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李敬來到東城腹地，科研院所在。
科研院這一遭，他肯定是要走的。
是否要將入手這空間設備賣給科研院是其次，他必須打開看看裡面具體有什麼。
再不濟，至少得確認阿黛拉的本體究竟是不是在裡面。
要打開立方體，只能找科研院的人。
空間設備與依託於個人存在的儲物空間差別不小，區別主要在於其易用性。
空間設備不會因使用者消亡而損毀, 只要知道如何打開，任何人都能使用。
但空間設備若是主體損毀，內在儲物空間同樣會遭毀壞。
因而通常空間設備主體鑄造通常都非常堅固，正常至少是寶器級別，有些黑科技乾脆是高階靈器的級別。
李敬不是辦不到摧毀這立方體，甚至可以說很輕易能辦到。
可將其摧毀了，沒有任何意義。
這時候, 只能找專家了。
空間設備泛用性很廣，但本質屬於是被嚴格管控的高科技。
其管控嚴格程度近乎能比肩結界石，只是相對寬鬆一些。
通常在需要攜帶或轉移大量物資時，空間設備會得到使用。
像此前李敬帶隊去探索重元聖境，包括天王組一整個艦隊船隻在內，隨行人員手裡的秘境探索物資基本都是存在在空間設備裡。
沒轍。
假如東西都放在隨行人員個人的儲物空間裡，根本裝不下。
即使裝得下，他們也將沒有餘力收攏探索得來的收穫。
當然。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得把隨行人員可能身亡的因素考慮進去。
一旦有隨行人員身亡，如果有重要物資或者大量收穫在其儲物空間裡，屆時與整個探索隊而言情況會很不妙。
空間設備有個五個分級。
天王組探索秘境用的，都是軍用級。
內部空間很是寬敞, 乃至能夠塞得下一艘戰列。
除卻軍用級，還有工程級、物流級、民用級, 私有級四個分級。
這四個分級, 對應不同用途。
工程級, 是用來裝載各種工程用物及大型設備。
物流級，是長途運輸行業專業。
民用級，是在民生方面運送、保存公有物資使用。
最後的私有級, 沒啥解釋的。
就是提供給個人使用。
五個分級空間設備, 造價、內在空間大小及使用標準都有嚴格限制。
私有級。
可個人隨意購入，價格比較金貴。
這一級別的空間設備體量最小，大致也就等同於一境人羣可以開闢的最大儲物空間那般大小，內在空間大概是十幾二十平。
這類級別實用價值不高。
通常是作爲有錢人家的小金庫使用，避免自身意外身亡，帶走家中的一切無法給家人留下遺產。
軍用級等其他空間設備，是由相應人士通過向龍宇官方申領報備進行獲取，無法購入。
相應設備體量大小，按等級縮減。
此間規則，主要是在於限制儲物空間濫用。
畢竟被收進了儲物空間的東西可以被隨意帶走。
除非親眼目擊，旁人也不知持有者帶走了什麼。
你無法要求所有使用者，都是遵紀守法的人羣。
簡單舉個例子。
當你有一艘戰列停靠在海邊，而有人手中揣着軍用級空間設備。
他如果有機會，完全可以悄悄將戰列收走，甚至枉顧人命將在戰艦上的人一起收進去。
儲物空間，不比是亞空間。
其內部是類似太空的近似真空環境，於人而言是致命的。
想在近似真空環境中存活, 人修至少得需要七境的修爲。
這前提, 還得是有足夠強大的器物護身。
否則，縱使是七境也沒法在近似真空的環境裡活上多久。
肉身強悍的妖物沒這問題。
不過對比擁有強大護身器物的人修而言, 他們在近似真空環境裡的持久力要差上很多。
沒有人也沒有生物可以生活在近似真空環境裡，足夠強大隻是短暫存活的前提，停留久了都會出問題。
李敬入手這立方體不出意外是軍用級，且是軍用級中的黑科技。
阿黛拉手裡的東西必然是出自荒漠地堡，且比較先進。
