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久,江孜姍就不由自主的溼了眼眶,她本就不是個容易流淚的人,這一刻眸子裡的暗流涌動又是爲何?
她最後一次掉眼淚是什麼時候?仔細一想,還是他失蹤的那段日子,在她知道他一個人跑到了國外去,還讓自己的父母不準告訴她他去了那裡,當時她也沒哭,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抱着他曾經送給她的海綿寶寶哭了個死去活來。
他站在原地,心有些恍惚,六年了,她還是沒變,就算有委屈也自己躲起來慢慢消化,彭瑞信結婚她就這麼難受嗎?難受的自己一個人偷偷掉眼淚。
他微涼的手指掐住她精緻的下巴,讓她不得不仰頭和他對視,他的目光淡漠的找不到一絲一毫波瀾,她眼眸中的淚水終是在和他對視的那一剎那決堤。
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眼角,模糊的視線裡他依舊冷冽的如同一座雕像,耳邊傳來他毫無溫度的薄涼音質,“你每次哭,都是因爲他。”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他自認爲很瞭解她,卻不知她的心他從未看穿過。
江孜姍沉默,她無話可說,也無力去解釋那些過往,而對他而言,沉默就當時默認。
江孜姍扭頭躲開他的掐止,在包包裡找到紙巾粗燥的擦掉了臉上的淚痕,還使勁的扭了扭鼻涕,在擡眸時,她朝他倏然一笑,“你不用陪女朋友的嗎?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纔剛站起身來就被近在咫尺的一尊人物雕像給擋住了去路,她連後退的空間都沒有,六年後和他如此近距離,她的心跳竟然會驚慌的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這讓江孜姍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她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仰頭毫不畏懼的和他對峙,“好狗不擋道。”
蘇羿南笑了,可江孜姍超級討厭他這樣笑容,皮笑肉不笑,冷氣逼人,一臉的不屑,如果她今天要不是腳受傷,可以撒腿就跑,她一定揮起拳頭在他那張妖孽且俊朗的臉上狠狠的揍一拳頭,然後在他迷惑之際,趁機逃跑。
不過,這些也只能她自己在心裡暗自想象一下,事實是她只能訕訕的曬笑。
“江孜姍,你……”他擡起手來,冷着冰山俊臉剛要對她實施暴力,她的救星很合時機的出現了。
“你們見面能不吵架嗎?蘇羿南,你沒看到小姍的腳都受傷了,你還欺負她。”
彭瑞信身上的一襲新郎裝還沒有換,夕陽下他帶着微笑闖入了他們兩人的空間,江孜姍美的嘴巴都快裂開了,而某人,在看到江孜姍那一臉的心花怒放時,恨不得當場縫上她的嘴巴。
彭瑞信將一個紙袋放在花壇邊的岩石上,“換上這雙鞋回去。”
江孜姍微笑着點頭,乖的像只見了主人的哈巴狗,“你怎麼跑出來了?溪珍呢?”
……
那座聖潔的純白象牙塔裡的階梯上,坐在一位一身狼狽不堪的女孩子,江孜姍身上的校服狼狽不堪的穿在身上,原本順滑的秀髮此時也是凌亂的如同鳥窩,兩隻穿着白色校襪的雙腳已灰突突的,可笑的是已經有好幾個腳趾漏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