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初次碰面了
“這麼說,鍾家的煉藥之法你一點都不清楚咯?”大長老擼了擼鬍子,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低眉順眼的鐘磐寂。
鍾磐寂像是有些不安的再一躬身:“回師父的話,寂兒的確不知。”
“那各種草藥的藥性你都瞭解麼?”大長老的兩道長壽眉都擰到一起了,看起來很是不悅。
“耳濡目染瞭解一些,只是鍾家有家規:修爲未到築基的時候是不能學習煉藥的。所以寂兒也不清楚。”
“好一個鐘旭!連自己的親侄子都瞞着。”大長老猛地一拍桌子,打翻了幾個茶杯。在旁邊伺候的周啓言連忙將水化作靈力吸收掉,然後將碎掉的杯子和茶葉擦淨。
“不瞞師父,因爲家父死的早,所以鍾家跟寂兒最親的就是姐姐和母親。”鍾磐寂依舊低頭回答,只是聲音裡帶着幾分落寞。
大長老倒是忽然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在鍾家附近埋伏的時候,的確聽到鍾旭癲狂的笑聲。他暗暗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孩子已經全然相信自己了,當初他剛醒的時候一直否認自己是鍾家人,對自己的防備也很深,而現在竟然連一些家族的隱秘都告訴自己,可見他已經將自己當作唯一的依靠了,很好,很好呀……
他邊想着,邊得意的拿起周啓言又沏好的一杯茶,輕輕暇了一口,擡頭說道:“寂兒,你可知道你那個好叔叔都瞞了你些什麼麼?”
鍾磐寂擡頭,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大長老,似乎對大長老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十分疑惑。大長老很滿意他的表情,他指揮周啓言給鍾磐寂落座:“寂兒,你可知道,六千年前在修真界有一個曠世奇才。”
鍾磐寂皺眉想了想:“師父說的可是季望南。”
“沒錯!”大長老慈祥的將手搭在鍾磐寂的肩上:“就是他!想當年他一個人連殺四十一個渡劫期的高手,一天之內屠了人家一個國的渡劫高手,卻仍立於不敗之地,直逼的晟國的皇帝不得不不收戈息戰。他的修爲造詣據說連天上的上仙都恐懼,因此在他經歷天劫的時候纔會降下三十六道天罡雷陣,就是想要將他劈死在人間。只是他到底還是熬過了雷陣,眼看就要飛昇了,可是飛昇的那一刻,從上界竟然又劈下來一道神雷,季望南不曾防備,倉惶應接,神雷從他身上劈過去,將他的仙府劈碎,形成了一個玄武模樣的逆流亂層到處流竄,凡是進去的人都會被逆流撕得粉碎。”
“是玄武逆境!!”鍾磐寂震驚的喊道。
“沒錯,玄武逆境裡有的是寶貝,當年引起了無數修仙者的覬覦,只可惜沒人進得去。”大長老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俯視鍾磐寂。
“那季望南呢?”
“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大長老緩緩轉過身,看着窗外的景色,聲音有些嚮往。
“什麼?”鍾磐寂直覺其中一定和自己有某些關係——這關係一定就是長老之所以會重視自己的原因。
“就是他和你一樣!”果然……
“和我……一樣!?”鍾磐寂驚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有些急不可耐的看着大長老的背影。
大長老猛地回頭,指着鍾磐寂說道:“他和你都是純靈體天靈根的體質!你是幾千年難得一見的金靈體天靈根!”
看着鍾磐寂滿臉的不可置信,大長老滿意的笑道:“他是土靈體,而在他之後六千年都沒有再出一個純靈體。寂兒,你的天賦堪稱逆天,只需要好好教導一下,未來肯定比他的成就更高,畢竟你的屬性更加具有攻擊性。”
鍾磐寂“嘣”的一聲跪了下來,雙腿磨地跪着走到大長老的跟前,抓住他的手說道:“師父!請你一定要教導寂兒修習!寂兒要爲母親姐姐報仇!”
大長老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慈祥的笑着將手回搭在鍾磐寂的小手上:“你放心,你是我的寶貝徒弟,爲師一定將你教導成才。”說着手上用力,將他扶起。
“多謝師父。”鍾磐寂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順着大長老的攙扶了站起來:“師父的大恩大德,寂兒沒齒難忘。”
“好了,今日我們已經到了天門派山腳下的望天鎮了,明日我們就啓程迴天門派,我要讓你成爲修真界下一個神話!”大長老豪爽的仰天大笑:“啓言,帶他上街採購些衣物和糧食,他還沒有到辟穀期。”
……………我是好久不見的分割君………
林晨初囧囧有神的看着眼前混亂的場景:
季輕羅變成了自己以後的樣子,手裡拿着不知道從哪裡翻出的鏡子,照着擺出各種表情——該死的竟然還有很多男人圍觀!雖然是穿着女裝的季輕羅頂着這張臉,可是那是小爺未來的模樣,小爺是純爺們好不好!!喂!那個猥瑣的大叔,你口水要留下來了!你夠了!!
