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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染是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寫什麼，
若是知道了，恐怕會直接現場試試他的身手。
一路聽着三個孩子的嬉笑回到仔仔家，
當天夜裡，陸澤塵便帶着亦北辰爬上了她休息的那間屋子的屋頂。
本就是用木頭和磚瓦再加上稻草鋪就的屋頂，
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隔音效果。
陌染躺在木板搭建的小牀上，
把上頭那兩個據說依然是“男人之間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明明就是個還連怎麼樣有寶寶都不知道的孩子，
這會兒躺在屋頂上一邊看星星一邊和亦北辰聊的話題，
卻又顯得格外的成熟。
反倒是她這個在外面被人各種吹捧誇讚的姐姐，
在他嘴裡卻成了一個非常需要人細心呵護的小孩子，
就好像她是什麼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陌染聽着聽着，就從最開始的無語，到了最後脣角微微翹起的無奈。
什麼時候睡着的他已經記不清了，
但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亦北辰也正好帶着陸澤塵從屋頂上下來了。
順路又將仔仔和娃娃送去了學校，
這纔在兩個孩子不捨的目光下，揮揮手，
上了特地前來接他們回去的車。
直到汽車都已經啓程了，
陸澤塵還撅着小屁股，趴在窗邊，
依依不捨地看着那棟漸漸遠離的學校，
回過眸，不解地睜大了那雙漆黑明亮的大眼睛：
“姐姐，爲什麼他們都沒放暑假？”
陌染擡手搭上他的腦袋，不答反問：
“你在這邊上了一天半的課，有發現這個學校和你們學校的不同嗎？”
陸澤塵低下頭，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又擡起頭，
掰着手指頭跟她細數起他總結的問題來：
“這個學校不算大，但該有的東西全都有，就是人少了點，
不僅學生少，老師也少。
我還看到過一年級的有一節課是中學的姐姐帶的。”
小傢伙心倒是細，總結的比陌染預料的還要精細。
淡淡地點了下頭，陌染這才終於回答了他之前的那個問題：
“這就是他們爲什麼還不放暑假的原因。
姐姐可以建好學校，也可以買齊物資，
但老師卻不是哪裡都有的。
這裡人口不多，上過學的更是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因爲現在是暑假，有大學生過來支教，
或許你最多隻能在這裡見到兩三位老師。
他們平時其實並沒有太多可以跟着老師好好學習的時間，
更多的或許就是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樣，大孩子帶小孩子。
老師們輪班上課，其他孩子們沒老師的時候，就靠自學。
所以現在能有老師過來支教，
你覺得他們舍不捨得放假？”
陸澤塵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復又看着她，晶亮着一雙眸：
“那等仔仔他們長大了，這裡是不是就不會再缺老師了？”
陌染微微一頓，隨即輕笑着又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或許吧，你到時候再來看看不就好了？”
“嗯！我以後一定還會再來的！”
陸澤塵用力地點了點頭，一張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