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愛不悟 V004 迷失自己
鄭小冉趕到的時候,便見到這樣一副柔情深‘吻’的場景,眼角慌張情急的表情瞬間消逝,落寞之意燃起,腳步後退,小心地走了出去。
良久,彷彿時空停止,莫佑庭才戀戀鬆開,捧住她嬌喘不止的臉,鼻尖相抵,溫柔輕問:“杜箬…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勾.引我?”
未等她回答,已經忍不住,又啜上她的臉,從額頭到鼻尖,溼熱手掌撫住她的臉頰,最後落於她的‘脣’,一改剛纔的霸道‘激’烈,像舒緩樂章,從‘脣’角開始,一路沿着她的‘脣’線細細品嚐,才撬開貝齒,將舌探進去…
她口中還存着葡萄的酒味,82年的紅酒,果然芬芳醇濃,只淺嘗一口,已經讓他防線盡失,‘迷’失自己…
“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去樓上…”
“什麼……”
“樓上,房間,別在這裡…”
“嗯…唔…”早就醉得沒有理智,她哪裡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很快莫佑庭帶着房卡回來,她已經鬆軟無骨地貼着牆面快要睡過去…將她摟進電梯,迫不及待再次擒住她的‘脣’…
他覺得,他對她已經上癮。
她如殷桃潤濡的‘脣’,如細長彎月淺笑的眼,生氣時瞪大的瞳孔,失落時垂下的眼瞼,還有此刻,被酒‘精’染紅的面頰和癡媚如絲的笑容…
從何時起,她成了他心裡不敢觸碰的禁地,卻又忍不住一次次去招惹,就像現在這樣,明知道她醉得沒了理智,明知道自己不可以,卻還是甘願讓自己沉淪。
電梯樓層上升,‘門’開啓,他‘吻’着她一路到房間,燈都未開,已經迫不及待將她貼緊…
手摟緊她的腰肢,因爲一路‘吻’,她的上衣不知何時已經被拉上去,此刻他的手掌下,是她腰部滑膩冰冷的皮膚,輕輕摩挲,太貪心,不滿足,索‘性’將手探到衣服裡面去,將她整個背部包裹…
而懷中的杜箬,已經意‘亂’情‘迷’,耳後是莫佑庭溼熱的氣息,背後是莫佑庭溫熱的手掌,而心裡…心裡…
“喬安明…”她沒忍住,將心裡的名字喊出…
莫佑庭的‘吻’,在她耳後停住…脖間是她滑柔的頭髮,耳邊是她低‘吟’的聲音。
“喬安明…”又一聲,徹底,將他推入冰寒谷底!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好多天…你卻沒來…他們說你是去陪你太太看畫展,呵呵…是不是你隨口說的話,我不應該當真…可是我也不想當真,我就是控制不住…既然你把我發配到山裡去,就讓我自生自滅算了,爲什麼又來關心我…你知不知道,你一點點關心都會變成我的希望…希望最後都成了失望,所以我才喝酒…喝了酒心裡纔會好過一些,可是現在頭也疼,胃也疼,還冷…抱抱我,就這一次,好不好?”
像碎碎念,每一句都透着無力的醉意,卻字字敲在莫佑庭心上,利劍一般,瞬間將他刺穿!
可是杜箬卻不給他冷靜的間隙,溼潤的‘脣’又急急貼上來,他發狠,將她的‘脣’咬住,她才閉着眼輕輕皺眉,停住!
而背後他的手,從她的脊樑往下移,最後落到腰間,用力,再用力,將頭埋於她的發間,緊緊抱住!
你有沒有嘗試過,用盡全身力氣抱緊一個‘女’人,而她的心裡嘴裡,想的說的,全都是另外一個人!
杜箬半夜醒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牀’上。
“嘩啦”爬起來,敲着疼到快要裂開的頭,轉身,見莫佑庭正坐在貴妃榻上看着自己,那眼神,像噬人的狼。
“我……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哪兒?”
“酒店,客房!”
杜箬一聽,立馬將頭埋進被子,自己身上衣衫完整,才鬆一口氣。
“那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
杜箬用手指‘揉’着發脹太陽‘穴’,搖頭:“不記得了,昨天喝斷片兒了,只記得跟小冉去酒吧喝酒,然後遇到你那什麼朋友潘公子,就一起喝…之後的事,就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別想了…”莫佑庭掐滅手中的煙,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
杜箬接過來喝了一口,之後兩人陷入尷尬。
她找話題,問:“現在幾點了?”
