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桓再次狠狠地耍了她一把!能怪誰,要怪只怪自己太愚蠢,纔會以爲他們真的可以幸福!
矍冰雪未回來時,她尚且得不到曲子桓的愛,矍冰雪回來了,她又憑什麼相信曲子桓能心無旁騖地和她在一起?現在的曲子桓早已不是當年的他,他早已在矍冰雪的迴歸中喪失了那些她曾經爲之心碎的美德和擔當!
算了吧,卓凌晚,你還在期盼什麼!你已經輸得體無完膚,還想要什麼!
手機不停地響,像瘋了一般不停地叫囂着同一首曲子,她全然不理,根本沒有要接起的意思。其實,她沉浸在個人的思緒裡,早已聽不到手機和鈴聲!
車子的轉速錶在不斷地往上衝,馬達的撞擊聲漸漸急猛瘋狂,她的車子像一支飛馳出去的箭,帶着絕望的孤勇,在深夜的公路上轟鳴。似乎只有這樣,她抽緊的身體才能得以舒緩!
她整整開車彪了一晚!
天將亮之時,車子裡的油終於耗光,停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卓凌晚仰躺在車椅上,就這樣暈了過去。
……
卓凌晚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了家,正躺在臥室的牀上。曲子桓勾頭坐在身邊,眼睛一直注視着她的臉,卻因爲想什麼出神,連她醒來都沒有注意到。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再次迴歸腦海,卓凌晚果斷地推開了被子滑下牀。
“醒了?你要去哪兒?”曲子桓終於發現了她的清醒,忙過來要扶她。卓凌晚厭惡地避開了他的臂,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那雙曾經抱過矍冰雪的手,若再落到她身上,她一定會吐出來的。
即使頭暈得幾乎要離體而去,她還是向他發出絕然的命令:“別碰我,走開!”
她表面上一片冷淡,但曲子桓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絕望——對於他們感情的絕望。他的心繃了一下,面上顯露了不忍。
看着卓凌晚步履蹣跚卻還要執拗地往外走,一副不想與他相處的樣子,他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他沒敢再碰她,卻堅定地開口:“昨晚的事情我也沒想到,我並不知道矍冰雪過來,更沒想到她會躺在我的牀上。”
卓凌晚已經拉開了房門,聽到這個解釋,覺得諷刺到了極點。
“曲子桓,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敢做敢當的人,沒想到矍冰雪一來,竟把你這個優點都掩埋了。”
曲子桓的面色一僵,杵在原地有如木樁。
“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跟我爸媽說的。你欠他們的情卻從來沒有欠過我的,而且,你當年能放下面子娶我,已經算是對我們家極大的恩情,從這點上講,我們已經扯平了。”卓凌晚連自己都沒想到,她竟然可以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跟他說這些。
大概心死了,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曲子桓的眉頭一時打結,最終朝前幾步來到她面前,“昨天晚上我被下了藥,睡得太死,根本沒有意識到冰雪會進我的房間!”
“是嗎?”卓凌晚的心早就麻木,就算聽到這個消息,她都無法升騰一絲寬慰,只狀似隨意又無比嘲諷地問,“在這個家,有誰
敢向你下藥?”
“是……”曲子桓的表情一滯,再也說不下去。
卓凌晚的表情越發苦澀:“怕是你自己給自己下了藥吧。”那藥,叫矍冰雪。
“這是真的。”曲子桓很認真的表示。
卓凌晚叭叭地按下110三個數字,舉高在他面前:“好,既然是別人給你下的藥,報警吧!讓警察把她抓進去,判她的刑!”
“凌晚!”
“報啊,你報啊!”白秋萍不知幾時到來,插手挺腰衝着她就是一陣吼,“我告訴你,昨晚的藥就是我放的!怎麼啦?我不僅下了安眠藥,還下了能讓他們把事兒做實的藥,你現在就算報警也沒用!說不定冰雪早就給我們曲家懷上孫子了!”
曲子桓的面色頓時尷尬,一時難看到了極點,對着白秋萍命令:“媽,你下去!”
“我憑什麼要下去!我就要等着警察來把我抓進去,不就是坐牢嗎?有本事你告啊,我不怕!我還要告訴所有人,我就要我兒子跟矍冰雪睡,給我們曲家延續香火!”
“媽!”曲子桓無法忍受地低吼起來,他還不曾這樣對待過白秋萍。
卓凌晚的身子卻猛搖了一下,慘白的臉色更加不見一丁點兒血色。白秋萍這是要把她踐踏到體無完膚才罷休啊。
白秋萍似乎也氣憤起來,這會兒更是止不住話,完全不顧曲子桓的警告吼個不停:“卓凌晚我告訴你,我忍了你們家好久了!我們曲家不是你們家的奴隸,憑什麼要爲了你們家孩子都不要!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家子桓心裡只有冰雪,我早就找來十個八個女人這麼做了!好不容易盼到冰雪回來,就算你讓警察把我關死,我也要給他們下藥!”
