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曾經連她的生命都放棄的男人,她要如何才能做到一起生活,很難吧?
溪珍從不知道,再次面對他,面對他的貼近,她竟然能做到這般平靜的地步,她和他相視,竟沒有要躲避的想法,也沒有緊張的心跳,此刻的她真的是平靜的如一潭無波無瀾的湖水。
“你是清醒的嗎?”她平靜的問,反正她現在是一場的清醒。
彭瑞信凝視着她,她越是平靜越是清醒,他心裡莫名的煩躁就越讓他不舒服,他很清楚的回答她,只是爲了用態度告訴她,他對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我很清醒。”
溪珍動了動身體,他困的她有些呼吸困難,他卻並沒有放開一點兒的意思,雖然很無奈但她還是保持着最佳的雲淡風輕,她提醒他,“我剛纔給你的是離婚協議書。”
話裡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她和他之間不準備有任何的瓜葛,那張離婚協議書就是他們即將分道揚鑣,互不相干的證明書。
彭瑞信低沉着嗓音回答她,“我不同意。”
出院以來,溪珍的臉上第一次有了一個表情,對他的一個表情竟然是不屑的冷笑,清冷揶揄的笑意從她的嘴角一劃而過,她更加認真的看着他。
“你這是要違約的意思嗎?當初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我生完孩子,你給我五百萬,我和你,分道揚鑣,再也不見。”
在她的話一口氣說完之後,彭瑞信也跟着笑了,原來只有這樣才能刺激到她,她不是有本事做到雲淡風輕,任何事情都毫無波瀾的嗎?
他嘲弄的戲玩着她小巧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神已不如剛纔的專注而是如四年前那般看輕的嘲諷,“爲了錢?”
“你說呢?”溪珍也不躲避他,只因她更能接受的是此時此刻的他,從不把她放在眼裡,只一心覺得只要給她錢,她什麼都能交易的不值得珍惜的女人。
彭瑞信心情極不好的咬牙,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摔門而出,拿着五百萬全都砸在這個女人身上的衝動,可他卻沒有這麼做,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不是他今晚來這裡的目的,爲了女兒,他現在不能只由着自己的想法和性格。
他一個躍身,從她的身體上空躺在了她的身側,隔着被子很用力的將平躺着她摟在懷裡,是很用力很用力的摟着。
他壓低嗓音在她的耳邊磁啞的說道,“好,成全你,今晚過後,多加一百萬,現在睡覺。”
溪珍緊蹙起秀氣的眉毛,或許是產生了錯覺,此人是有那麼一點兒不想離婚,不想放開她的。
她在心裡嗤笑着自己,怎麼可能,他心裡根本就容不下除了江孜姍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
只是,他似乎很生氣,他在氣什麼?她做錯了什麼?她只不過是終結了他們之間本該三年前就結束的交易罷了。
難道是因爲他的大男子主義,覺得是她先提出來的,所有……生氣了?
就在溪珍想的腦子都疼的時候,耳邊竟然傳來他在深夜裡好聽有具有魅惑裡的嗓音
。
“樸溪珍。”
“嗯。”她是沒想到他會叫她,所以,那一刻她竟然砰的一下漏跳了,她竟然就那麼很順其自然的應聲了。
一聲,樸溪珍,一聲,嗯,不由自主間將整個臥房裡多了一分旖旎的氣氛,彭瑞信抿起嘴角勾出淡淡的一抹笑。
“真心,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但她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懂事聽話,還很聰明,有時候即使你不說話,細心而敏感的她也能知道你想要說的是什麼,所以……”
是的,這纔是他踏進這個屋子裡的目的,至於怎麼就躺到了牀上,還是她的身邊,甚至將她摟在懷裡,都是因爲這個女人不配合,不想和他聊女兒的問題,所以他才……
是的,彭瑞信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就是因爲那些原因,他對她還沒有到需要強行擁抱的渴望。
呵呵,真的沒有嗎?
啊,有點亂,接近瘋。
溪珍輕笑一聲,“不用和我說這些的,我以後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你真的能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難道這些天你都沒看到真心對你的依賴以及對母愛的渴望?”
