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了,江楓的婚禮更近了。莊妍也決定今天就離開。經過昨天她才發現,她不像自己以爲的那樣勇敢堅強,更不是那種只要你過得好我就無所謂的人。
她會心痛,會難受,她根本就無法面對他成爲別人的專屬,不敢想那個曾經她抗拒,現在卻想念的溫暖胸膛她再也不能依偎。
江楓今天又沒有來接她,莊妍坐了公車去上班,曾經她很喜歡坐公車,江楓也喜歡。
就像冬季戀歌裡放的那樣,他們喜歡坐在最後排靠窗的位置,不同的是,每次都是江楓倚着窗戶,而她倚着他。這樣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就像遺失了的幸福再也找不回來一樣……
莊妍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心裡卻帶着前所未有的哀傷,因爲她知道過了今天,她和江楓再見恐怕就是遙遙無期了。
今天江楓將近中午了纔來,比平時晚了許多,而且他從她旁邊經過的時候,莊妍還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
大上午的他怎麼喝了這麼多酒,而且他都已經醉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來上班?他不會是自己開車來的吧?一想到他可能真的是酒駕過來的,她不由得替他捏一把冷汗。
莊妍看着他搖搖晃晃地背影,想了想到茶水間爲他倒了一杯茶。敲了敲門,裡面悶悶地答應了一聲,她就推門走了進去。
江楓正閉着眼睛仰頭躺在沙發上,表情顯得很痛苦,莊妍不禁皺起了眉,一臉的不以爲然,她知道他本來酒量就很差的,真是的,沒事喝什麼酒充什麼大爺,自討苦吃!
莊妍正複議着,江楓就不雅地打了個酒嗝,辦公室裡的酒氣更加的難聞了。她走到茶几旁,把手中的溫開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喝點水吧,會舒服一些。”
江楓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莊妍,冷笑一聲卻再次轉頭閉上了眼睛。
莊妍看江楓這個樣子,猶豫着能不能現在告訴他要離開的事。想了想莊妍還是決定現在就告訴他。趁着他現在還醒着,也趁着他喝醉了。
“江楓,後天你就要結婚了,我想今天辭職。”
莊妍的話一出口,整個辦公室裡出現一陣詭秘的安靜,就連江楓那輕微的稍顯粗重的呼吸聲也聽不見了。
忽然江楓坐起了身,眼神如冰冷地尖刀,一眨不眨地盯着站在一側顯得侷促不安的莊妍。
莊妍有些意外,沒想到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江楓竟然又坐了起來,而且他的眼神那樣銳利,讓她有些害怕。
而過了會兒更讓莊妍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江楓站起身,四平八穩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哪裡還有剛纔喝醉酒的樣子,只是渾身散發的殺氣讓她畏懼,她不由得一步一步往後退,最後卻退到了辦公桌前,再也無路可退。
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着,莊妍剛想說些什麼,江楓卻長臂一揮,把辦公桌上的名牌,紀念品、電話和文件掃落一地,另一隻手一拖將抱上辦公桌,隨之覆上了他滾燙的身體。
莊妍很清楚江楓想要做什麼,但是她不敢叫出聲,只能用力地反抗着,可她哪裡是江楓的對手。
江楓把莊妍牢牢地壓在桌子上,控制在他的雙臂之間,狂暴地吻上她的臉,她的脣,她的脖子,大手隔着衣服揉捏着她的身體,慢慢的向下遊移,然後又伸進了她的大腿根部,粗魯地撥弄着她的私密地帶。
江楓的每個動作都讓莊妍覺得疼痛難忍,她卻仍舊不敢叫出聲,只能小聲地哀求着,“江楓,我求求你不要這樣,這裡是公司,是你的辦公室!”