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手機幾乎隨時都能跌落。其實,她沒有想過要報警,因爲報警的結果只是自取其辱。
再吵再鬧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她只能輕輕地點頭:“很好。”
“你能認可最好,要是不從,就別怪我……”
“夠了,媽!”曲子桓提高音量吼出聲來,看白秋萍一副要與卓凌晚幹架的樣子,不得不先去拉她。
白秋萍這會兒像瘋子似的,大力掙扎,掙扎不過,卻還不忘對着卓凌晚發泄心底的怒火:“我告訴你,誰要敢攔着冰雪給我們曲家生孩子,我就死給誰看!反正我害慘了我們家子桓,也沒臉活在這世上,我豁出去了!”
“很好。”依然是這樣一句話,眼底卻浮起了冰色。
她的妥協讓白秋萍和曲子桓皆是一愣。
卓凌晚扯開了脣角,將二人的表情看在眼裡,露出了諷刺的表情。她沒打算再忍下去!那一聲好也並不代表是對白秋萍的妥協。
三年的忍耐,換來的不過是白秋萍的怨恨,又何須再忍!這一次,她要回擊!
她輕輕出聲:“不過,即使你給他們兩個下再多藥也沒有用。矍冰雪引產傷了子宮,這輩子也只能像我一樣,領個孩子過這一輩子了。”
不是不會反抗,只是不想。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索性兩敗俱傷!
卓凌晚臉上的清冷令人無端升起一股驚心動魄的感覺。曲子桓心裡驚着,目光落在她臉上忘了反應。
“什……麼?”白秋萍有幾秒鐘像是被人點穴,下一刻猛轉了頭反揪緊曲子桓的臂用力搖晃起來:“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曲子桓這才意識到卓凌晚說了什麼,他的臉上顯露出不忍,最後卻還是吃力地點了頭。
白秋萍馬上嘶着嗓子哭着拍打起曲子桓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怎麼不早告訴我哇!你這分明就是要氣死我,讓我死了都沒臉去見你爹啊……”
卓凌晚進門這麼久,只見過白秋萍刻薄,從來沒有見她這麼歇斯底里地哭過。她那副絕望的哭腔着實讓人生憐。
只是,早已身心俱碎的自己,哪來的閒情去憐憫他人?
沒有再呆下去的想法,她越過他們下了樓。
曲子桓此刻正被白秋萍扯着,自不能來追她。卓凌晚吃力地走出客廳,直接走向大鐵門。
“卓凌晚!”背後,矍冰雪跟了出來。沒想到,她竟沒有離開。
她大步走到卓凌晚面前,脣上噙了一片諷刺:“你真以爲我的肚子傷了嗎?我那麼恨你,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肚子受傷!”
卓凌晚覺得身上有些冷,一股不明的陰風颼颼直入肌體,某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她打了個寒戰。
果然,矍冰雪咬牙向她傾身:“我之所以要這麼說,就是爲了搶走你最想要的濛濛……”
彷彿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卓凌晚感覺頭一陣麻暈,受不住般往後退出一步,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
矍冰雪滿意於卓凌晚的無措,臉上的笑意越發殘忍,手卻輕悠悠地摸上了自己的腹部:“昨晚子桓很用力,正好是我的排卵期,我敢保證,這裡面已經有了子桓的孩子。”
她勾起脣角擡高下巴的樣子,就像一隻嗜血的怪獸。卓凌晚虛弱到連擡腳的力氣都沒有,臉上蒼白至極,幾乎要和牆壁同色!
她狠狠地抓了一把,抓到的只有冰冷的牆壁。
“爲什麼。”她喘息着問,目光盯緊了矍冰雪。
“爲什麼?”矍冰雪重複,眼裡已經有了瘋狂的色彩,“我不是說了嗎?我恨你啊!我的孩子,我的生活,我的一切,都是被你毀掉的,我恨你,我要你付出代價!”
她的聲音並不高,但眼裡的瘋狂色彩卻染到了極致。她繃緊了臉孔,越發像一隻魔鬼!
她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像針,刺痛着卓凌晚的神經。
她的聲音越發冷厲:“我不僅要剝奪你做母親的資格,還要給子桓生一個孩子,我要你爲曾經做過的事情後悔一輩子!”
積聚了一晚的怒火終於因爲她這一句話而迸發,卓凌晚跳起來,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叭的聲音震響着整個天地,卓凌晚感覺自己的掌心一片麻痛!
“卓凌晚!”曲子桓從裡面跑出來,第一反應是將卓凌晚用力推出去。卓凌晚被推得連退了好幾步,叭一下子摔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