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停住哭聲,微微轉頭看向雲見。
完了,這女人不進去。
那黑傢伙又是個殺不死的怪物,他這一趴的籌謀算是白費了。
過了好一會兒,白鼻才從裡面出來,臉色並不好看。
他把斬落的角遞給雲見,雲見卻沒伸手去接:“扔了吧,這東西要着也沒用。”
白鼻點點頭,手一鬆,馬角剛好砸在人質的腳背上。
“嘶——”
人質弓着身子捂腳,雲見瞥了他一眼,“好了,現在戲也陪你演完了,老實交代,真正的呲角頭馬在哪?”
人質呼痛的聲音一頓,擡頭,像是不理解雲見在說什麼。
樑鬆也有點意外地看向雲見。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第三匹呲角頭馬並不是六個圈,而是七個圈,真當我一點都不清楚你們的信息?”
這下,輪到人質臉色難看了。
白鼻也在旁邊大聲喊道:“而且那個蒙古包裡滿是陷阱,除了那些尖刀,還有落石和箭,剛剛我腦袋都被砸扁了。”
其他人聽到他這話,不由摸摸手臂,上面全是雞皮疙瘩。
腦袋都砸扁了,怎麼你還好好站在這?
雲見給白鼻使了個眼色:“你去制住他,別讓他跑了。”
隨後眼睛一眯,“不說是吧?那我就自己找!”
說罷,雲見把剩下的焦屍都放了出來,“你們在這牧場找找,見着七個圈的呲角馬就把馬角斬了,再看看有沒有神花的蹤跡,找到東西的,回來都有獎勵。”
那些焦屍趕緊扇動翅膀,在衆目睽睽之下,飛速往牧場的各個角落飛去。
牧場的人看着這一幕早已驚呆。
剛剛那些是什麼?
會飛的妖獸?還這麼多!
在草原裡,會飛的妖獸可極其難得,至少都是二等妖獸,就比如說那翼狼,就因爲有雙翅膀,就可以不被任何人收服,在草原上自成一股妖獸勢力。
偏偏還沒有人敢跟他們硬碰硬。
這幾個月來,不知搶走了多少神花。
而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收服了這麼多會飛的人形妖獸,這到底是哪個勢力?
雲見沒管周圍這些複雜的目光,而是讓白鼻把人質帶過來,“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神花在哪?”
人質眼神飄忽,“神花那麼珍貴,都是勢力掌權者纔有權利處置,哪是我這種小嘍囉能知道的?”
“我記得你說,大當家是你爸?”
“我爸他疑心重啊,他也不告訴我,說是要防家賊,而且你看我這麼懦弱,我爸他根本不喜歡我。”
雲見輕笑一聲,拿出竹筒,放出小蟲。
“乖乖們,出來吃零食了。”
人質看到五隻肥溜溜的小蟲,頓時眼睛都瞪直了,他不停在地上挪動,想要避開。
然而那幾只小蟲都有靈性似的,兩隻從他的褲腿鑽進去,兩隻從他的衣袖鑽進去,還有一隻從他的領口鑽了進去。
“癢啊哈哈哈……啊——”
人質起先還以爲這小蟲就是雲見的惡作劇,就是放蟲子在他身上而已,沒想到,他低估了這些蟲子,它們在咬他!
而且那嘴就跟長了刀子似的,咬在他身上,鑽心地疼。
白鼻幫他把衣服掀開,就見小蟲趴在他的肚子上,一咬就是一塊肉下來。
人質看得瞳孔驟縮。
論自己看着自己被小蟲吃掉是什麼感受?
其他人也沒想到是這樣,這小蟲怎麼、怎麼還吃人啊?
雲見臉色都沒變一下,就冷眼看着,“你自己好好回憶一下,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我。對了,再提醒你一句,我這小蟲可是吃不飽的,它們會吃了吐,吐了再吃。”
人質心底一涼。
他本來還想着這小蟲看着也沒多大,讓它們啃點肉,不至於把自己啃死,但這女人既然這麼說了……
他拿不準雲見是在誑他,還是在說真的。
糾結一番後,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雲見看他這表情變換,就知道他沒想招,於是轉着獸語指環,給小蟲下達了個命令。
衆人便看見人質的褲子一鼓一鼓的,鼓動的地方逐漸轉移到了……他的大腿根。
有人甚至光是看着就已經感同身受,忍不住牙酸。
人質更是瘋狂掙扎,“你是個女人,怎、怎麼能這麼下作!”
然而他越掙扎,就被白鼻按得越緊。
雲見就當沒聽見他說的話,繼續玩弄手中的小石子。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全場。
雲見笑了笑,“還不說嗎?不說你的命根子可就保不住了。”
人質痛得雙眼迷離,看向雲見的目光中已經帶了濃烈的恨意,“我、我是我爸的獨子,你這麼做,他不會放過你的!”
雲見無所謂,反正她有那麼多仇家,多一兩個也沒什麼。
再說,從她斬了呲角頭馬的角那一刻起,他們的樑子就已結下。
人質還沒招,倒是一旁被樑鬆一磚拍沒了手臂的二當家忍不住了,“他不知道,他怎麼招?你們這樣做,我巴巴牧場跟你們勢不兩立!”
雲見挑眉,“巴巴牧場跟我勢不兩立?既然這樣,爲了以絕後患,那就把巴巴牧場也搞沒好了。”
漢子雙眼一瞪,他不是這個意思!
這女人的思路能不能正常點?
雲見看他還想再說什麼,忽然嘴角一勾:“既然你這麼擔心他,要不你替他分擔一下好了,反正有五隻小蟲呢,分兩隻到你身上也不是不行。”
漢子只感覺胯下一涼,心疼地看了人質兩眼,然後默默後退兩步。
“不是叔不想救你,只是叔無能爲力。”
事到如今,只能用那招了。
漢子給身邊人耳語了幾句,沒多久就有人拖了個大麻袋過來,他一邊提防着雲見,一邊趕緊讓人把麻袋裡的人拖出來,控制在自己手中。
然後得意地衝雲見大喊:“你的同伴在我手裡,爲了你同伴的命,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雲見只是懶懶地瞥了一眼,然後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只見她輕輕一揮手,那幾個看起來活生生的人便突然消失,變成了幾根頭髮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衆人傻眼。
這是什麼魔法?
漢子還忍不住跑過去在空中抓了幾下,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轉頭看向雲見,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