此來科研院要找誰協助，李敬自然是有思路的。
事到如今，他早已不是昔日那個吳下阿蒙。
有自己的人脈。
只是如非必要，他不太願意給人添麻煩。
在高空中解除了無聲魅影，李敬在科研院門前落下，徑直來到門崗前取出自己的管理局證件，遞入窗口。
“你好，我找沈志文沈院士。”
負責守護科研院的，是管理局所屬。
李敬事先解除了無聲魅影到來，執勤人員自然不會察覺異樣。
但來訪科研院，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如非特殊情況，即使是管理局所屬也無法隨意就進入科研院。
李敬上次來能順利進去，是因爲作爲巡查有調查案件的需要。
這次不一樣。
他得走正經程序。
不過李敬這證件，含金量相當的高。
江海市管理局天王組行動參謀。
李敬這頭銜是虛職不錯，沒啥實權。
但這只是相對於管理局高層人士而言。
於管理局常規人員而言，他這頭銜僅在管理局兩位正副局長之下。
而在如今的江海管理局。
天王組三字，含金量高得離譜。
此前江海管理局去到重元聖境的編制，有三個。
天王組、潛龍組、白狼組。
其中作爲先遣隊負責了前期探索的天王組，不僅是在前期探索中屢建奇功，在正式探索中也是取得了完爆其他地方管理局的收穫。
以至於從重元聖境撤離直到今天已過去將近半月，潛龍組與白狼組的功勳早就統計完了，天王組下屬人員的功勳卻還沒計算清楚。
像李敬。
他到現在連一點功勳都還沒能入賬。
下屬們的功勳都還沒算清楚，當然輪不到他。
在重元聖境一事前，天王組的名聲實在不咋樣。
連天王組內部都對李敬這個甩手掌櫃頗有微詞，覺得進了天王組很沒前途，又何況是其他編制？
事實上。
有很長一段時間，江海市管理局其他編制所屬都在慶幸，自己沒被調動到天王組。
但如今，不同了。
他們恨不得削尖了腦袋想擠進天王組。
所有人知道。
天王組行動參謀不僅實力超強，更帶着下屬大發橫財。
一次行動，愣是賺到了其他編制人員去幾次秘境都未必能撈到的鉅額功勳。
李敬實力如何，沒見過當然只能聽天王組的人吹。
一個很直觀的事實是。
在重元聖境一役後，天王組所屬幾乎所有人胸章上代表着歷史獲得功勳的數字都突破了三位數。
三位數什麼概念？
百萬功勳！
要說那些老人徽章數字突破三位數也就算了……
問題你得知道，天王組是有個兩千人新人編隊的！
連那些新人，都在僅一次秘境行動中賺了百萬功勳！
以前功勳算錢，經常有算不明白的。
現在有靈晶銀行了，就比較直觀了。
一點功勳，就是一塊靈晶。
百萬功勳，就是百萬靈晶！
有幸能去到秘境參與探索，確實可以大賺特賺，可以發財。
然而天王組這財發的，簡直叫人看不懂！
臉好踩了狗屎，有人能收穫那麼多可以理解。
人均，這就離譜了呀！
儘管管理局內部有封口令，不允許談及任何重元聖境探索相關。
可僅天王組這人均收入，已足以令各編制看明白很多……
試問這種編制，誰不想去？
可惜天王組原本就已經超出了一萬人的編制，不會再有擴充。
門崗上原本坐在窗口裡管理局所屬見到李敬遞來證件，下意識接過。
入目“天王組行動參謀”一行小字，他臉色變了又變，起身就是啪一下立正行禮。
“長官好！”
李敬見狀莞爾，道。
“行了，我是來找人的，別耽擱時間。我臨時過來，沒預約也沒向相關部門報備。你幫我聯繫一下沈志文沈院士本人，看看他是否有時間與我進行私人會面。”
“明白，長官你請稍等。”
窗口中管理局所屬飛速應聲，沒敢怠慢，拿起了門崗室裡連通科研院內線的座機。
很快，其與沈志文完成了連線。
在報上李敬的姓名之後，直接得到了應允的答覆。
沈志文是重元聖境一役中隨同天王組行動的空間學專家，碰上李敬來找自己哪會拒絕？
