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元浩只能沿着大概的方向往前衝,才三分鐘,鏈條忽然卡住了,羅元浩頓時鬱悶得要吐血!
他下來要修,撥弄了兩下,突然火冒三丈,飛起一腳踹在自行車上,索性丟了自行車,跑步前進了。
好在兩條狗追一條狗,基本上只能保持直線奔跑,跑曲線只會更容易被追上。所以在羅元浩保持着30公里以上的速度,沿着兩條狼犬消失的方向,筆直追趕了二十多分鐘後,終於在一片光禿禿的礁石上方,看到了兩條狼犬。此時羅元浩才偏離方向不足五百米。
據說所有的動物在長跑上,都跑不過人類。但此時的羅元浩認爲,他感覺肺部乾燥,十分難受,連比拼長跑的信心都沒有。哪怕他把揹包丟下,也恐怕扛不住了。
他見情況已經被穩定住,就慢騰騰地走過去。老遠就看見狼犬對着一塊岩石後面的孔洞吠叫,就知道已經把大白狗逼得走投無路了。而且它們看上去並沒有在喘息,顯然已經對峙好一會兒了。
他左手準備好八卦網槍,右手拿着戰斧,緩緩走上前去。
只見那個孔洞勉強能夠容納一條狗的軀體。只是兩條狼犬大約知道困獸之鬥非常可怕,因此沒有給它致命一擊。
羅元浩對着洞口看了一眼,只見正是那條大白狗,頭部幾乎暴露在陽光下,對着小奶牛和黑旋風齜牙咧嘴,彼此互相發出沉悶的咆哮。大白狗身軀的其他部位就由岩石遮擋,所以它還能僵持着。
“出來!”羅元浩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
那條大白狗看了一眼羅元浩,根本不爲所動。
羅元浩突然暴喝道:“給我出來!”這聲音不但嚇到了大白狗,連小奶牛和黑旋風都嚇到了,避讓開去。
大白狗猶豫着,似乎挪動了一下屁股,想要出來,又十分害怕的樣子。
“出來乖乖讓我劈一斧子,能活下來就放了你。”
大白狗很明顯完全聽得懂羅元浩的話,頓時又蜷縮了回去。
羅元浩就問:“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記得你披着陳愛山的皮,就能說話?”
大白狗猶豫着點點頭。
羅元浩見狀微微一愣,眉頭漸漸舒展:“現在你不能說話麼?”
大白狗搖了搖頭。
羅元浩非常訝異,動物想要說話,就必須擁有和人類極爲相似的語言發音器官,否則就成了妖魔鬼怪才行。這個大白狗的道行恐怕就比黑旋風、小奶牛高不少,但也不會差太多,怎麼可能會說話?
“什麼狗屁原理,現在就不能說話了?”
大白狗沒有說話,微微匍匐身軀,似乎有臣服、示弱的意思。
羅元浩微微退後一步,保持安全距離,心中想的卻是季冰薇這個女人,是不是她用了什麼手段,讓這條大白狗能夠說話了?
難道這件事情當中,最大的boss是她?
“哎呀,忘記探一探她體內的炁了。”羅元浩暗叫一聲失策,難道說自己和張偉,都被她那神經病加柔弱女性的外表給欺騙了?
想到這裡,羅元浩繼續發問道:“是不是季冰薇給你做的人皮?讓你能夠說話?”
大白狗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匍匐在地上,不肯回答。
羅元浩握緊了手中的斧頭,緩緩逼近了大白狗:“你不說,只能劈死你了。我再問一遍,是不是季冰薇那個女人?”
大白狗終於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嗎的!”羅元浩破口大罵,“你妹的。”他憤怒地跺了跺腳,嚇得大白狗幾乎要跳起來。
此時,羅元浩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細細回想,頓時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這個女人在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提到一點,那就是不要傷害她的寵物。
而張偉那滿口答應的不以爲然,以及羅元浩那回避的態度,顯然讓她察覺到了真相。所以她反覆提及,大概就是要把矛頭刻意引導向這條大白狗。她本身又故意在兩個大男人面前示弱,成了絕對讓人無法猜測到的懷疑。
羅元浩猜測,那位名叫季冰薇的女人也覺醒了,只不過她和自己的覺醒方向不同,羅元浩偏向“旁門”,非正統道門支脈;她更偏向“左道”,也就是巫蠱及俗禁。
總體而言,羅元浩不是正統,那個女人走偏更加嚴重。
羅元浩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妥當,掏出手機,給張偉打電話。
“喂,張偉?我們被耍了。現在情況大概是這樣的。我現在抓到那條狗了,我算是在審問它吧。那啥,它現在告訴我,它不會說話,它披上人皮才能說話。我問它是不是那個叫季冰薇的女人搞出來的事情,它點頭啦。現在我感覺汗毛都起來啦,那個女人可能和我一樣……”
羅元浩幾乎是一口氣把所有想說的話,全部說完了。
電話那頭始終沉默,好一會兒才用很小的聲音說:“我剛纔大致分析了一下,她肯定認爲我們已經被她騙過,而且她那時候應該知道我們沒有找到狗,也根本不會想到你能用兩條犬輕而易舉找到她的狗,你現在立刻馬上過去,那個女人肯定還在家裡,或者學校啊什麼地方……”
“嗯嗯嗯,嗯嗯嗯……嗯。”羅元浩不停地點頭。
張偉的聲音又從手機裡傳來:“但我突然想到這裡邊有個問題,那就是你火急火燎地找到了季冰薇,你打算把她怎麼辦?”
“呃……這個還真沒想過。”
“對呀,不論她做了什麼,關我們屁事啊?只要她沒傷害到別人,就只是道德層面的問題。至於陳愛山是死是活,我們反正都已經報警處理了,我們也插不上手的。”
話講到這裡,羅元浩本身涌上來的怒氣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緩緩地癱坐在地上,然後對張偉說:“好吧,你說的,我都明白了。”
“嗯,那就好。”
羅元浩又皺起眉頭,憤憤不平道:“我現在就是想起季冰薇那張裝純的臉,我特麼犯惡心,她竟然一直都在裝純,這個小婊砸!”
張偉並沒有就此事感到生氣:“古代典籍裡面記載的,關於季冰薇和大白狗這類事情,都是掉腦袋的罪孽。”
“嗯,我知道。”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你昨天晚上,不對,是今天凌晨拍攝的牆壁流血的直播,現在可火啦!你知道嗎?”
“什麼?牆壁流血?”羅元浩剛問出來,就意識到是旅店裡發生的事情了。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