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特別訓練,我已經掌握了身爲一個小偷應該會的基本手法。雖然沒能做到陸洋川所說的“出色”,但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別人身上拿走一樣東西還是不在話下的。
這就是陸洋川的目的。按照他的話說,我長得太普通,要是走進公司再對韓莘進行職場誘惑這條路怕是沒什麼希望。所以就只有劍走偏鋒,用小偷的身份接近他。然後得到他的賞識,幫他做事。這樣比較實際跟靠譜。
可是有一點我始終不理解:即便是我偷了韓莘的東西,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也不見得他就會用我啊。說不定還會大發雷霆,把我拖到什麼荒郊野外一槍結果了我。陸洋川憑什麼那麼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呢?
還有,別說這次行動爲什麼非我莫屬他沒有透露半個字,就連韓莘的長相他都沒有告訴我。說什麼是爲了安全起見,讓我先到“哈貝大酒店”門口蹲點。他呢,會在另一邊守着。只要韓莘出現,就會通知我。所以我耳朵上戴的耳機不是用來聽音樂的,而是用來收發消息的。
今天的陽光不錯,儘管有風,也勉強算得上是個不錯的天氣。但是三月份的合肥還是冷空氣的天下。現在又還早,我還是覺得冷了。卻也沒有辦法,誰讓那個韓莘偏偏是這個時候左右到達“哈貝大酒店”呢?
無奈,我只好吸了吸鼻子,搓了搓手,繼續等待目標的出現。心裡卻是想着陸洋川在車裡可是舒服得很。
等得無聊了,我就擡頭細細打量起我眼前這間五星級酒店。完全的歐式建築風格。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本來就是外資企業嘛。入口處的旋轉門被擦得成了透明。要不是們的邊沿鑲着有色的仄匾,怕是都不會發現哪裡有門吧。那可就悲劇了不是?
門口保安的站姿也是非常標準,完全可以進警隊站崗了。酒店的大門前是一大片廣場空地,停放的車都是高檔貨。我不懂怎麼看車,這是我猜的。畢竟能住進這樣的地方的,自然不會是工薪階層。當然,也不會是王隊,更不會是我這樣的小警察。
一輛白色轎車開到廣場入口處後,漸漸放慢了速度,朝廣場內駛去。原本站在入口右側的那名保安立刻小跑上前,對着車裡的人做了幾個手勢,那輛車便停進了最靠左邊的空車位。待車停穩後,保安就回
到了原來的崗位。
那輛轎車的左側車門從裡面被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出來,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大衆臉。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鬍,看上去跟他的年齡與長相很是不搭。
“山羊鬍”下車後,快步走到了車的後左門邊,拉開了車門,出來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男人,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但他的西裝明顯比“山羊鬍”的要高級得多。而看“山羊鬍”對他點頭哈腰的,也能猜出他是老闆了。
男人下車後,兩手扯了扯西服的下襬,才轉身往回走來。卻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過帥哥,可沒見過這麼帥的!我目測了一下他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一。那身西服在他身上都有了別樣的光彩。至於五官如何精緻,我就不贅述了,大家自行想象吧。怎麼想都不會過分。
而且我隔得這麼遠都能看出他的皮膚好到讓女人都羨慕嫉妒恨。雖說現在是個美男盛行的時代,皮膚好的更是不勝枚舉,可要是在他面前,怕是都不好意思露臉了。傳說中的高富帥,也是及不上萬分之一啊!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看得如癡如醉。心裡對於陸洋川一早就要我來吹冷風的怨氣也是消散殆盡了。甚至有些感謝起他來。這就叫“塞翁失馬,安知非福”。誰會想到居然收穫了這麼大的福利!要不是在執行任務,我真想仰天狂笑一番。
不過就在那位超級大帥哥走到廣場拐角處,朝酒店大門方向走去時,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我想我的臉色應該也好看不到哪去吧。因爲我的耳機裡傳來了陸洋川的聲音:
“走在‘山羊鬍’前面的就是韓莘。楊鑫,行動!”我承認,在聽到帥哥就是韓莘的時候,我真的非常生氣:長得這麼好看卻不幹正經事,這,這不是暴殄天物嗎?真是人神共憤!
“楊鑫,你愣着做什麼?快行動啊!”耳機裡傳來陸洋川催促的聲音。
我纔回過神來,見那韓莘已經走出了老遠。我趕忙從另一側追上前去,還好,趕上撞了他一下。不過扶住我的不是他,是“山羊鬍”。確切地說他是一把將我扯開了過去。力道之大,要不是他沒有鬆手,而我又沒練過的話,怕是就被他甩出老遠了。
手臂被“山羊鬍”捏着,
我有些吃痛地掙扎着,卻是徒然。看來這傢伙也是個練家子。也對,跟在大毒梟身旁的人,怎麼會是尋常的角色呢?我即是故作緊張,抱歉地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廣圖,放她走吧。”開口的是韓莘。他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表情地就轉向了“山羊鬍”。語氣很輕卻是命令意味十足。說完這句話,他又是繼續往酒店裡走去。
“是,韓總。”被叫做“廣圖”的“山羊鬍”對着韓莘的背影鞠了一躬,說道。對我,他卻是瞪了一眼後才放開了。之後就立刻跟了前去。
我一邊皺眉頭揉着手臂,一邊衝着那兩個人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他們沒有看見,可站在門口的兩個保安卻是注意起了我。我也覺得自己的舉動太過幼稚,不像是一個臥底的警察。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轉身往外走去。
“怎麼樣?沒事吧?”我剛一坐進車後面的座位上,坐在正駕駛位上的陸洋川就轉過頭,關心地問道。
陸洋川這樣,我已經不會覺得意外了。因爲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我發現他其實還是個不錯的上級。雖然沒有完全消除對他的成見,至少也不像以前那麼排斥了。
“沒事,要是不被他鉗制住,不就露陷了嗎?”我搖了搖頭,說道。接着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棕色的皮夾,在手上掂了掂,笑道:“陸隊,任務初步完成!”
“我知道難不住你。”陸洋川的語氣很奇怪,似乎不單單是上級對下級的賞識,而是讓我覺到了一種異樣。可究竟是什麼,我一時也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車內的氛圍有些尷尬,即是低頭打量起了手中的獵物。
這不看也就算了,一看我就禁不住感嘆道:“陸隊,看來這個韓莘還真是不簡單。這可是獨家限量版的!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啊。”
“是不簡單,是個不簡單的毒販!”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陸洋川的臉色卻是立馬陰沉了下來。說完這句話後,更是乾脆轉回頭靠在了椅背上,不再言語。
我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平時看你也挺幽默的,這下是怎麼了?隨即我又是長舒了一口氣,也靠在了椅背上。眼睛卻是飄向了“哈貝大酒店”的門口。想是過不了多久,韓莘就會出來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