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走後,孔子一個人坐在周藏室內。 此刻!他的心情很複雜,也很混亂。強烈地自尊心,讓他有些無法接受老子對他的態度。
可是?在老子面前,他無可辯駁!
老子的話語,他找不出錯誤。相反!自己每說一句話,好像其都有錯誤。
老子走後,孔子調適了好一會兒心理,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後的他,並沒有去思考老子拋給他的問題:人爲什麼活着?人活着是爲了什麼的。而是!回想着先前與老子的對話。回想着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老子所說的話語有沒有錯誤。
在他快速回想的時候,客廳那邊,傳來了萇弘彈琴的聲音。聽了一會兒,他又顯得激動起來,爬了起來,奔向門口。但是!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並沒有出去。
他站在門口,靜靜地聽着。等到萇弘的曲子彈奏完畢,他才從門口折身回來。坐到席位,他並沒有去想老子提出的問題。而是!沉醉在萇弘彈奏的曲子裡。
這首曲子,他在萇弘的家裡聽了n回,深深地被這首曲子的意境打動了。這首暫命名爲“空谷迴音”的曲子,不是那天來周藏室時萇弘彈奏的那首。
那天彈奏的曲子,是萇弘以前的舊作。一樣!那首曲子也是在老子的指點下,才那麼完美的。
方基石是第一次聽“空谷迴音”,可他並不懂音樂,自然是說不來。
過了好一會兒,孔子才從音樂的意境回過神來。想起老子提出的問題,坐在那裡,他又發了好一會兒呆。
人活着是爲了什麼?人爲什麼而活着?這麼簡單地問題,還需要思考嘛?
人?爲什麼活?人?活着是爲了什麼?
我?我應該如何回答?
孔子在想:我要是以我的理解說了,老子會怎麼說呢?
不用猜想!我按照我的理解說了,他一定又指出我的錯誤。反正!我在他面前,什麼都是錯誤的!他有理!他有什麼理呢?他能說得清他的“道”嗎?
道是什麼?道是神,至高無的神!
有了這個想法後,孔子露出一個自嘲地笑容。然後!伸手拿起一本竹簡,翻看了起來。結果!讓他很生氣,這卷竹簡他已經看過了。
他搬來的竹簡,老子都收拾了一遍,不是他先前擺放的位置了。先前的時候,他擺放的位置都是有規律的,看過的書放在一邊,沒有看的書,都擺放在原來的位置。
現在!一切都亂了。
他又隨手拿起一卷,結果!又是看過的。再拿起一卷,又是看過的。再拿起一卷,還是已經看過的……
把擺放在面的竹簡抽樣看了一遍,發現:都是看過的。他靈機一動,從竹簡堆下面抽出一卷。結果!正如他所料,是他沒有看過的。
爲了證實自己的判斷,他又抽出一卷。結果!正如他所料,又是一卷他沒有看過的。
很顯然!老子是有意這樣放的。把他看過的書擺放在面,沒有看過的書全部擺放在下面了。表面!他搬來的書並沒有搬走。但是!是不方便他再翻看了。你要翻看你得浪費時間,從竹簡堆裡面來尋找……
孔子把手的竹簡砸竹簡堆,生着悶氣。
很顯然!老子是前輩打壓晚輩!
這是故意的!不是無意的。
我承認!你的學問我大!但是!我不服!因爲!你的年齡我長!你看的書我多!你在周藏室工作,整天都看書!我孔丘要是看了這麼多書,我跟你一樣有學問。
周禮!是拯救不了這個世界,可是?你的道學能拯救這個世界了?
研究周禮、研究傳承,也沒有什麼不好啊?周禮!我們可以有選擇地繼承啊?也不能說一無是處!你也承認了:周禮!是需要的!
你說:在任何年代,禮制都是需要的。世人需要一個行爲規範、一個標準地行爲準則!
又生了一會兒悶氣,孔子才靜下心來,從竹簡堆下面抽出幾卷急需看的關於周禮方面的書。捧起了書本,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客廳這邊,老子又萇弘的曲子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萇弘按照老子的意思,現場改曲現場彈奏。
“嗯!把這一段加長!這個調子,加長!再加長!這種感覺!好!好!音量加大!嗯!好!再加大!嗯……”
老子閉着眼睛,一邊聽着曲子,一邊現場指導。
張山風自得其樂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去準備午餐。
方基石一直坐在那裡,他雖然不懂音樂,可在老子的解讀下,在萇弘的現場彈奏下,好像有了一些感覺。經過前後曲子的對,他也感覺出來了,經過修改後的曲子,好像更合理了。
萇弘的隨從見張山風去做飯,也跟了過去,把他們帶過來的食物拿出來。然後!幫助張山風做飯。
每次來老子這邊吃飯,他們都要帶些食物過來的。他們都知道,老子的錢是很緊的。不僅要往老家帶,還要填補周藏室內古籍修復面的缺口。
指點完萇弘的曲子,老子不再說話,進入修煉狀態。通過“開天眼”的功夫,他進入周藏室內。見孔子又看起了周禮,很是生氣。
不由地在心裡罵道:一頭犟牛。
萇弘誰也不理,完全處在他音樂當。按照老子的意思把曲子加長後,又重新彈奏了一遍。覺得不是很滿意,又進行修改。這樣!反反覆覆。
方基石的處境很尷尬,一個人坐在那裡。無奈之下,他也盤起腿來,閉眼睛,進入修煉狀態。
張山風把午飯做好,過來朝着大家看着。見萇弘在彈奏,他沒有敢打擾,沒有自討沒趣。他知道!他在萇弘的心目,是什麼形象。
等到萇弘的曲子彈完了,他纔來到老子身邊,輕輕地喚道:“先生!吃飯了。”
老子睜開眼睛,說道:“去把孔子過來,吃飯。”
孔子聽到張山風的叫聲,趕緊把書放下,站起來。然後!裝着沒事的樣子,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