重元聖境一役，天王組的收穫冠絕所有探索隊。
隨行的科研院所屬，又何嘗不是？
掛斷座機，門崗窗口中管理局所屬望向李敬。
“長官，請伱稍等一會，沈院士馬上過來。”
“嗯，給你添麻煩了。”
李敬笑笑。
……
沈志文沒讓李敬等上太久，不一會便急匆匆來到了科研院正門。
隔着老遠見到李敬等在門前，他便擡手招呼。
“李參謀！”
李敬見狀微笑，偏頭向門崗的管理局所屬點頭示意了下，進門迎上了上去。
兩人碰上面，沈志文熱絡着伸出一手。
“李參謀，好久不見。”
“也沒多久不是？”
李敬笑着伸手與其輕握在一起，開門見山道。
“沈院士，實話不瞞你，我這次來是有要緊的事情需要你幫忙。這事跟管理局無關，而是源於我在巡查局目前負責的案子。”
李敬同時有在管理局和巡查局任職，這事旁人或許不一定知道，但科研院所屬是清楚的。
畢竟當初江觀紋一案，是他偵破。
聽說李敬是以巡查的身份爲了案子到來，沈志文微微皺眉。
“李參謀你手頭的案子，應當是泰和大酒店那一出？”
說着，他疑惑道。
“那案子的調查我們科研院所屬也有參與，有不少生物學、能量學以及醫學專家進行協助，目前調查似乎是暫時陷入了瓶頸。我是搞空間學的，你找我……”
沒等沈志文把話說完，李敬笑笑。
“案子的調查其實已經有眉目，只不過內情過於複雜也太過危險，目前是由我一人負責。科研院相關人員有參與進行協助偵辦，詳細情況之後應該會有通報過來，我個人暫時不便透露太多。”
“這樣？”
沈志文眨眨眼，露出理解的神色道。
“明白了，所以李參謀你需要我做什麼？”
“嗯，我希望沈院士能幫我打開這空間設備。”
李敬迴應，取出立方體。
正想說這玩意是屬於案犯，沈志文瞅着他手中立方體眼睛一瞪，驚疑出聲。
“白鷹的技術！？”
李敬聞聲挑眉。
果然是白鷹的黑科技！
秉持着確認的態度，李敬詢問。
“沈院士你見過這類空間設備？”
“見過。”
沈志文點頭，隨後又是改口。
“準確地說，這是我一位白鷹友人開發的項目。”
“白鷹友人？”
李敬皺眉。
“科學沒有國界。”
沈志文笑了笑，道。
“在各個科研領域中，各國相關人員都是互相認識的。大家雖然各自立場不同，在科學研究上很難保持一致，但彼此交流比較頻繁，其中不少關係不錯的。”
說着，他講述道。
“你手上這立方體，是白鷹空間學專家斯塔洛夫十多年來一直在攻克的難題。我跟他關係不錯，經常在網上探討不少學術性問題，可惜其本人已在幾年前過世了。”
“過世了？”
李敬愣神，隨後點頭。
“抱歉。”
沈志文聞聲擺手，指了下他手中立方體示意。
李敬見狀會意，將立方體遞給他。
沈志文接過拿在手上看了看，道。
“這玩意是斯塔洛夫研發的最新技術不會有錯，我之前見過雛形。”
說着，他繼續道。
“這東西，按道理說沒有被研發成功纔對。畢竟斯塔洛夫幾年前就過世了，當初如果已研發成功早該公佈了，白鷹沒理由藏着。”
？
李敬。
新技術，沒理由藏着？
這話怎麼說？
正有疑問，沈志文解釋着道。
“這是一種新興的亞空間技術，與我們常用儲物空間技術不同，裡面可能容納活物。研發成功並公開，對白鷹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罷，他又道。
“在亞空間運用上，世界各國迄今爲止都進行了不少鑽研。但不論是用陣法還是其他方式創造亞空間，從未能令其長久延續過，只能存在一段時間。斯塔洛夫這一課題便是希望能創造出長久存在的亞空間，打造出可容納活物並長久存在的亞空間設備。這項技術得到成功白鷹進行公開，全世界所有人都得向他們學習並討教。”
絮絮叨叨講述了那麼一番，沈志文哀嘆。
