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從小處學起

被徐管家抱在懷裡往客廳走,木子衿摟着徐管家的脖子窩在他懷裡,絲毫沒有半點違和感,她倒是非常適應這種被當做小孩子的生活,完全沒有自己是個長了上萬年的老古董的自覺。

她乖倒是乖得很,但是眼珠子卻一直在滴溜溜的轉着,整張小臉神采洋溢,半點沒有智障自閉兒的樣子。

徐管家看她這樣老覺安慰,走到沙發邊上笑着問她,“自己坐還是坐爺爺身上?爺爺給你開電視機好不好?”

木子衿低頭看了一眼客廳的大凳子,沒有猶豫就做了選擇,“我自己做。”這就是崔婆婆口中的沙發嗎?很大,似乎是布做的,也很舒服,軟綿綿的,比以前宗門的牀啊椅啊都要舒服很多,彈性也很好。

在沙發上滾了一圈扭來扭去的做了一番試驗,木子衿得出自己喜歡沙發的結論,躺在寬大的沙發上面不肯動彈了。

這耍賴的樣子讓徐管家啞然失笑,覺得木子衿還真是突然之間來了個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但是他還是更喜歡木子衿現在這樣活潑的樣子,哪怕有點調皮,都要比以前不說不動對外面漠不關心渾然將自己封閉在一方沒人進得去的世界裡要好得多。

小孩子嘛,還是要活潑可愛有點小孩子的樣子纔好!

但是,寵溺歸寵溺,壞習慣徐管家是絕對不會縱容的,孩提時起對習慣的養成非常重要,所以徐管家搖了搖頭將木子衿拎了起來,“剛剛吃完飯不能躺着,對身體不好,還會變成大胖子,來,拿這個靠墊靠着坐,乖啊。”徐管家把一個寬大柔軟的靠墊塞到木子衿的身後,讓她靠着沙發背坐好,這纔去開電視機。

木子衿好奇的摸摸有她半人高、比她小身板還寬了一倍的大靠墊,用腰撞了兩下,那彈性讓她極爲舒服,於是滿意地靠坐着乖乖看着徐管家沒有繼續躺下來。

她覺得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都好神奇,比如這個叫沙發和靠墊的東東,就遠比以前在宗門使用過的蒲團、牀和被子都要舒服的多了。

看來凡界也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嘛,至少在享受方面絕對是修真界難以比擬的,木子衿暗暗想到。

徐管家見她乖乖的坐着,搖了搖頭便拿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電視裡發出的聲音讓還在冥想的木子衿嚇了一跳,連忙蹦了起來左看右看整張小臉都充滿了不安。

“子衿,怎麼啦?”徐管家見她突然神情緊張開始亂動,腦袋轉來轉去警戒地東張西望,不由擔心起來,放下遙控器就將木子衿抱了起來。

電視機裡的聲音還在持續傳來,徐管家開出來的時候那個頻道正好是電影頻道,正在播放一部前陣子大熱的槍戰片,所以場景非常混亂血腥,聲音、動靜更是很大,但徐管家一時之間沒有想到木子衿是被電視嚇到了,也沒去換臺,只覺得木子衿整個小身體都繃緊了,當下開始緊張是不是孩子又犯病了。

“什麼聲音……徐爺爺,這是……”木子衿瞪大眼睛,她再次確認過屋子裡只有她、徐管家、崔婆婆沒有別人之後終於意識到讓她害怕的聲音是那個方方正正扁扁平平的盒子裡面發出來的,而且那個盒子裡面還有奇怪的人影在來回地動,木子衿越發不安了,小小的身體直往徐管家的懷裡鑽,“徐爺爺,那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裡面會有人,他們手裡的是什麼武器?好可怕啊,他們會不會出來殺人?”

木子衿是真的被嚇到了。

徐管家這才意識到懷裡的小傢伙是被電視機給嚇到了,又震驚又好笑,但隨即釋然——以前的木子衿從來沒被電視嚇到是因爲她從來不關心電視是個什麼玩意兒,以及電視裡的人物在幹什麼,所以不害怕也是正常的,但現在的木子衿可是第一次接觸電視機,他又不小心播到了一個槍戰片,能不把小孩子嚇到纔怪呢!

這麼一想,徐管家連連自責趕快將頻道切換到了兒童頻道播着喜洋洋和灰太狼,一邊笑呵呵的安撫木子衿,“咱們小子衿不怕不怕啊,那是電視機,裡面的人是不會出來的,再說有徐爺爺保護你呢,別擔心。”

“可是他們比較年輕力壯。”木子衿瞅着徐管家嘟起嘴巴,還是很不安地確認,“真的不會出來?”

