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劉天虎和劉季一起向習武場走去。
“你師傅可是把《通臂拳》給補充完整了?”劉天虎問道。
“恩,師傅確實是留下了整套《通臂拳》,比我們村傳承的《通臂拳》要完整的多,也更有意境。”劉季答道。
“一會兒打給我看一下。”劉天虎說道。
不知不覺兩人便已經到了習武場,看習武場上人竟然是來得差不多了,劉天象也早就到了。
劉天象也是巡視一圈,見人到的差不多了,朗聲說道:“人既然來得差不多了,我有幾個事情說一下。”說着把劉天虎請到前面,“這個是你們虎叔,年紀小一點的可能都記不清,不過你們應該也知道,這是劉季他爹。”
劉天象稍一頓,“你們虎叔昨天剛醒過來,你們可能也知道,但是你們可能不知道,你們虎叔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先天武者!”
“譁!”
一堆孩子頓時就沸騰了,劉家屯竟然還有一名先天武者嗎?是傳說中的先天境界啊!他們看向劉天虎的眼光都不一樣了,泛着亮光,像是餓了三天沒吃過飯一樣。
“咳咳。”劉天象清一清嗓,“稍微停一下先聽我說完。”
“我現在要衝擊後天十級,需要靜心養氣,以後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督促你們了。”劉天象說到這裡掃視了一圈發現孩子們都沒什麼反應,心裡暗罵一幫小子沒感情。
“不過……”劉天象故意一賣關子,頓時孩子們的目光都從劉天虎身上收了回來。
虎子這孩子機靈,“象叔,我們會想念你的。”說罷還做出眼淚汪汪的樣子。
“你小子趕緊得了吧。”劉天象知道虎子裝相,“我想說雖然我不來督促你們,但是你們虎叔回來指點你們學拳,你們這些小子可得好好學。”
“虎叔你真的來教我們學拳嗎?”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先天高手來教我們練拳。”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着,說不出的興奮。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讓你們虎叔說幾句話。”劉天象伸伸手打斷了這些孩子們的爭吵,示意劉天虎來說話。
“咳,嗯,我是劉天虎,你們可能都知道我,嗯,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我會用心來指點你們的。”劉天虎說完便是不再多說。
當下劉天象也是不再多說,“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你們虎叔來帶你們練拳。我要進山去尋一處地方修習了。”
劉季和劉天虎早就知道劉天象做此打算,劉天象向劉天虎和劉季一示意,轉身向習武場外走去。劉天象這一入山,是打算不到後天十級不出山了。
待劉天象走遠,劉天虎說道:“好了,我今天是第一天來教大家練拳,你們誰的拳法最是熟練?出來給我演練一遍。”
說完掃視着孩子們,發現孩子們都在看着劉季,“是小季嗎?那便出來練一遍吧。”劉天虎讚許的看着劉季,爲人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出色的。
劉季現在也非常激動,終於要向爹展現自己的武學了嗎?爹,孩兒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劉季走到演武臺上站立,閉目冥神,他需要平復一下自己的激動。深呼一口氣,雜念全部拋開,劉季開始練拳,劉季練拳習慣閉着眼睛,他感覺這樣自己能夠感受到這拳法中的意境,此時劉季彷彿身在雲中,身體如風中柳絮一般輕盈,身體再轉,如在流水中隨波浮沉,劉季只感到自己很快樂,彷彿自己已經融入到了拳法中,待得一套拳法打完,劉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達到了頂峰。
劉天虎看劉季打完一套拳法暗暗點頭,以他的境界自然看得出劉季這套拳練得很不錯,只有用心去練習纔能有這種類似亢奮的表現,劉季在武學上的天賦確實很高。
劉天虎又試着打了一遍,便是已經將整個拳法融會貫通。《通臂拳》本就不是太高深的武學,而且先天境界確實不凡,尋常武學只不過就是調動身體各個部位,出不同的招式罷了,一到先天對身體各個器官的控制便可入微,只是看了一遍修正過的《通臂拳》已然是將整個拳法融會了。
“好,下面你們來練拳,就照着剛纔我打的做,有什麼不解之處打完一套以後可以請教我。”劉天虎說。
“是!”孩子們齊整的答道。
待一套打完,劉天虎就被圍了起來,沒辦法,在孩子們心目中先天雖然達不到仙人那種高度,卻不是他們所能仰望的。
“虎叔,你能幫我提升境界嗎?”一個孩子問道。
“呃,這個不能,你們以爲先天境界是什麼樣子啊?”劉天虎被第一個問題噎到了。
“哦,那好吧。”這孩子垂頭喪氣的走開了,在他心目中,先天境界可是能有通天徹地的威能。
劉天虎苦笑一下,“你們還有什麼拳法武學上的問題嗎?”