“凌晨3點!”
“那我再睡一會兒,你,你隨意!”隨即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自己。
莫佑庭哭笑不得,知道她是在迴避自己。只是所幸她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不然,現在尷尬的就應該是自己。
‘牀’上的人連續翻了幾個身,見莫佑庭依舊坐在那裡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問:“我昨晚,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杜箬這才安心,只是很快又皺眉,用試探的口‘吻’支支吾吾地問:“還有,那個……昨晚我們倆…沒做什麼吧!”
“你說呢?”
“呵呵……應該沒有吧,我想你不會對一個爛醉如泥且離過婚的‘女’人有興趣…”她自我安慰,莫佑庭看着她被自己‘吻’得有些微腫的紅‘脣’,睜眼說瞎話:“沒有,我還沒有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那就好,那我睡了,你可以走了!”隨即安心躺下,很快進入夢鄉。
看着她動人睡容,莫佑庭嘴角泛起苦澀笑意,剛纔還悽楚得如心碎的小‘女’孩,現在卻又滿足而眠,這‘女’人,到底有幾張面孔?
第二天早晨,莫佑庭在貴妃榻上被電話鈴聲吵醒,接起來,是鄭小冉歉意的聲音:“對不起,昨晚酒吧‘門’口一直打不到車,所以就沒趕過去…”
“我靠,你現在纔給我打電話說你沒趕過去,虧杜箬還把你當死黨!”
“那種時候,死黨通常幫不上什麼忙,有你在就好了嘛!”鄭小冉故作輕鬆,語氣虛僞得連自己都嫌棄。
杜箬被莫佑庭講電話的聲音吵醒,從被窩裡爬起來懶懶問了聲:“這麼早,誰啊?”
雖然音量很低,但在如此寂靜的清晨房間,她酥膩的聲音還是通過電‘波’傳入鄭小冉耳裡,心一疼,匆忙掛了電話!
她與他,在大庭廣衆之下相擁接‘吻’,之後共度一夜,此刻共同醒來,多麼美好的清晨,卻被自己一個不知趣的電話擾‘亂’,鄭小冉猛捶自己,真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
這是莫佑庭和杜箬共同度過的第三個夜晚。
他退了房,將杜箬送回家,一路開車在路上閒晃,再想到昨夜她說的那些醉話,心裡涼寒一片。
他莫佑庭,從來玩‘女’人不心軟,卻與她共度三夜都沒有碰她,如果說出去,沒人會信!
只是他自己清楚,就算昨夜他順着她的挑逗一路繼續下去,那麼他‘弄’丟的,就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心。
至於她口中所念的喬安明,他昨晚已經見過真人,冷漠疏離,站在那裡如臨淵俯首的君王,就算不發一言,依舊透着懾人寒氣。
而她與他之間的關係,莫佑庭也已經從杜箬昨夜零碎的醉語中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小姑娘愛慕已婚上司,深知這感情禁忌,卻忍不住情緒膨脹,最後一發而不可收拾。
莫佑庭苦笑,掏出手機進入百度,輸入喬安明三個字,只半秒,滿屏幕全是他的信息:
“勝安制‘藥’創始人,現任ceo,福布斯中國富豪榜前五名,中國最傑出企業家……”
她口中的喬安明,揹着如此多尊貴的頭銜,涉足商政兩界,且已婚。
就這種男人,她怎麼能夠去招惹?
她哪裡,惹得起!
因爲吃過山裡物資貧乏的苦,所以杜箬‘花’了一天時間去超市菜場大采購,從水果熟食罐頭速凍餃子到各式常用‘藥’,最後晚上回武穆山的時候,已經是兩大包碩果。
喬安明把她發配到這裡,她熬到現在沒死,那麼下星期起,她就要重新出發,努力工作。領他工資,也得幹活啊。
週一,天氣晴好,只是氣溫依舊低。
杜箬裹着羽絨服在徐經理的陪同下進山,山田上全是種的不知名草‘藥’,杜箬以前沒有見過,很是稀奇。
像問題寶寶一樣問東問西,徐經理都一一回答。
“哇…這麼多‘藥’你都認得?”