那個剛剛出口調戲,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紈絝少爺正暈倒在他們的面前,一幫家丁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了,一部分圍着他們少爺,一部分指着他和季輕羅嘰嘰喳喳的說什麼“你等着”“不要動,有人收拾你”“少爺少爺你不能死呀”“快去通知老夫人”什麼的。拜託,不要那麼一窩蜂的圍上去,你家少爺會被憋死的,我也快被憋死了!!季輕羅,別照了,有點當家長的責任心行麼?
一羣圍觀羣衆,一半是對着季輕羅指指點點,一半是對着暈倒的紈絝少爺指指點點,還有一部分是對自己指指點點……什麼是“可愛的小妹妹“呀!擦亮你的狗眼!!果然圍觀的良好美德是不分種族,不分世界的。
林晨初越想越生氣,越看越凌亂。他再也無法維持溫潤乖巧的樣子了,看着離他最近的那個有着口臭、喋喋不休的家丁,一陣火大的從袖子裡掏出了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東西丟了過去。可是……
“啊!”那個東西還沒有丟出去,就在自己的手裡燃燒了。即使林晨初不會感覺到灼熱,可是一團火焰毫無預兆的在他的手中燃燒,還是將他嚇了一跳。林晨初在驚魂之中隱約看到燃燒的是一張黃色的紙——不正是那個老道士給自己的符咒麼?原來再被季輕羅一陣**給擠到了袖子裡了,果然沒有兜就是不方便……
衆人只覺得迎面撲來一股熱浪,頓時在場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變成了烤爐裡油亮亮、溼漉漉的烤鴨。圍觀羣衆率先逃跑,其次是一幫狗腿子家丁,好在有一個家丁還算有良心,將他們家的少爺拽着腳給拖走了。一幫人逃的極其迅速,以至於林晨初又彷彿看見了那無比熟悉的“滾滾煙塵”……
季輕羅撕下面具,匆忙上前抓着林晨初的手,卻被燙的連忙將手縮了回去。她眼裡閃過了一絲震驚和幾分不可察覺的恐懼,她驚慌的四處掃視,卻並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身影。季輕羅咬咬牙,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將面具墊在手上,抓起林晨初的手,祭起漪漣劍,一飛沖天。
…………我是又出場打醬油的分割君…………
“師兄,這應該就是天門派腳下的那個小鎮了吧。它叫什麼來着?望天鎮是麼?是望着天門派的意思吧。”鍾磐寂看着自從捱了大長老一個耳光之後,就變的少言寡語的周啓言。
周啓言冷冷的從鼻子哼出了一個單音節:“嗯。”面對鍾磐寂的示好,人家根本就不待見。
鍾磐寂倒是不甚在乎,繼續問道:“看起來並不是很熱鬧嘛……這人都哪裡去了……師兄,你說話呀。”
“師父讓你採購衣服和食物,辦好了就回去,別那麼多廢話!”這是這幾日來周啓言說的最多的一次,雖然說出來的話並不是很好聽。
鍾磐寂也不生氣,轉而低着頭看着地上自己和周啓言的四隻腳一前一後的移動着,看的津津有味,似乎這是什麼極有意思的事情。忽然周啓言的腳停住了,鍾磐寂也停腳擡頭。
只見前方靠近一個大柱子的一片土地正散發着灼熱的溫度,土地猙獰的乾裂開來,一些石頭詭異的發着紅的的光芒,看起來溫度絕對不低。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了一片葉子,慢悠悠的飛到這片地的上空,可是還沒來得及落下,就在空中被灼熱的溫度引燃,旋轉着燒成了灰塵,消失的無影無蹤。
鍾磐寂正驚訝於這片土地的溫度,忽然覺得左小腿有些隱隱作痛——那並不是肌肉的疼痛,而是腿骨疼。他猛然擡頭,只見天空中飛快的劃過一道火焰,他分明看見火焰中有兩個人:一個大人,一個小孩,而那個孩子降頭轉了過來,眼角一顆血紅的淚痣刺得他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