“白鷹不曾公開，卻又悄悄將成功案例投入了使用，怕斯塔洛夫的死沒那麼單純。白鷹那邊沒公開，多半是不想因此遭到學術界的指責。學術界也沒有傻子，人都死了你卻拿出了人家研發的樣本，想想就知道有問題。”
李敬傾聽過沈志文講述，心頭震動。
斯塔洛夫是誰，又有什麼能耐，講真他不在乎。
這立方體是亞空間技術的產物，可以容納活物，屬實叫他意想不到。
這，已經不能說是黑科技了。
就如沈志文說的那樣。
亞空間技術，世界各國都在嘗試攻克，但至今沒人做到令亞空間長久存在。
然而斯塔洛夫做到了……
在人造人之後。
白鷹，又一次走在了世界最前面？
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沈志文道。
“李參謀你也別把這東西想得太厲害，即使斯塔洛夫成功，這項技術也只是雛形罷了。其中亞空間不會有多大，頂天就是十來平的樣子，活人進去甚至無法行動。僅是在技術上，開拓了先河。”
頂天就是十多平？
李敬眨眨眼，索然無味。
“沈院士你有辦法打開這東西？”
“可以試試，不過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打開。”
沈志文說着，詢問道。
“裡面東西很重要嗎？”
沒等李敬發聲，他目光炯炯着道。
“這東西科研價值非常高，我擔心打不開這東西反而搞壞，失去對其深入研究的可能。這種高新技術是使用生物認證編碼打開，要進行攻破需要相應程序，最直接辦法去白鷹找到相關程序進行破解。不然我們只能通過撬開亞空間入口方式的打開，期間很可能會造成損失。”
沈志文這一句“科研價值非常高”，說到了李敬的心坎裡。
價值高好呀！
強忍住問上一嘴“你們科研院能出多少”的衝動，李敬目光看看左右，壓低話音。
“裡面東西很重要，影響也非常重大。其中至少存放着一個具有人格的人工智能，另外還可能存在幾具可以植入人工智能令其作爲身體的人造人軀殼。”
沈志文迎上李敬這一嘴，當時就有點懵。
具有人格的人工智能。
這沒啥。
他們科研院也有，只是都鎖在實驗室裡罷了。
可植入人工智能的人造人軀殼……
這，略離譜。
白鷹這是要逆天？
研究這種東西不怕打破全球平衡，被羣起而攻？
瞅着沈志文滿臉驚疑，李敬道。
“沈院士，事關重大，我得麻煩你嘗試爲我打開這立方體。假如東西被成功打開，我可以將立方體留給你做進行研究。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你準備一間可完全屏蔽外界信號的實驗室，以免在立方體打開後其中人工智能通過網絡與其同夥聯繫。”
“裡面的人工智能還有同夥！？”
沈志文眼睛瞪了瞪。
沈志文是一名科研院院士，滿腦子都是研究。
但他不是傻子。
李敬話說到了這份上，他已有聯想泰和泰大酒店那事是搭載了人工智能的人造人幹得。
由此他不難得出結論，白鷹這波是翻車了。
此刻某人又說另有同夥，白鷹這車翻得有點厲害了。
定睛看看手中立方體，沈志文點頭。
“隨我來，我帶你去實驗室。”
“好。”
李敬應聲。
……
沒過多久，在沈志文的帶領李敬來到一處位於科研院地下的封閉式實驗室裡。
這間實驗室裡，應該是做特殊實驗使用。
兩人到來，其中並未有其他人。
引領着李敬進入實驗室，沈志文將立方體遞還給他，道。
“李參謀，這裡沒我要使用的設備。我手裡有備用的，但器械組成複雜也比較沉重，得麻煩你配合我組裝一下。”
“行。”
李敬沒含糊。
得此迴應，沈志文取出一個空間設備揮手放出一堆大型設備。
這些大傢伙，看一眼就知道份量不輕。
不過對李敬而言，不算啥。
充當了一波苦力，李敬沒花多少時間便在沈志文的指導下完成了設備的組裝。
