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恩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別墅,只是剛剛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了所有人的目光變得很不對勁。
她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惕。
越往裡面走,她就越發現了不對勁。
推開大門,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莉姨,許詩恩走到了她的身邊,忍不住問道:“莉姨,家裡怎麼了?”
她感覺氣氛變得很是奇怪。
莉姨忸怩的不自在,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許詩恩,搖頭,眼裡都似乎在告訴許詩恩不應該回來。
許詩恩剛想說話,就看到了樓梯上慢慢走下來了幾個人。
爲首的是一箇中年女人,穿着紫色的長裙,披着一個白紫色的貂皮,富貴不可言,但仔細看她的容顏,很美,眉眼間讓許詩恩不由的想到了蘇澤楷。
到了這一刻,她大概的猜到了她的身份。
蘇澤楷的母親。沈嫿。
沈嫿走下了樓梯,她每一步都似乎有節奏,威壓陣陣,那雙黑眸裡是寒意,她在打量許詩恩。
來者不善。
這是許詩恩腦海裡唯一的感覺。
但她還是很禮貌的上前,迎着她的目光,微笑的點頭,“您好,沈女士,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不卑不亢的模樣。
莉姨眼裡都忍不住了欣賞。
在她的印象裡,很少人能在夫人的面前如此的淡然。
其實,不是許詩恩淡然,而是她覺得,這是蘇澤楷的母親,那她應該給予尊重。
沈嫿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紅脣微張,“許小姐,聽聞你的事蹟很久了。”她的話咬着重音落在了事跡的字眼上。
顯然是在嘲諷許詩恩未婚先孕的事蹟。
許詩恩倒也不惱怒,只是淡淡微笑,也不說話。
她現在就像個橢圓的球隨便你怎麼揉搓,她就是不表態也不說什麼別的話柄。
“許小姐,你這麼聰明不如猜猜我今天過來的意思?”沈嫿拍了拍衣袖,便坐在了邊上沙發之上,慵懶的撐着手靠在了那裡。
許詩恩:“無非不是爲了我。”
沈嫿倒是笑着扯脣,下一刻笑容變成了冷笑,脣抿了一條線,“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她餘光觸碰到了一旁,“你私自懷了我兒的種,賴在家裡,連我這個媽都瞞着,怎麼,難不成還得等你成了名正言順的蘇家少奶奶嗎?許小姐你打的還真是一手好算盤。”
她的話極具譏諷。
許詩恩手指輕握,但是她心底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計較不要生氣,生氣對孩子不好。
“沈女士,我還真是不懂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成年人談戀愛,您也要阻攔?不管我圖的什麼,一切你不應該來爲難我,你該去問問你的兒子。”
她不想去參合蘇家的事情。
沈嫿眉頭輕挑,不在意的撫脣,帶着幾分譏諷,“要是我的好兒子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哦,要是爲了這個傷心,我覺得沈女士應該不瞭解澤楷。他比你想象中堅強,也比你想象中要優秀。”許詩恩不明白爲什麼沈嫿會說出這些話來。
只是爲了貶低她?
沈嫿眼底慍色,騰的站起身,直接走到了許詩恩的面前,伸手就甩在了她的臉上。
事發突然,大家都懵了,連帶許詩恩都懵了,她捂着臉。
眼前的女人是個瘋子吧!
“太太,她肚子裡還懷着少爺的孩子呢!”莉姨不忍的上前說了一句。
誰知道沈嫿直接狠狠的甩了莉姨一巴掌,“閉嘴,我還不知道你這個狗東西,現在蘇家都不是你主人,姓許了是嘛?吃裡爬外的狗東西。”
莉姨淚眼模糊,絲毫不敢回嘴。
許詩恩手指緊握,氣的心都揪了起來,眼前的人簡直是無理取鬧,她咬牙,“沈女士,不管是哪方面出發,你都沒資格打我也沒有資格教訓莉姨。”
“道歉。”許詩恩聲音低沉,眼裡含着怒氣。
她一直隱忍着,因爲尊重她是蘇澤楷的母親,但這不是她打自己的理由。
“道歉?”沈嫿似乎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大笑着叉腰,伸手就要劈向了許詩恩,但是這一次,她不會讓她得逞。
“你。”沈嫿看着自己的手被她狠狠的抓住,甚至開始吃痛了起來,她怒瞪着許詩恩,她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道歉。”許詩恩冷冰冰的看着她,餘光自然看到了莉姨臉上腫的很明顯,淚水默默地流,她對着許詩恩搖頭,眼裡包含了太多。
沈嫿冷笑,“來人啊!”
隨着她的聲音,就看到了幾個壯實的女人走了過來,許詩恩垂眼,絲毫沒鬆手的意思。
“媽,這是在做什麼?”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就看到了蘇澤楷走了過來,目光落在了許詩恩的身上,看着她的臉,眼底閃過了幾分黯色。
“澤楷,你倒是養了好女人。”沈嫿特意揚起手,她的手腕已經是紅了,但是許詩恩始終沒有鬆手。
蘇澤楷走到了詩恩的身邊,“恩恩,放手。”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命令的語氣。
許詩恩擡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她打了我還打了莉姨,你是覺得她是你的母親,所以你覺得她沒錯嗎?我只不過是想要她的一句道歉。”
她的聲音帶着幾分的試探。
“想要我道歉,不可能。”沈嫿絲毫不慌,目光在他們的身上打量,眼底泛起了幾分惡趣。
“兒啊!你看到了吧!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啊!都欺負到你媽身上來了。”說到了這裡,沈嫿很是委屈的看着蘇澤楷。
蘇澤楷低頭,輕聲,“詩恩,放手。”
許詩恩注視他的眼睛,慢慢的鬆開了手,心裡卻是蔓延的是失望。
沈嫿收回手,手腕紅了一圈,她走到了蘇澤楷的身邊,“兒啊!你看你媽的手,都成了什麼樣了。”
“好了,媽,我叫醫生給你看,你怎麼來了,爲何不跟我說一聲?”蘇澤楷的聲音低沉,分不清喜怒。
沈嫿饒有興趣的看着許詩恩的臉,“怎麼,你還打算金窩藏嬌不讓媽知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蘇澤楷說着。
沈嫿也不跟他計較,只是站在許詩恩的面前,冷笑,“既然是懷了我蘇家的種,自然是要懂蘇家的禮儀的,不讓以後生出的孩子,免不了沾染那些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