可江楓哪裡肯聽,將頭埋在莊妍的胸前,他粗魯地咬破她的衣物,即使嘴裡因此而受傷仍舊沒有停下動作。
很快莊妍身上的春裝便成了殘缺不全的破爛,雪白的胴體橫陳在黑色的辦公桌上,此刻她的身上遍佈江楓製造的淤青,鮮明的視覺影像衝擊着江楓的感官細胞,他迫不及待地褪去身上的束縛,沒有任何前戲的進入了莊妍的身體。
因爲恐懼和緊張,莊妍越發的不能承受江楓的突然進入,她悶哼一聲,一張臉皺成了一團,分不清五官,額上滲出大顆大顆地冷汗,全身都因爲突如其來的疼痛而戰慄不已。
可是江楓卻一點也不憐惜,他彷彿沒有看到莊妍的痛苦,用力地進出着她的身體,帶着無比的瘋狂。莊妍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撞擊,只能用力地抱着他寬闊的肩膀讓自己不至於掉下辦公桌。
誰也不能體會江楓此刻的心情,昨天去試婚紗禮服的時候,他多麼希望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人是莊妍,可是她卻能無動於衷地看着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他憤怒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他也知道離別的日子近了,可是他忽然發現自己是多麼的不想她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才能留住她。他清楚的知道雷霆已經解決了孤兒院孩子的安置問題,他已經沒有別的方法可以留住她了。
今天早上一從家裡出來,江楓就想到了莊妍可能會提出要離開,可是他是決計不會放她離開他的身邊的!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留住她,想來想去只能讓她不能開口,所以他選擇了最傻的方式喝酒。
他其實很不
會喝酒,雖然做了老闆這麼多年,還是一樣沒有長進,一杯一杯酒下肚,胃裡火燒一般的難受,他卻害怕他喝少了喝不醉。一瓶白乾他一口氣灌下肚,賣酒的人都說他瘋了!
是啊,他是瘋了,他如果沒瘋怎麼會愛上這麼沒心沒肺的女人,他如果沒瘋又怎麼會在被傷得體無完膚之後還是不願放手。
可是,他寧願自己真的瘋了,也絕不會放她離開!要痛苦他也要拉着她一起!可是他都已經這樣了,她還是要說出那麼殘酷的話,他恨!
恨她的無動於衷,恨她的絕情絕義!只有讓她痛,讓她痛到極致才能發泄他滿心的怨恨!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可爲什麼即使沉浸在身體的愉悅裡,他的心還是那麼痛……
莊妍實在是承受不住了,不由得再次哀求:“江楓,我求求你不要了,不要了,啊!啊!”她的哀求不但無濟於事,反而讓江楓加重了力道,承受着他的猛烈撞擊,她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
辦公室裡的火熱激情仍在繼續,彷彿永遠也沒有盡頭,莊妍的淚水和江楓的瘋狂離散交織,誰也沒有注意到辦公室門口那雙驚恐的眼睛。
莊妍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殘陽如血,紅霞滿天。而此刻她正躺在公寓的臥室裡,窗臺邊背對着她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她知道那是誰。
身上的疼痛依然清晰,莊妍絕對沒想到在這最後一天江楓竟然會這樣對自己。可是不論怎樣已經不重要了,她終究還是要離開。
可是當窗邊的那個人轉身,莊妍看清他的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是他?!
“雷霆,你怎麼會在這裡?”莊妍強裝鎮定地問道,如果沒記錯,她應該是因爲承受不住江楓的索取而暈倒了,爲什麼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會是雷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又知道了多少。
雷霆不說話,只逆着光站在莊妍的牀前,久久纔開口:“到我身邊吧,我絕對不會這樣對你!”
