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後立即將手探出煙罩,將兩張符紙,順應着吸力投進了那恐怖大魚張開的口中。
那巨物被外物投進口中,下意識的就是一吞,“咕咚”一聲混合着江水將兩張符紙都給吞下了肚。
可砸麼砸麼嘴卻發現味道不對,沒有甘甜可口的鮮血味道浮現,兩個銅鈴大小的魚眼一睜,頓見眼前出現了兩團蹊蹺的白煙,浮在水中竟然也不能損壞。
與此同時岸上也,傳來一陣清悅安詳的頌念聲,
“世事難測人心險,降妖伏怪一身擔!天賜降魔封禁法,正氣如火煉妖蠻,六德蓮花,降魔封禁,予我封!封!封!”
兩張符紙雖然被魚妖吞入腹中,可卻擋不住林一一法力激發,“砰砰”兩聲巨響,圓滾滾的魚腹上,立時被炸出了兩個露出內臟的巨大創口。
魚血和着內臟橫流之下,兩朵青色的蓮花虛影,也從創口處冒出,自蓮座之下蔓延出一條條靈光鎖鏈。
很快便將這巨物渾身纏滿,一道道青光反覆耀出,每每被這青光掃中,那巨物便痛苦的大吼一聲。
被浪頭裡傳來的怪聲所攝,以爲水神發怒,不想被殃及的百姓們驚恐的起身扭頭就跑。
而知道其中玄奧的金老爺與那老廟祝,此時卻面色大變,連忙組織人手封鎖碼頭,同時也幾步趕往近處,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一哪裡會讓他們得逞,擡腳頓地,身化青煙朝着那浪頭電射而去。
卻是那巨物雖被降魔秘術封禁了妖力,可一身血肉蠻力還在,知道遭了暗算,可到嘴的血食卻不忍放棄。
狂性一起,也顧不得許多了,利口大張朝着籠罩在那對姐弟身周的煙罩咬去,一見到這魚妖竟然還敢逞兇。
林一立即怒喝道:“大膽妖孽,妄建淫祀,如今已然敗露卻還敢逞兇,真以爲貧道不敢殺你?降魔秘法,法鏈鎖魂,給我定!”
隨着林一的怒喝,纏繞在魚妖身周的靈光鎖鏈,立即毫光大放,原本留與體表的鎖鏈,隨即沒入妖軀。
而那魚妖也是個兇惡的性子,聽了林一的警告仍不當回事,依舊咬向那對姐弟。
同時身上浮起一層淡金願力,竟是企圖以願力來抵擋封魔秘法,只不過這層淡淡的金光,卻根本不是封魔秘法的對手。
被鎖鏈一勒便破碎成點點光塵,消散入滾滾江水之中,靈光鎖鏈卻一刻也不停歇的鑽入妖軀之中。
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嚎,只見靈光鎖鏈糾結在一處,將一條虛幻明滅的金鱗小魚,從魚妖的身軀中給脫了出來。
原本滔天洶涌的江水,如同沒了後繼之利一般,猛的砸落回水中,險些將心急火燎的湊到近前觀瞧水中內情,的金老爺同老廟祝兩人捲入水中。
不過此時江中濁浪翻涌,昏死過去的魚蝦夾雜其間,還有兩團雪白香霧浮在水面。
卻沒見到他們心心念唸的沔江水神,老廟祝知道此回是遇到了出手降妖的道人。
可這荊、鄂兩州地面上得道承,對私下裡豢養妖物收集願力的事,都是不舉不糾的,怎麼忽然冒出這麼個愣頭青。
當即開口想要威脅:“到底是哪位道友出手……”
可還沒等他將話說完,迎面便是一道破空飛來的雪亮劍光,這劍光翩若驚鴻,矯若遊龍,乃是他平生僅見。
更加讓這老廟祝驚訝的,乃是這破空而來的劍光後竟沒有人操持,而是自行飛掠而來。
“飛劍!”
這兩字剛浮上心頭,就覺得兩眼從高處打着滾跌了下來,待視線穩定後,卻看到了一個衣着打扮,都極其熟悉的無頭腔子跌倒在碼頭上。
“這不是我今日穿的那身衣服嗎!”
這念頭一起,才猛然發覺自己的腦袋已經被切了下來。
“原來我已經死了!能死在飛劍之下,倒也……不冤!”
而後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卻是林一見這廟祝張口要報身份,果斷出手斬殺,要是晚上片刻被這廟祝說出了真實身份,還真不好出手了!
此時的他哪裡還不明白,這水神背後必然是道盟裡諸多道承中的某一家,從其等毫不遮掩還堂而皇之的建廟祭祀。
便能看出是有道法傳承跟腳的勢力,做出的如此惡事,離着鄂州又如此之近,讓惡事能糜爛至此。
能參與其中的很可能也不止一家道承,應該是暗中都在做着這種營生。
這樣無法反駁的現實,當真是讓他厭惡至極,是以直接使出了御劍術,將老廟祝和那金老爺一同殺死。
省的讓他們爆出身份,還得捏着鼻子手下留情,若是爆出身份後不管不顧的強下殺手,卻真是與道盟諸脈撕破面皮了呢!
而不讓其自表身份,直接滅殺這般做來卻是最合適的處理方法,通往天茅峰的路還長着呢!這沔江水神不會是他遇到的最後一個。
見識了道盟的糜爛,林一已經殺心大起,與其手下留情後各退一步,倒不如自己佯作不知,放手大殺一番。
也好看看這道盟到底沉淪到了何種地步,怎麼會忘了自己的本心,竟豢養妖物迫害起九州同族來了!
當真以爲這世上沒有人,能管束得了他們了,如此下去與那些惡徒邪修又有何不同。
如不是自己人微言輕,實力也不濟,真想衝到那天茅福地中,問一問幾位大真人,這道盟可還是共同盟誓,要護佑天下萬民的道盟嗎?
雖然及時斬殺了廟祝同金老爺,可岸上的人羣卻愈加混亂,本來還在維護秩序的兵丁衙役,一見金老爺也被神秘人當場斬殺。
頓時化作了一盤散沙,鑽入了本就混亂的人羣自顧自的逃命起來。
殺掉了主事之人,此事也算是告於段落,可那魚妖卻還沉在沔江當中,雖被封禁了妖魂,可還未竟全功。
林一先是將真氣外放,將那一對兄妹從江中撈了起來,而此時與他一同發難得魏遠山等人,也趁着混亂走到了近前。
待林一散去煙罩,崔寡婦立即撲上來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裡嚎啕大哭,讓這對母子抒發情感,他卻拉着一衆鏢師,從碼頭上找來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