組裝完了設備。
在沈志文的要求下，李敬將立方體放置到設備的一個小型隔離艙裡。
隨後沈志文在操作檯上操作了一番，道。
“李參謀你退開些，強行打開亞空間入口要不了多少時間，關鍵在於不破壞其穩定性。一旦穩定性會破壞，破裂的亞空間會瞬間崩壞，期間釋放出的能量會導致短暫的黑洞現象。不論多少微小的亞空間崩壞，其中爆發出的能量在限定環境裡不會弱於一顆小型核彈頭。”
李敬聞言點頭，默然退後。
以他如今的肉身強度，小型核彈頭扛一下不是問題。
但沒事誰樂意被近距離炸一下？
沈志文求生欲也強。
操作過後，見設備中已有數根散發着熒光的纖細探針抵在立方體上以高頻振動，他果斷取出一套類似宇航服的裝備自行穿戴了起來。
小型核彈頭，威力相對有限。
對李敬這種強者而言。
只要不是在爆炸核心，頂住不會有多難。
這間有特殊作用的地下實驗室，也能輕易承受那般內爆。
可像他這種修爲僅是四境的，不想被瞬間氣化得正經苟命。
小命是自己的，得珍重。
三下五除二穿戴上防護裝備，沈志文盯着設備顯示器看了陣，道。
“快了，最多六十秒，亞空間入口被會強行破開。”
李敬聞言無聲點頭，翻手取出結界石揣在手裡。
小型核爆，他不操心。
沈志文已全副武裝，死不了的。
問題在於。
他不確定阿黛拉在裡面是什麼狀況。
萬一其植入在某一副人造人軀殼中的狀態，他不能給其任何施展的機會。
轉眼，三十多秒過去。
在探針高頻振動影響下，立方體漆黑的外殼逐漸呈現出一道裂痕。
沈志文見此更進一步表現出了自己的求生欲，後退了幾步躲到李敬身後。
“李參謀，要來了。”
李敬見狀嘴角抽了抽。
說歸說。
這位把他當盾牌，講真有些離譜。
暗暗無語着，李敬擡手掐動印法，開啓天眼。
也就在他開啓天眼的同時，立方體上裂痕突然擴大。
緊接着，一道璀璨的白光綻放遮蔽了眼前的一切。
李敬憑天眼看到一個暗紅色的能量集合體像是顆滿是膿血的痘痘被擠出，猛然中白芒中爆出來。
入目這突兀的一幕，李敬斷然爲手中結界石注入靈力。
空間結界，瞬間開啓。
下一秒，他與暗紅色能量集合體一起被隔絕到了亞空間。
進了亞空間。
白芒頓時不再影響李敬的視線。
他的隔絕目標是暗紅色能量集合體，而非被強行打開了入口的亞空間。
視線恢復。
映入眼簾的，是滿臉狼狽的阿黛拉。
在其頭頂，一根數值顯示爲8721的血條呈現在那。
“你好，再見。”
李敬平淡出聲。
“鏘！”
一聲劍鳴，飛劍青鋒出鞘。
阿黛拉被從立方體內在亞空間中排斥出來，甚至還沒來得及站穩，雪白的脖頸便被一股微風撕裂。
她這人造人身板，不過是六境。
飛劍青鋒鋒銳，甚至不用斬上去。
殺她，只需一絲風之力。
“經驗+8721。”
耳邊經驗提示彈出，喻示這阿黛拉的軀殼涼透。
不過涼的，僅只是軀殼。
李敬並未收手，心念微動飛劍青鋒“嗡”一聲劍鳴，分化出數十道分風之力席捲上阿黛拉拋飛的頭顱。
下一秒，血霧綻放。
阿黛拉那張姣好的臉蛋，轉眼只剩下了頭骨。
在其頭骨內部，存在着一個某種特殊金屬製成銘刻有陣法紋路的基座。
基座上，插着一塊厚實的芯片。
李敬擡手接住頭骨瞧了一眼。
基座與芯片的存在，是以微弱靈氣集合體的形式。
與阿黛拉體內以暗紅色呈現的能量呈現方式對比很是鮮明，他一眼就能看到。
顯而易見，這是阿黛拉的載體所在。
眼見基座是完全長在頭骨上，整個頭骨內部都有魔陣的紋路蔓延是完全一體，李敬轉手將頭骨整個塞進儲物空間。
阿黛拉的程序，是搭載在基座芯片中無疑。
東西已經到手，剩下沒啥好研究的。
他連陣法都不懂，又如何能懂得魔法體系的魔陣？
屈指彈出一道火雷將阿黛拉跌落在地還熱乎的曼妙身姿焚燒殆盡，李敬收起飛劍青鋒取出結界石，解除其中能源積蓄。
