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元浩並沒有冒冒然對女孩“施法”,而是很認真地問她:“嗨,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幾乎沒有反應,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看着羅元浩的背後。乾燥的嘴脣微微開合,似乎在和羅元浩背後的誰說話。
羅元浩如同生鏽的機械一般,慢慢轉過身軀,看向自己的身後,果然什麼都沒有。而老頭子所站的位置,完全不在女孩的視線之中。
“我的身後有什麼人麼?”羅元浩又問女孩。
女孩被這麼一問,反而微微露出了驚恐的神情,接着似乎有點傻兮兮的笑了一下,又歪着腦袋自顧自開始思考什麼了。
羅元浩看着她那醜陋的模樣,又長時間蹲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大小腿和膝蓋其實已經讓她產生很難受的感覺了。
一個人要是蹲廁超過10分鐘,腳都麻了。這個女人一直蹲着,從羅元浩他們進來開始,或許有一個多小時了。
鑑於他們進來之前她也蹲着,這個時間恐怕要長得多。
羅元浩不禁感到一陣心疼,好好的一個女孩,怎麼就折磨成這樣了呢?
“張偉。”羅元浩用非常小的聲音問他,“你查一下,醫生是怎麼引起這種病人的注意力的!”
張偉立刻掏出手機,又怕後面的老頭子會擔心他偷拍,趕緊轉過身背對着女孩,當着老人的面開始搜索一些訊息。
羅元浩慢慢帶上了長筒防護手套,這種手套不怕動物撕咬,現在的作用,是防備這個女人咬他。他有把握輕易制服對方,但過於暴力的動作,會導致對方受傷。所以他只能在防護上下功夫。
他又讓幾條犬離得遠一些,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然後他露出了笑容,面對女孩說:“喂,我們站起來好不好?”
一邊說,一邊已經慢慢伸出手去,要把女孩扶起來。
女孩一開始很順從,可是等到挺直上半身,需要她把腿伸直的時候,她立刻發出了痛苦的哀叫。
羅元浩感覺這個更像是雙腿發麻所帶來的痛苦,但緊接着,等到羅元浩用力將她托起來,他就發現,女孩的雙腿始終是蜷曲的,不肯鬆開。
看來是長時間的壓迫,導致她痛苦地不敢鬆開了,這種事情,誰都可能發生過,沒什麼稀奇的。
一般不嚴重的話,最多不超過半個小時,就能完全緩解。至於她,羅元浩決定先等她半個小時看看,如果情況糟糕,就強制把腿拉直,否則長時間血液不通暢,兩條腿會廢掉的。
“唉,不該悄悄試探她……”羅元浩心裡暗想。
他微微有些內疚,他看到這個女孩蹲在那裡一動沒動,心想她遲早會動的,順便也看看她到底是真有病還是假有病。所以和老頭子聊天根本沒有保護她的想法,此時看來是自己小家子氣了。
羅元浩與張偉在本質上來說,都屬於宅男,偏內向的類型。羅元浩是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的,張偉則是表面上非常能融入社會,還顯得很健談,實際上內心則是無依無靠,甚至不願與人交流的。
他們兩個都在無意識地避免和太多的人打交道,因爲那樣會浪費他們太多的表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和老頭子的交流一旦停止,立刻就尷尬了起來,只剩下大眼瞪小眼。
還好,老頭子的家人都沒有來,否則這半個小時會更加難捱。
沒多久,羅元浩找到了話題:“她早飯怎麼辦?”
“上面吃完了,專門下來喂。這也是個力氣活,他們吃飽了,好幫忙。”老頭子頗爲無奈地說。
“力氣活?吃飯像小孩子,要哄,要勸?”羅元浩和張偉都微微有些疑惑。
“不是,有時候她鬧起來,要不是老阿姨一向幹農活,力氣大,只怕還喂不了。”
羅元浩又轉過頭去,明知道問不出個屁來,但還是開口了:“那個……美女啊,你…怎麼能不吃早飯呢?”
女孩忽然好想有了意識,看了羅元浩一眼,但只一瞬間,又恢復原狀了,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羅元浩用力扶住她,再過了幾分鐘,試圖將她的腳掰直。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好像觸電了一樣,猛然發力一腳踹出,踢在了羅元浩肩窩,一個踉蹌,翻到在地上。
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是一呆,隨即羅元浩對老頭子訴說了一下情況。他自身是高強度鍛鍊身體的,所以非常瞭解身體構造,也知道超過15分鐘的壓迫姿態,就已經非常危險,如果更長的時間,也是非常可怕的。
老頭子聽出了羅元浩的意思,那是希望他不要介意他們兩人動粗。
“行。”老頭子只說了一個字,就擼起袖子,親自上來幫忙了。
羅元浩和張偉就將女孩擡到了牀上,讓老頭子和張偉負責摁住人,羅元浩一個人去拉住腿!女孩忽然開始胡言亂語,又悽惶地嘶吼起來。
“龍昆南裂開…看了個來那個……”
“啊!!!”
“啊,嘔——”
……
這樣的聲音陡然在地下室響起,把三個人都快嚇壞了。真個是人嚇人,嚇死人!超高分貝的聲音,讓羅元浩都氣血不寧。
張偉反而最爲鎮定:“要不,咱們放點音樂?”
“你說的什麼瘋話?”羅元浩也是醉了。
“哎,要是音樂響亮一些,她的叫聲就一點都不可怕了。否則這裡空蕩蕩的,纔是嚇死人呢!”原來張偉那是表面鎮定,內心比誰都怕呢。
羅元浩聽了這個邏輯,無語了。但也趁機拉直了女孩的兩條腿,並且死死地摁在了牀上。但總不能一直用手摁着吧?於是對張偉說,把那個繩子拿些出來,然後再用力把她的腿捆綁在牀鋪上。
再回頭去看,只見老頭子已經被孫女的指甲給抓花了臉,好幾道血絲從上面流出來。
老頭子一臉嚴肅,羅元浩和張偉也不敢覺得好笑,只是覺得現在的情況,實在有點糟糕。腿部既然已經捆住,就順便將整個身體都捆了起來。
只是看老頭不太捨得,只好捆得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