徐管家一臉黑線,難道自己年紀大了被嫌棄了麼?但他可不能真的跟一個啥都不懂的事,木子衿雖然開竅了,但畢竟八年時間從未接觸過真正的世界,對常識都是一竅不通,他還是悠着點慢慢教吧,“不會的,那只是影像,通過一些技術手段讓你的眼睛看到的畫面,而不是真正的人,不要害怕。”看起來,好好地教導木子衿讓她儘快能夠適應她所生存的這個世界是非常有必要的,徐管家暗暗下定了決心。

“是嗎?”木子衿將信將疑,還是沒敢從徐管家身上下來,疑惑的盯着電視屏幕忽然張大了眼睛,“爺爺,爲什麼現在的畫面跟剛纔的完全不一樣了,這些醜醜的羊啊狼啊又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徐爺爺被她的形容詞弄得哭笑不得,忍着笑跟自家的小不點耐心解釋起來,免得他家的小寶貝走出去真的變成一個跟世界脫節的老古董,那可就不好玩了。

“這個東西叫做電視機,電視機呢就是能夠播放電視的機器,看到這個遙控器了沒有,你看這個是調節頻道和音量的,有很多頻道可以選擇,每個頻道可以播放的電視節目都是不一樣的,剛剛爺爺換了個頻道,所以咱們子衿看到的畫面就完全不同了,明不明白?”徐管家抱着木子衿走到電視機跟前,拉着她的小手摸了摸電視機,打消她的害怕,又把遙控器拿到手裡給她細細解釋起來。

“那爲什麼每個頻道的節目會不一樣呢?”木子衿似懂非懂,連續發問。

“因爲接受的信息不一樣,所以畫面就不一樣呀,哪,打個比方,比如說子衿是這個電視機,我和崔婆婆就是不同的頻道,崔婆婆和子衿說話的時候是一個畫面,爺爺和子衿說話又是一個畫面,而且子衿一次只能對一個人說話,所以電視機也一樣,一次只能看一個畫面,要看別的畫面就要換頻道,懂了沒有?”

木子衿恍然有點明白了,電視機的原理讓她想到了以前在宗門常用的傳音符,那是可以傳遞聲音和口訊的一種道具,但是不能傳遞畫面,不同的人傳遞的信息自然是不同的,因爲發送端不同,看來電視機也一樣,只是電視機還能傳送畫面,而且是動態的。

這明顯比修真者的那些道具更好用嘛,那些好多還要依賴宗門的傳送陣,會有記錄留下,沒有靈性的人有的還是用不了,但是她看這個電視機卻不一樣,什麼人都能夠使用的樣子,非常方便!

她頓時好奇起來,“爺爺,那這個電視機可以接收多少頻道啊?”

“好幾十個呢,子衿想看嗎?要不要爺爺一個個換給你看?”徐管家笑呵呵的問道。

木子衿點點頭,這會兒崔婆婆切了許多水果端過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笑着看着這一老一少,“在玩什麼這麼高興?”

“子衿好奇這個電視機呢,我教她怎麼用。”徐管家答了一聲,順手拿過一片橙子塞進木子衿的嘴巴里,然後兩人窩在一處教導木子衿怎麼用電視機和遙控器來了。

木子衿學得興致勃勃,一個個臺換來換去看得不亦樂乎,徐管家見她興致那麼好,乾脆她換一個臺他就一旁解釋,一個晚上的功夫咱們木子衿同學順利地像現在的電視兒童看齊,徹底迷上了名爲電視機的現代電子產品,而且還非常聰明的分清了什麼叫做新聞、什麼叫做娛樂節目、什麼是電視劇、什麼是電影、什麼是動畫片、什麼是廣告。

PS說一句——木子衿最討厭廣告了!

而一個晚上的時間木子衿體現出來了驚人的學習能力,從本來對電視是什麼還會被裡面的人物和聲音嚇到的下里巴人一躍而成電視點評大師,玩起遙控器來熟練無比,興致勃勃地守着電視機玩到將近九點半還不肯睡覺,在崔婆婆連聲催促下才依依不捨得放下了遙控器跟電視機說拜拜。

等木子衿好不容易睡下,崔婆婆連續抱怨了好幾次徐管家把孩子給帶壞了,但還是被自家小孩子的聰明給樂得合不攏嘴。

“咱家子衿哪裡笨了,之前那個醫生絕對是胡說八道,我看咱們子衿聰明得很。”崔婆婆越看越覺得自家小孩子好。

徐管家也是個護短的,“沒錯,我看哪,我們子衿也就是開蒙晚了些,但比別的孩子真的不差什麼,教她什麼都是一學就會,以後也不會笨到哪裡去。”

崔婆婆聞言沉思了起來,“老徐,我琢磨着得帶子衿去看看醫生確定一下她的情況,還有,子衿現在好轉了,那她爸媽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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