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精神上的折騰讓江孜姍一早就睡過了頭,本來睡前還發誓,等天亮了給他做愛心早餐的,結果睡得比豬還香的她連鬧鐘都沒有聽到,頂着一頭鳥窩出現在客廳裡,看到的是他坐在餐桌前一手拿着早報,一手端着咖啡,餐座上還有讓人垂簾欲滴的西式早餐。
江孜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走進餐廳,在人家還睡過頭,似乎有點說不過去,看一眼只有一份早餐的餐桌,心裡的慚愧瞬間消失匿跡。
“你這樣一大清早喝咖啡對胃不好,而且,蘇醫生,你就這麼忙嗎?要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說還未說完,蘇羿南兩隻手都已空空,她就是那麼膽肥的把他手裡的兩樣東西都奪走,放在了桌上。
蘇羿南這才擡眸淺淡無波的看着她,多看一秒鐘之後,他英氣的眉心不悅的一擰,“江孜姍,身爲女人,你能不把自己弄得這麼邋遢嗎?好歹也收拾一下自己再來給我講清晨健康知識吧。”
江孜姍擡頭撓了撓本就已經夠凌亂的頭髮,吧唧吧唧還沒來得及洗漱的嘴巴,可臉上一點兒難爲情都看不出來,還大言不慚的說了句,“我比現在還邋遢的樣子你都見過了,我還在乎什麼啊。”
蘇羿南深吸一口氣,合計着昨晚他對她說的話,她都忘得一乾二淨是吧,是不是要他大清早的再提醒她一次,她才能看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江孜姍,昨晚……”蘇羿南冷清的一張俊臉凌厲的開口,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人霸道的難以置信的舉動阻止了。
“吧――唧――”一下,她的雙手像個女霸王似的捧着他還沒來及反應過來的俊臉,如蜜桃般的脣瓣已經緊密的貼在他微張的嘴巴上,乾脆利落的猛親了一口。
事後,她面色姣好,嘴角噙笑的朝他拋了個媚眼,“不用那麼快就向我求婚,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說完,也不管坐在那裡的蘇羿南有沒有找回正常思緒,她已給了他一個輕飄飄的轉身,像個得到獎品的孩子似的,連蹦帶跳還哼着歡快小曲的往樓上走去。
她的回答明顯的話裡有話,她記得昨晚他們發生了什麼,也記得昨晚他對她的羞辱,只是,她不想再提。
蘇羿南煩躁的冷聲輕喝一聲,這完全不在他的操控範圍之內,失控的感覺讓他突然有莫名的挫敗感。
在看看眼前的咖啡和報紙,她不准他是吧,他端起咖啡,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報紙他直接邊走邊看好了,他就是很忙,忙的走路都看報紙。
青草諾諾的問一句,‘蘇大少,您在拉粑粑的時候也看報紙嗎?看的是早報,晚報還是天氣預報?’
蘇大少沒好氣的白了青草一眼,‘滾,昨晚沒讓我吃到肉,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好不容易跑到二樓的江孜姍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臉上的假笑褪去,嘴角勾起清晨裡的第一抹苦笑,她一定是瘋了,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她竟然還想如此卑微的留在他的身邊。
呵呵,江孜姍,是誰說過,此生最恨的是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現在的你又是什麼?
對一個
快要結婚的男人,說什麼想成爲他的女人,這樣的話得需要多不要臉才能說的出口啊。
可即使在他面前,她已卑微到塵埃裡,他連碰一個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都不屑,她在他心中到底有不堪?
江孜姍望着鏡子裡消瘦的自己,做了個深呼吸,閉目給自己充滿能量,“加油,江孜姍。”
等她衣衫整潔的再次出現在客廳時,蘇羿南已經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沙發上早間新聞,這人怎麼一大清早的和新聞較上真了,報紙剛看完就看新聞,也不嫌累。
江孜姍扭頭瞥一眼餐廳,果然碟子都還沒有收拾,她平淡的問了一句,“你吃完了嗎?”