“還是按照合同來吧,趁我對她還沒有什麼感情,反正早晚有一天會分開的。”
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只是她更清楚,他們之間的那場交易,或許也可以說,她太瞭解彭瑞信這個人,就算他現在是希望她留下來的,那也不是他的挽留,他只是更心疼自己的女兒,不想看到女兒的失望。
她是真的不想,等到她再也離不開女兒的時候,他卻將她拼命的往外推,到那個時候必將又是一場重傷害,她已傷不起。
昏暗中,彭瑞信苦澀一笑,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曾經在一起的時候,他每次的拒絕她心裡是否這種不好的滋味,只是現在的他心情真的很不好,也可以說已經到了很差的地步。
只是睡了三年的女人,一切都沒有改變卻是把脾氣給睡臭了,那個從來都不會拒絕他,只會點頭的樸溪珍已不存在。
突然之間,心間有一種想要重新徵服她的慾望,他高大結實的身體在溪珍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實實在在的將重量都交給了她教授的身軀,溪珍差一點兒沒被他壓的窒息。
“喂,你要幹嘛?”在這種情況下,吃虧的總是女人,說不擔心他有可能的胡作非爲那都是假的,因此心裡的惶恐還是在驚慌的眼神中出賣了自己。
彭瑞信瞬間就一副心情極好的模樣,他看着她邪魅一笑,磁啞的聲音從她性感的脣內發出來,“讓你知道,你是我女兒的媽媽,是我彭瑞信的女人,是我們這個家的女主人。”
話落,尾音都還沒有完全散開,他英俊的臉已經在樸溪珍睜大的瞳孔裡放大,溪珍不傻,當然知道他接下來會做的事情。
她很不耐煩的偏過頭別開眼,粉拳用力的抵在他的雙肩上,“彭瑞信,不愛我就別碰我。”
彭瑞信邪魅一笑,“不碰,怎麼知道愛不
愛呢。”
……
……
彭瑞信自認爲他的剋制力是很好的,是太久沒有過,還是本就想念她的味道?
有些事,還是在無解和承受中發生了,或許一切早已註定無法避免……
他不會放她走,至少在他還沒有確認他對她到底是不是愛情之前,他是不會容許她離開的,還有真心,如果她的媽咪醒來後選擇的第一件事,拋下她離開,小小的真心一定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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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羿南出院後一直都找不到江孜姍,他明明記得他昏迷之前看到江孜姍,睡着的時候也聽到過她的聲音,那個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她手心的溫度,還有她的脣落在他脣上的悸動,可爲何在他醒來後,她卻人間蒸發了?
跑去她的餐廳,餐廳員工說她去了外地,一段時間回不來,他甚至去找過江孜姍和高蓉,都沒能得到任何她的行蹤。
難道她是故意躲着他不見的?是這樣的吧,在半昏半迷中,他依稀記得他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估計那個時候是她那個傻瓜輸血給他了。
蘇羿南你個大傻子,如果知道你們不是兄妹,她根本和你毫無血緣關係,你現在會不會瘋了一樣的即使翻天覆地也要把她找出來?
江孜姍生病的事情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她的主治醫生雲景知道,認識她的人就再也沒有知道的,就連因爲她總是頻頻暈倒,彭瑞信和真心勸她一定要去看醫院做身體檢查的時候,在她明知道自己的病情的情況下,她卻只是笑着點頭,還告訴他們,醫生說她健康的很,還能活一百年之類的玩笑話。
“有那裡不舒服的嗎?頭暈嗎?噁心不?視力很清楚吧?這是幾?”
已經在江孜姍病房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雲景在看到江孜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口氣問了好多個問題,問完之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回答。
江孜姍淺笑着望着他,他修長的兩根手指還在她的眼前晃悠着,她不禁笑了,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弱,其實也並不想開口說話,在看到雲景的緊張時,她還是回答了他。
“沒有不舒服,也沒有噁心的感覺,視力還好,你比劃的是二還是耶,在你一下這麼多問題的情況下,你的病人我感覺有些頭暈了。”
都知道開玩笑了,那就應該是沒問題。
雲景抿嘴笑着,但想到手術中發現的一個小情況,心裡還是有些苦澀,望着江孜姍的眼神裡也多了複雜難明的情緒。
“怎麼了?幹嘛這樣看着我,手術沒成功?”他此刻的神情的確很容易讓人產生那樣的懷疑。
她的聰明讓雲景更是心疼不已,他抿嘴敷衍了事的笑了笑,伸手幫她蓋了蓋被子,“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此話是幾個意思啊?
江孜姍身後拉扯着雲景白大褂的衣角,“我要死了?”
雲景回頭,皺緊眉心低眸睨望着剛從鬼門關回來的江孜姍,“不準 亂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