低沉的聲音似從胸腔裡發出的一聲嘆息,又似帶着無限關心的金玉良言,莊妍忍不住想哭,卻始終沒讓淚水落下,“謝謝,但是我不能。”
“爲什麼?”雷霆的臉上滿布痛苦,失望之餘卻是無比的心疼。
莊妍只是定定的看着雷霆不說話,可她淒涼的眼神卻已經告訴了他答案。誰也沒再說話,兩個人一直沉默着沉默着,卻彷彿讀懂了對方的心……
江楓一連消失了兩天都沒有再出現在莊妍的面前,今天是江楓結婚的日子,莊妍打包好行李,一臉留戀的看着公寓裡每個角落,她眷戀這裡,這裡有她生活過的痕跡,不論是美好的還是痛苦的,她都一樣珍惜。
就要告別這裡,莊妍心裡不免難過,但是不屬於她的地方留下來只會給自己和他人帶來不幸,所以她還是離開的好。
又眷戀的看了一眼,莊妍終於提着行李箱離開了。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今天會離開,就像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回來一樣,現在她又要無聲無息地走了,想到以後大家都能好好地,幸福的,沒有遺憾地活下去,她心裡落寞卻也甘願。
只是來到公寓樓下看着呆呆的站在她面前的人,莊妍手中的行李“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莊妍一臉驚訝的看着江楓,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今天是他的婚禮,他不在教堂怎麼會來這裡?
江楓定定的看着從樓上走下來的莊妍,看着她手中的行李箱,眼底一片冰冷,他就知道她會今天離開。
莊妍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江楓向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心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直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近得她都能感覺到從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她才終於問出了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出現在這裡讓你失望了吧?”江楓冷冷的說道。
“你現在應該在教堂不應該在這裡。”莊妍很認真地說道,結婚典禮如果新郎不出席,新娘會多麼的不堪啊!
“呵呵,你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我纔不會爲了你不參加我的婚禮。”江楓一臉嘲諷,好像在嘲笑莊妍的自恃過高和自不量力。
莊妍皺起了眉,她不能消化自己聽到的信息,江楓看她一臉困惑的樣子,很好心地幫她做了解答。
“婚禮延期了,所以而在我沒結婚之前你一樣要呆在我的身邊。”江楓不無得意地說着。
他現在才深切地體會到什麼叫人算不如天算,之前他還一直煩惱找不到留下她的理由,而老天卻給了他一個最好的藉口。雖然他這樣想很不地道,可他還是很感謝趙麗華在這時候受了傷。
“延期,爲什麼?”趙麗華那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江楓結婚,怎麼會允許婚禮延期呢?莊妍非常不解。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現在你還不能走就可以了。”江楓冷冷的說完,不等莊妍反應就俯身拿起來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往樓上走去。
莊妍轉身看着一級一級走着階梯的江楓,不解的卻是她自己。她又要留下來了,留下來的日子必定是不好過的,可爲什麼她不但不覺得失落反而有點點雀
躍在心頭盪漾。
後來莊妍還是知道了婚禮延期的原因,原來趙麗華出了意外,她不知道怎麼竟然從家裡的樓梯上摔了下來,腿骨折肘關節脫臼,臉上還擦破了皮。
莊妍想趙麗華未免也太不小心,在終身大事前夕竟然還出這樣的烏龍,害得她也跟着一起遭殃。
不過現在莊妍才知道江楓原來是個這麼沒良心的人,他的未婚妻在醫院的病房裡躺着,他卻每晚抱着她一起睡大覺。可是她想全世界最沒良心的人大概就是她了,她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自從上次的瘋狂,江楓在沒有碰莊妍,每天晚上他只是靜靜地抱着她睡覺,可是有時在睡夢裡他會突然收緊他的臂膀,擠得莊妍喘不過氣,那時她總有種感覺他好像真的要壓死她一般。