電視上的聲音並不大,江孜姍說話的聲音也不小,可坐在沙發上把玩着遙控器的男人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他是直接把她當成透明的了吧。
江孜姍也懶得再多問一遍,這樣下去,大清早非被他氣得吐血身亡不可。
她轉身進了餐廳,碟子裡還有一片吐司,她直接毫不客氣的送進自己的嘴巴里叼着,雙手開始收拾餐桌,這個傢伙,她是不准他做什麼,他偏要和她對着幹,整杯咖啡一滴都沒剩。
幼稚,比一個幼兒園的孩子還幼稚。
蘇羿南不經意的一眼,就瞥到江孜姍嘴裡叼着吐司一邊吃,一邊站在流理臺前洗碗的樣子,剛纔還凌亂披散的秀髮現在已經被她紮成慵懶的馬尾甩在後面,她巴掌大的小臉從側面看更是完美到極致。
記得曾經,他經常會看着她側臉出神,又一次他還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偷偷畫了一張她的精緻完美的側臉。
可爲什麼偏偏就是這樣的她,清新素淨的如清晨裡的露珠一般讓人心生漣漪,卻總是喜歡玩三人遊戲。
她在和彭瑞信滾牀單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彭瑞信家裡的老婆和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在她昨晚和他說出那樣的話時,她有沒有想過,他真的會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他不可能娶她的。
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和誰睡過,睡她的人是誰,她本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越往下想心裡的怒火就越頻臨噴發,帶着一身戾氣的他衝進廚房,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盤子扔在冷硬的地面上。
“嘩啦”一聲,沾着水漬的盤在化爲碎片,零散的灑在真個廚房的地面上。
“江孜姍,滾出去,滾!”他指着門口的方向,朝着江孜姍撕心裂肺的怒吼。
江孜姍的小獸脾氣本就不容易剋制,現在他又是摔盤子,又是趕人的,還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兇樣,再想想他昨晚那些惡劣傷人的話,她的脾氣也一下子被擠出來。
“蘇羿南,大清早的你犯病是不是?再有氣也不能摔東西,我幫你洗個碗怎麼了?我沒說賴着這裡不滾,等我想滾的時候,不用你趕我也會自己滾出去。”
江孜姍毫不畏懼的回瞪着他,別以爲只有他有脾氣,別以爲只有他心裡悶堵,甩臉子誰不會啊。
“我家的碗不用你洗,你碰過得都是髒的,所有它們都該扔掉。”說話間,他莫名其妙的又從池子裡
拿出一個盤子摔在了地上。
江孜姍感覺這人已經不可理喻了,她到底哪裡髒了,她殺人了,放火了,還是強jian了?被激怒的她瞬間就像個撲食的小野獸,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擡腳落腳間,盤子的碎片生生的刺進了她只穿着一次性拖鞋的腳底,疼的她不禁擰緊了眉心。
她還帶着泡麪的雙手在他身上能摸到的地方都摸了,讓他嫌她髒,她碰過的都該扔掉,那就把他自己也扔進垃圾桶吧,反正他的品行也越來越和垃圾沒什麼區別了,物就該已以類聚。
蘇羿南是覺得這女人就是胡攪蠻纏的潑婦,他厭惡的用力推開她,完全忘了地面上還有他剛纔摔碎的盤子碎片。
“啊……”雙手撐在地上的江孜姍痛的沉吟一聲,剛纔撲過去的時候,腳底已經被刺傷了,現在手心又被紮上碎片,她今天一定是諸事不宜。
蘇羿南的心揪的一下,第一反應是彎身將她扶起來,可在聽到江孜姍嘴裡不乾不淨的髒話時,所有的東西都停止,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一股絕情的冷漠。
“蘇羿南,你丫的就是一混蛋,我tmd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這輩子要受你這般折磨,我告訴你蘇羿南,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不能活,你有種我們就再也不見。”
江孜姍忍着疼痛站起來,渾身散發着小獸爆發出來的凌厲之氣,怒目圓瞪着他,絲毫不畏懼他的冷漠寒氣,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傲氣讓她不準自己懦弱的一直低着頭。
蘇羿南寒涼淡漠的睨着她,還真是沒想到,她長本事了,都學會威脅他了,她是篤定他離不開她是不是?
“讓開,我現在就滾,滾的遠遠地,免得連你純潔乾淨的眼神都玷污了。”江孜姍根本就不顧腳下一步一步踩着的都是瓷質的碎片,每一片紮在腳心上,都猶如經歷了一次十八層地獄般的折磨。
蘇羿南盯着白色透亮地板上刺目的鮮紅血跡,深海一般的黑眸瞳孔收縮,眉心擰成一個明顯的川字,他大手一把抓住已擦過他身體的江孜姍,手上的力道緩緩的加重,最後,他還是做不到放手,“要滾也要處理好傷口再走。”
呵呵,江孜姍只覺得這樣的關心太諷刺,或許這並不是所謂的關心,就像他曾經說過的,身爲一名醫生,他只是看不慣身上有傷的人。
江孜姍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咬緊牙將他的手甩開,“別碰我,免得髒了你的手,對了,剛纔我的髒手摸了你好多地方,要不你現在從樓上跳下去吧,去死吧,免得活着自己噁心自己。”
有時候惹怒了女人,真的挺可怕的。
蘇羿南凝眉看着眼前冷若冰霜,心如死灰的江孜姍,她現在是恨不得他去死。
“好啊,要死一起死,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省的這樣活着生不如死。”蘇羿南揪着她身後的衣服,像是領了個小動物似的將她強行領到陽臺。
他蠻力的推開窗戶,“砰”地一聲,鋼化的玻璃在碰到另一面玻璃的時候,已經碎成渣,他剛纔的力氣是有多大,他心裡的火是有多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