趟晉國,把國君迎接回來。但實際,他並沒有這個想法。而真實的想法恰恰相反,他希望魯昭公死在他鄉,永遠不回來。

魯昭公越是說要把他怎樣怎樣,他越是不放心。他是知道的!這個逃亡的國君,只要有翻本的機會,會不懂一切代價,作出最後一搏。既然這樣,那讓他死在他國吧!反正!魯國沒有他這個國君,一樣能夠運作。

有他季平子在,魯國的一切都正常。

只要不另立新國君,周邊的諸侯和天子,都不會把他怎樣的。

方忠見老爹回來了,也趕了過來,想與老爹親近親近。可是!老爹並沒有搭理他。

“爹!”沒有人的時候,方忠小聲地叫道。

“我不是你爹!”

“爹!”方忠又小聲地叫道。他想向老爹解釋一下,他沒有做錯什麼。

“我不是你爹!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方基石說着,不理方忠,邁步出了季府。

方忠見狀,大哭。見老爹不理他走了,趴在地朝着老爹的背影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趴在那裡大哭。

季平子聽說後,非常地滿意。他親自跑過來,把方忠扶了起來,並進行勸說。

“你爹這樣做是對的!魯公於他有恩,他不能這樣對待魯公!……”

方忠哭道:“祖父?難道?方忠錯了?嗚嗚嗚……”

“你做的也是對的!”季平子勸道:“你是我的孫女婿,你還能背叛祖父?背叛你的婚約嗎?是不是?”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季平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以你爹的脾氣,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嗚嗚嗚……”

“可他又能怎樣呢?”季平子又反過來勸道:“算他那天在現場的話,他能帶你反了我麼?他一樣做不到!在那種情況下,無論你怎麼做,都是對的,也都是錯的。知道麼?人生,有很多這樣地時候,讓你無法身處其!所以!你慢慢適應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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