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磐寂剛一出了小林子,正好就遇到了渾身髒兮兮的林晨初。
他立刻捏着鼻子蹦得老遠,指着林晨初大叫道,“我勒個去,小晨,你一大早上的去哪裡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林晨初白了他一眼,渾身火光閃現,身上的污穢竟然燒的一乾二淨,“別說這些沒有用的,有水麼,”
鍾磐寂見他這副口氣,知道他除非是炸毛了或者是真的已經累極了,否者絕對是不會一開口就是這語氣。他趕緊從腰間掏出了一個水袋,遞給了就差吐舌頭喘氣的林晨初。
林晨初趕忙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涼的水劃過五臟六腑,燥熱疲倦的身體頓時就像是被注入了新生命一樣的各種涼爽舒坦。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癱坐到地上,仰天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鍾磐寂見他這樣,心裡好奇的像是被貓抓了一樣,他連忙腆着臉蹭了上去,問道:“小晨,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弄的這麼狼狽?”
林晨初嘴巴光用來喘氣了,隨手丟給他一個東西,就像是跑完了馬拉松的胖子那樣,仰天閉眼,除了喘氣就是裝死。
鍾磐寂擡手接住那東西,還沒來的及看,就感覺此物竟是觸手溫潤,隱隱還有幾分溫暖之感不住的流轉到他的手中,憑藉兒時見過衆多寶物的直覺,他已經隱隱有了猜測:這個被林晨初隨手丟來的東西,一定不是凡品!
他凝神一看,手中寶物遙遙一看竟是一支玄色的簫,只是進了看,才發現那簫是其實墨色的。只是墨色的簫身之上不時有赤色光芒閃現,而那溫暖之感就是從那紅色的光芒裡傳出來的。
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六孔玄簫的材質竟然和自己的手鐲類似,卻不詳自己的手鐲那樣的
他將那簫放到了嘴邊,想要吹一聲聽聽這簫的聲音動靜,忽然聽到林晨初驚叫:“住嘴!”
回溯到一個鐘頭之前。
陡峭的山壁上,一個瘦小的孩子正以飛快的速度向上攀爬。
因爲長期出在極其潮溼的環境裡,崖壁上長滿的溼滑的青苔,因此導致林晨初不得不一次次的調動火靈力將腳下的青苔烤乾,然後繼續的攀爬。
他念着靈遁法決,忽視自身的疲勞,努力轉移注意力,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有效的運動方式,事實證明,當你在走神的時候,世界是過的很快的。
今天清鬆月被林城叫過去商議要事,自己也得以有了一天休息的時間。想起了清鬆月各種詭異的教學方式,林晨初不由得蛋疼菊緊:
這貨教導他的方法不光是離奇,簡直就是離奇,離奇的讓他都不知道怎麼吐槽好了,像什麼咬筷子鍛鍊表情,讓敵人看不出他的意圖呀;在水裡摔布條鍛鍊腕力呀;赤手空拳被上百把飛劍同時攻擊,鍛鍊靈活性呀……總之,他總擁有各種暗黑系且別出新裁的方法來折騰林晨初,卻還能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指導林晨初做一件件貌似跟練劍毫無關係的事情,然後佔用了他一整天的寶貴時間。
不過這種訓練雖然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但是如今看來卻是最適合林晨初的一種訓練方法,在很短的時間內,他的肢體協調和反應能力已經可以說的上是非常的不錯了。