一個多月後已是初夏,太陽變得火熱起來,炎熱的天氣裡,什麼都是懶洋洋的讓人提不起興致。
骨折的趙麗華終於拆了石膏,手肘的關節早已接了回去,臉上的擦傷也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她和江楓結婚的日子也重新訂好了:陽曆八月初六,農曆七月初七,也就是乞巧節。
雖然七這數字並不吉祥,可是乞巧節是個好日子,傳說在這一天結婚的人可以得到月老的祝福,三生三世在一起。
在平淡的安寧中日子是過得最快的,這是莊妍的感覺。這些日子她和江楓沒有吵架,沒有傷害,他們只是單純的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每當午夜夢迴,莊妍看着江楓睡着的側臉,描摹着他好看的眉毛,挺直的鼻樑,稍微有點厚的下嘴脣,她總是忍不住幻想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可是等到莊妍再看日曆的時候,卻發現還有不到一個星期,江楓就要結婚了,心裡不禁開始沒着沒落地不安定起來。只是她掩飾的很好,沒讓任何人看見,更沒讓江楓看到。
不知道爲什麼,莊妍突然有些想雷霆了,自從上次在家裡見到雷霆,他已經很久沒再來找過她了。
隱約地知道他好像是因爲國外的公司有些事情要讓他處理,所以現在不在國內。聽說他沒事,莊妍放了心,卻不覺更加想他了,她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她想找他說煩惱。
人生真是奇妙的很,想當初見到雷霆的時候,她還覺得他是個手段老套的花花公子,然後因爲在他身上感受到危險的氣息而跟他疏遠,而現在她竟然有些依靠他起來。她總覺得他懂她,比江楓懂她,甚至比她自己更懂她。
江楓好像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這人還挺神秘的。江楓沒有讓莊妍進去,而是讓她等在夜總會的包廂外。
江楓並沒有談很久就走了出來,卻是一臉陰沉,莊妍想肯定是有人惹到他了,而且還惹得他不輕。她不禁暗暗祈禱希望這個人自求多福。
離婚禮還有兩天的時間,江楓已經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一大清早的,本來還以爲可以睡個懶覺,沒想到卻被江楓提溜了起來,江楓提着她的後衣襟把她提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掬了捧水胡亂的抹着她的臉,反正洗漱有人代勞,莊妍索性繼續睡她的回籠覺。
而等莊妍清新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江楓的車上,他開車開得四平八穩,莊妍卻一臉茫然不知道他開車要帶她去哪裡。
車越開,莊妍越覺得景色優美,卻又很熟悉。絞盡了腦汁,費力地回想了一下,莊妍終於記起來了,這是要去海邊的路,前段時間雷霆剛帶她來過,她竟然這麼快就忘記了,她果然是頭豬。
只是莊妍不知道江楓幹嘛帶她來這裡,這裡對他來說可說是一個噩夢一樣的地方啊,難道他現在已經不害怕水了麼?
莊妍雖然這樣想,卻一直沒問出口,因爲江楓說過她沒資格提起他和她過去的事。還是上次的那個旅館,江楓也帶她到那裡住了下來,他很資本家地只開了一間房還美其名曰:節約成本。
以前海邊並沒有這家小旅館,晚上到這裡玩只能自帶帳篷。以前莊妍和江楓經常打了個帳篷在裡面開玩笑,聊天說話,一聊就是一整晚。那時候的他們總是又那麼多的話想說,即使被蚊子咬得滿身都是苞,依然樂此不疲。
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在炎炎夏日的夜晚來海邊看星星,聽海浪的聲音。江楓現在已經恢復記憶了,莊妍忍不住想知道過去的點點滴滴他是不是真的全都還記得?
他們的房間視野很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蔚藍的大海,站在窗前,吹着海風,聽着海浪和海鳥的鳴叫,江楓的視線定在沙灘的一個角落,那裡曾是他和莊妍一起搭帳篷的地方。
莊妍很喜歡海,也很喜歡水,她喜歡在水裡追逐嬉鬧,可是他看着一片一片的水就犯眼暈,連站都站不穩。
因爲這個他還被莊妍狠狠地奚落了一頓,說他作爲一個大男人竟然怕水,羞不羞?那時她還翻着眼皮對他做鬼臉,一臉的調皮可愛。
想起莊妍當時可愛的樣子,江楓不由得勾起了脣角,嘴脣一邊高一邊低,斜斜地,有種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感覺,眼底滿滿的都是寵溺。他轉身看着正收拾行李的莊妍,眼裡閃着勢在必得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