“當然,我是在武穆山長大的,這幾種都是山裡祖祖輩輩都種的‘藥’,自然認得。不光我認得,連喬總都認得。當初他來武穆山買地的時候就是我負責接待的,鎮裡的領導以爲他一個做西‘藥’的商人未必懂這些草‘藥’,想要糊‘弄’,沒想到他一樣樣全部能夠說出名字。不光能夠說出這些草‘藥’的名字,而且能夠詳細說出各種草‘藥’的產季和種植要求,當時我們鎮裡的領導都傻了!哈哈哈……”徐經理說得歡快,語氣裡盡是對喬安明的欽佩。
杜箬也有些驚,她早就聽慣了別人對喬安明的各式稱讚,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對中‘藥’都這麼瞭解。
“徐經理,你跟着喬總多久了?”
“三年了吧,三年前他來山裡考察的時候就是我接待的,一路跟着他籌建起這個基地。這人啊,太厲害心思太細密。當初他來跟鎮裡談買地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看好,覺得他‘花’這麼大血本下去,最後肯定血本無歸。”
“爲什麼呀?”杜箬不禁深問。
“你想啊,這裡的‘藥’農祖祖輩輩都是在自己的地裡自行種‘藥’,自行銷售,賺了或者虧了都是自己的事。可是他一來,將地全部買回去,然後再以分租方式分到各個‘藥’農手裡,一開始‘藥’農肯定不幹!可是他聰明,知道要讓別人效力,首先要給別人利益,所以他大筆一揮,一次就預支了‘藥’農三年的盈利,且利潤遠比之前‘藥’農自產自銷的時候要多出4成。而且還贊助鎮上的水利工程,聘請專家對‘藥’農的傳統種植方法進行改進,配備先進的種植設備,‘藥’農嚐到甜頭,自然幹得就起勁了。”
杜箬嘴角輕輕上揚,聽着徐經理在講他的豐功偉績,心裡卻有些瑟涼。
他敢‘花’大手筆承建這個基地,那麼他就有能力將它做好。因爲她瞭解,他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
徐經理在介紹間隙,兩人已經走至半山腰,轉過拐角,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山下連片的‘藥’田和基地廠房便落入眼裡。
茫然間,徐經理指着不遠處一座山頭開口:“喬總前段時間把那座山也買了下來,現在我們種植的基本草‘藥’是25種,等那座山開闢出來後,可以將種類擴升一倍。按喬總的意願是,他要把武穆山打造成一個國內技術領先,品種齊全,從種植,收割,加工,包裝,倉儲到銷售的一體式基地!”
杜箬微笑,回答:“他有這個能力。”
“是啊,我們都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冬日的暖陽籠罩在身上,杜箬深吸一口氣,看着喬安明壘砌這連綿草‘藥’王國,不僅唏噓,他真的,離自己的距離太遙遠。
‘花’了半天時間,把武穆山轉了一遍,聽徐經理講了一上午的喬安明,下山進基地的時候,杜箬早就已經‘精’疲力竭,可心裡卻是滿滿的欣喜。
可是欣喜過後,便又開始難過。
他就算如神一般存在,跟她杜箬有什麼關係?她只是勝安一個很小的員工,如果她不主動去找他,她估計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果然,還是被自己說中了。
之後的一個月,她真的再也沒有見過他一次。
她開始漸漸投入工作,對武穆山的天氣和環境也漸漸熟悉,也有了幾個‘交’好的同事。
只是周圍全是勝安的標記,耳裡也時常聽到他的名字,甚至,重要的文件末頁,常常出現他蒼勁的簽名字跡,他的行蹤和名字像無影的風一般充斥她的生活,只是,再也跟她沒有關係。
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喬安明這三個字於她,就是普通的老闆。
只是午夜夢醒,一個人聽着牆上空調呼呼的出風聲時,杜箬還是會不可抑制地想起他的臉,那張永遠冰涼沒有表情的臉,以及說出的那些沒有溫度的話。
有時候忍不住,會想要給他打電話,可是號碼按到心裡爛熟,最終一個都沒有打出去!
只是上天眷顧,就算他不來,還是給她安排了一次見他的機會。.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