動作矯健而乾脆,他終於爬到了那個山洞裡。
他四處環顧了一下,這個狹小的山洞裡十分泥濘,腳下可以踩的土地也就是一個會議桌的長度,洞口倒是十分狹長,直直的垂下來兩三米,從下看上去,倒是更像一口打在懸崖上的井一樣。
雖然地處高位,但這山洞卻十分的髒溼,一條泥湯順着林晨初的腳邊淌了下去,然後再洞口停了停,而後一坨一坨的滴了下去。
林晨初噁心的吐了吐舌頭,開始找起了彌華所說的“好東西”,只是這洞中就這麼點地方,頭上的洞壁也是光滑筆直無比,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蹊蹺的地方。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隨手摳下了石壁上的一片薄薄的石頭,發泄似得扎到地上,然後恨恨的踩了一腳。那石片連碎都沒有碎,就這麼被他給一腳踩進了土裡。
忽然,他靈光一現,連忙又猜了幾腳,頓時大喜:這洞中土質極其泥濘鬆軟,而且看樣子還有些深度,若是在這土裡藏些什麼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林晨初一陣興奮,開始找起可以挖土的工具,可是幾番尋找下來,他悲哀的發現,這洞裡真的是空空當當的什麼都沒有,不要說植物灌木之類的了,就算是找一根根牙籤似得攪屎棍都成困難。
他不禁冷汗,難不成真的我要用手來摳?小眼神飄到了還淌着髒水的地上,立刻像是撥浪鼓似得不停搖頭:這山洞雖然不大,但是如果要是用手刨着找也絕非易事,想到這裡:若如果這土裡真的有好東西,那便是極好的,可是若要我用手挖這麼噁心的泥巴那可是萬萬不能的……
於是,他冷靜的思考了三秒鐘,痛快決定下山找點結實的樹枝,然後接着回來刨土。
尋思着從懸崖往下跳八成得掉進泥巴沼澤裡,林晨初這貨明智而果斷的拒絕了這個最快捷的下懸崖的方法,吭哧吭哧的爬到了懸崖之上,想要繞遠路從較爲平滑,且沒有泥巴沼澤的另一條路迂迴下山。等到他終於折騰到了山頂的時候,正巧看見一顆枝繁葉茂的小樹在乾淨的石頭上綠油油的招展着。
看過兩部的人都知道,怪物boss和寶箱是綁定的,一旦出現一個,就一定會出現另一個。
他眼神一滯,復而冷笑:若是自己沒有進山洞,恐怕根本就不會察覺到有什麼異常。他快速掏出一道符咒,大聲喝道:
“炙炎環城!”
隨着這一聲暴喝,那小樹立刻被一團凝而不散的火氣裹住。那火氣漸漸由氣態的靈氣變成了無比灼熱的火焰,而且還在不斷的縮小。
林晨初搖頭:“看來我的功夫還是不到家呀,否則的話,這一招出來直接就能變化成火焰的……”
“桀桀桀……不過已經晚了。”
聽到背後有人奸笑的聲音,林晨初猛地一個哆嗦,瞳孔緊縮,幾乎是本能的一個翻轉閃避了過去。
自從那日從落茗山的洞天福地裡出來之後,他真的是下定了決心想要和鍾磐寂好好學學武術。不得不感嘆修真者與生俱來的優勢,有很多凡夫俗子要修煉好幾年才能融會貫通的招式,修真者憑藉開了光似得腦袋只要幾日即可,至於那些內裡什麼的,完全可以用靈力代替,甚至更加青出於藍。
自此,林晨初算是脫離了王八拳的時代了。
“桀桀桀……沒想到你躲得還挺快!”
那可怖的奸笑又出現在林晨初的背後,他不由得直冒冷汗: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轉移到我的背後?甚至連我的靈識都探測不到他……這不可能!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放緩了呼吸,想要憑藉靈識和聽覺來辨別對方的位置,卻聽到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腦中立刻具現化出一個場景——刀光閃爍!