“虎叔,我練了好久的拳了,就是找不到你們那種感覺,感受不到什麼意境怎麼辦?”虎子問道,虎子這問題一問出來,孩子們紛紛附和。
“哦?這樣嗎?你們可有用心?”劉天虎問道。
孩子們紛紛點頭。
劉天虎也知武學之上,除了努力,亦是很看重根骨和資質,莫非是這些孩子資質太差?
劉天虎拉過虎子,使摸骨術,由頭頂到肩膀再到脊椎。這摸骨術也是一門奇術,能斷根骨,預吉凶,實屬相術。凡間算命,乃至高深境界可改人根骨,延人陽壽,包羅萬象,已是仙人手段,不復多言。大凡習武習至先天境界,俱是會摸人根骨,無他,先天境界內窺根骨腹髒,對身體已是有了極深入的瞭解。
連摸幾人發現並不是自己想象的樣子,雖然孩子們的根骨不是很高,卻也不說毫無武學天賦,劉天虎也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問題不是出在根骨上,便一定是出在拳法上,拳是《通臂拳》,孩子們領悟不到其中的意境,不如……不如帶孩子們去山上棗林吧,想來洞中那位應當是不介意的。
問題想通了,劉天虎也是問孩子們:“你們可曾去山中見過猴子?”
孩子們都點點頭。
“我看你們是還沒好好看看猴子吧!”劉天虎聲音一提,透露出幾分嚴肅。
一羣人包括劉季也是不知道劉天虎怎麼就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不敢再去看劉天虎。
劉天虎說:“你們這些孩子還真是笨,怎麼就不曉得變通?”
孩子們還是莫名其妙,劉季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時卻有點不敢確定,只是看着劉天虎,想聽聽他爹怎麼說。
劉天虎看着這些孩子,孩子們雖然習武,卻是沒有經過細緻的指點,只知道習武練拳,卻不知到好多武學上的知識,一時有點感嘆,“劉家屯,我早晚會把劉家屯變得不一樣的。”心裡想着目光卻是往向了山間。
“爹,不知道我們怎麼才能體會那種意境?”劉季問道,劉季雖然能把握其中的一絲意味,卻是感覺遠遠不足,現在劉季打出的拳的意味過於陰柔,有點和原來想象的剛柔相濟不太一樣。
劉天虎也不答話,“走,我帶你們去山裡看猴子去。”劉天虎說道。
一行人便是前前後後的跟着劉天虎向山裡走去,這黎金山也不高,高不過百米,越過黎金山後面就是綿綿羣山,這就是橫斷山脈。棗林便是要繞過黎金山,在山後數裡的一片林地之中。這棗林也怪,處在山坳正中,四面都是高起,卻不陡峭,這山坳之中俱是棗樹,並無他樹。
棗林正中有一粗壯棗樹,卻是有數十米之高,村裡人也說不上這棗樹王是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棗林中住着一羣野猴子,有一猴王,說這猴王便是住在這棗樹王之上。之前山中有龍吟之聲引來了八方強者,這野猴也被趕出了棗林,有人發現了這棗林的不同尋常,亦是登頂棗樹王,未曾有所發現。
一行人且走且說,要說是普通人從劉家屯一口氣走到棗林或許有些累,可現在俱是習武之人走這些山路並不覺着累,一羣孩子更是歡喜,以前劉天象教導他們的時候只是每日讓他們在習武場裡練拳,難免枯燥乏味,劉天虎才第一天來教他們,就帶他們出來看猴子。
不多時,一羣人便來到了棗林邊緣,只見棗林間猿猴掙樹,來回攀援好不快活。
劉天虎卻是沒看猴羣,一掃棗林一週,卻見這棗林呈五邊形,正中之處正是通天棗木,心中不由得了然。地成五方,對五行,看來洞中那位卻是沒有騙自己,抽空得再去洞中一探。
此時林中猴子也是發現了從山中而來的這羣不速之客,一時猿啼陣陣,棗林中此起彼伏的聲音漸漸接近了劉天虎一行人,猴子們從來沒見過成羣結隊而來的人,之前被趕出棗林也是感到來者實力太強而不得不退卻,此時見劉家屯這二三十人,卻以爲是來搶地盤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