亞空間解除，他回到了地下實驗室中。
立方體中的亞空間，並沒有因爲被強行打開入口而崩潰。
此刻被固定在設備上的立方體上打開了一個細小的破口，如空間通道一樣不斷扭曲着，全副武裝的沈志文正湊在近前興致勃勃查看。
瞥見李敬出來，他驚訝着轉頭。
“李參謀，你那麼快就解決了！？”
“對方很弱。”
李敬聳肩。
“啊這……”
沈志文眨眨眼，擡手指了下牆角。
“那邊還有一個人造人軀殼，不過好像備用的沒被激活，其被空間排斥出來直接撞壞了。”
李敬聞聲微愣，下意識扭頭。
隨之，他入目的是一個阿黛拉模樣的人造人渾身筋骨寸斷，糊在地下實驗室堅固的牆體上。
這倒是沒叫他如何意外。
阿黛拉未必只有軀殼，他有預料。
片刻前他只將阿黛拉本體所在的人造人軀殼隔絕出去，是因爲只看到那麼一個能量集合體。
這尚未被植入程序，沒得到激活軀殼，顯然不具備任何自主行動能力。
其被立方體亞空間打開的破口排斥出來，遭遇的衝擊力不小，此刻就像是個破碎的布娃娃。
定睛看看這被毀去的軀殼，李敬想了想，沒有將其毀滅。
渾身筋骨寸斷，對常人而言無疑是致命的。
但對人造人而言，未必。
把阿黛拉植入進去，指不定還能用。
李敬沒興趣與阿黛拉對話，可不代表其他人沒這種指望。
這玩意，能賣錢！
揮手將猶如破爛娃娃的人造人軀殼收起，李敬轉頭。
“沈院士，如事先答應的，我將立方體留給你研究。我還有其他事得先走一步，今天的事希望你能暫時保密。”
“嗯，這個我懂。”
沈志文飛快應聲，道。
“在龍宇官方及白鷹官方沒有相關公佈前，我一個字都不會對外界說起。”
李敬微笑點頭，囑咐道。
“沈院士你小心點，這立方體亞空間雖然沒爆開但到底是被打開了一個破口，其中空間已存在不穩定因素，炸開只是時間問題。”
沈志文聞言一拍腦門。
“對對對！我得找人來幫忙把這破口補上！這寶貝還能搶救一下！”
說話間，他快步走向實驗室角落拿起掛在上面的座機。
李敬見此也不管他，徑直離開。
打開了立方體，沈志文的智商不能算是掉線，但已滿腦子已只有自己的研究了。
……
不多時，李敬離開科研院。
駕馭靈兵登上高空，他取出手機編輯消息讓小礙給自己買一張去白鷹的機票，順勢撥通了陳靖的電話號碼。
電話撥通，很快得到接聽。
隨之，陳靖的話音響起。
“有收穫了？”
“嗯。”
李敬迴應，道。
“準確地說，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
陳靖詫異。
他相信李敬的能力。
但顯然他沒想到，李敬又一次那麼短時間解決了問題。
這次，講真李敬自己也沒想到。
要不是阿黛拉自作聰明，又將他惹毛了，事情真不一定何時能有進展。
人如果乖乖躲起來，他需要花費的精力必然不會少。
沒多想，李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與陳靖說道了一番，隨後補充道。
“伯父，事情到這裡不算完，我得去白鷹走一趟。”
“行，你去白鷹小心行事，記得別跟傑斯特走太近。”
陳靖應聲，道。
“除了李祈道和沐白塵，重案六組其他人出於與白鷹的溝通需要，仍還會多停留一段時間。你如果需要協助，可以找他們。”
對陳靖，李敬沒有太多隱瞞。
這事除卻用到了任婕那層關係不便提及，他有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包括自身被拍到受到了威脅。
李敬要去解決後患，陳靖自然理解。
同樣的事，換了他同樣會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