他不由得耳朵一動,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行動起來,不過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迎着那把捅過來的刀子就去了!在靈識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被長劍貫穿的時候,他幾乎是憑藉着貫力猛地壓低了身子,緊貼着地面飛快的劃了過去,寸草不生的懸崖石壁上,被他急速劃過而摩擦出一道深色的痕跡。
背後人“咦”了一聲,大喊:“不好!”林晨初瞬間擡頭,卻只見一道難以用目光捕捉到具體形象的灰色身影縱身一躍,同時懸崖之上石頭躁動翻滾,竟是通通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石球,把那人穩穩的託在了空中,也隱去了他的身形。
早在最開始交手的時候,林晨初知道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光憑着他能夠幾乎像是瞬移一般的速度,就不是自己這種剛剛築基的小角色能夠對付的了的,只是自己也不是毫無勝算,如今需要的,是一個契機。
果然,那人害怕被自己看到真實模樣,在他險險避開那一劍之後,連忙跳動到石頭上,躲避住了身形。
“桀桀,小子,你是怎麼看出我的僞裝的?”石頭之上,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怪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笑聲猶如夜梟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林晨初平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警惕的盯着那個石頭,沉聲說道:“這懸崖之中有一個垂直向下的豎井一樣的山洞。雖然在懸崖之下時我沒有看見懸崖之上是否有樹,但是在山洞裡我的根本就沒有看到過有什麼樹根之類的東西。
像是這種寸草不生的地方,就算是想要長出一寸高的小草,也需要它必須把根扎的極深才行,而且那草也一定是乾枯發黃,半死不活的樣子。可是再看剛纔的那顆小樹……我只能說,你的僞裝太失敗了!”
“桀桀桀……沒想到我的僞裝竟然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看破,真是太丟臉了……所以,一定要你死!”
誰都沒有注意到,林晨初此刻,嘴角浮起一絲和彌華如出一轍的腹黑的微笑……
只見林晨初整個人身體上忽然冒起了熊熊烈焰,竟將見方的懸崖整個覆蓋了個透徹!他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極其難聽的慘叫聲:
“嘎……你竟然已經是築基期!原來你一開始就在隱藏實力!啊啊啊……爲什麼這火我弄不掉!你這是什麼火!”
林晨初得意的大笑,回頭一個側旋踢,一腳踢在了渾身是火的灰衣人身上:“若不隱藏實力,今天我豈不是要死在這裡?”
灰衣怪人惡毒的怒吼道:“你個奸詐的小子……我日後一定要啖爾肉飲爾血!”
說完,便飛快遁去。那火光暴露了他的身影,林晨初瞠目結舌的看着那幾乎像是火箭升空一樣的身影,感嘆道:“這個時候是不是要來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或者是‘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奉還的’呢?”
“今日直痛我定要你加倍奉還!”
“噗……”
他收了靈力,冷笑着看着那灰衣人遁去的方向,抹了一把額角滲出來的汗,語調輕快的說道:“蠢貨,連鍾磐寂那個熊孩子都知道隱藏實力,我又怎麼能還跟缺心眼似得?剛纔讓我一直盯着空中的石頭不正你想要的麼?想在背後偷襲我,沒想到我會將計就計吧。……傻逼。”
刻薄了一回,心裡那種被高手愚弄了的挫敗感終於減輕了不少,他鬆了口氣,癱坐到了地上,卻忽然聽到了耳邊響起了幾聲“咚咚咚”的響聲。那聲音找不到源頭,就像是那聲音是從自身傳來的一樣。
感覺頭上似乎是有一個草泥馬奔騰而過:“啊啊啊啊!這還有完沒完呀!爺爺我不找樹枝了!今個就用手摳!行不行啊!
他氣勢洶洶,面目猙獰,似乎是這套一套說辭很有殺傷力似得,那“咚咚”果然聲不見了,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外強中乾偷偷瞄了周圍兩眼,準備食言下山去找工具,接着結果一口氣沒有完全放鬆,耳邊又是“咚咚咚咚”狠狠的幾聲,詭異的心虛感作用之下,他差點沒跪在地上。但畢竟沒有跪下,他尷尬的理了理衣服,又大搖大擺的走到懸崖邊上,表情淡定切從容,也不知道這樣子是給誰看的。
順着爬上來的路線又爬了回去,一進洞,林晨初眼睛就是一亮!
很快第二卷也要結束了~第三卷裡……林晨初可能就能拜託處男的頭銜了……咦我說了什麼了麼?啊,我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