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能深想。
比如說魯紫瑜很可能是自己的血脈延續後人。
而《納元真訣》則很可能是失憶前的自己留下的東西,怎麼留下的不知道。
但以魯紫瑜修煉《納元真訣》那絕佳的天賦而言……
有非常大的機率,這功法就是林原自己專門爲自己的後人安排的。
可現在的話,這功法魯紫瑜卻完全不知情。
而很可能連上族譜的資格都沒有的林原,反而獲得了這部完整的功法,更招收了一堆的小弟監視魯紫瑜,想要利用她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知道爲什麼,林原總有一種……
魯紫瑜是不是被人給以下犯上了的可能?
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猜測,上古時代的事情已經無法重現。
他也沒辦法驗證這件事情了。
而面對魯紫瑜的勤奮,林原也只能讓她先認真修煉,打算等她的修爲到得聚靈境界之後,再將她與殘識低語徹底隔絕開來。
不管真相如何。
把她給封了總是沒錯的,但也不能強封,得經過她的允許,讓她全無抗拒的主動才行。
而就在這時。
外界……
一名專司負責靈域與外界溝通的信兵快步的奔了過來,大聲道:“林源使,不好了,滅法司遭遇襲擊,軍部戰士們死傷慘重,具體的詳細事宜已經被殿下寫在信中,殿下命令屬下務必第一時間將這封信交到您的手上。”
“什麼?滅法司遇襲了?”
林原聞言,臉上已是不自覺的露出了凝重神色,能讓姬別清主動向他求救,莫非這一次,滅法司遭遇了什麼滅頂之災不成?
起身,接過了信件,撕開了封條,認真的看了起來。
而剛剛看到開頭,他的神色便稍稍的輕緩了下來。
只是神色卻更顯凝重。
滅法司無恙……
但這件事情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卻讓林原心頭無比沉重。
“我收到了,你告訴殿下,我這邊查到了線索之後,會第一時間跟她聯絡的。”
“是。”
那信兵恭敬點頭,並不多問什麼,直接轉身離去。
留下林原一人捏着手中的信箋,喃喃道:“天道萬歲?爲天道獻身?”
真就離譜。
早在幾個月前,林原這邊,纔剛剛得到天道很可能具有自我意識的結論。
結果現在,就有一批修仙者打着天道的名義現身了。
而且他們這種說話的方式,這種瘋狂的行徑,倒是讓林原想起當初異域之戰時,遭遇的那些狂信徒們。
不是狂熱的獻出了自己的一切,他們做不出這麼瘋狂而又團結的事情。
“上古時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莫非天道真的是親自出手,把修仙界給覆滅了不成?”
林原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
ωωω•ttκá n•¢ ○ 當時這些話有一半是猜測,另外一半的話,純粹是爲了糊弄那些上古修士們,給他們塑造一個集體的,強大的不可戰勝的強敵,好讓他們無遐他顧。
可現在看來。
他這張臭烏鴉嘴,竟然又一語中的了?
“看來,得向那些上古修士們認證一番比較好了。”
林原嘆了口氣。
起身,向外走去。
到得靈域外圍,讓專業的人材幫自己搭建好聯絡裝置。
片刻之後。
遠在大洋彼岸,盛朝行宮之內。
正在處理公務的姬玄雅看着手中的電話,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感嘆道:“這才幾天,就想到聯絡我了,哼哼……看來這傢伙對我的依賴比想象中還要來的更重的嘛。”
輕輕清了清嗓子,她接通了電話,輕聲道:“喂?”
然後,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變的凝重了起來。
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試探,不會暴露你失憶的情況的。”
掛斷電話。
姬玄雅忍不住由衷的嘆了口氣,感嘆道:“這可真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什麼牛鬼蛇神們都出來了。”
她起身,說道:“擺駕,朕要去仙盟!”
兩個小時後。
作爲盛朝之主的姬玄雅親自到訪仙盟。
如今的仙盟後山,仙域之內。
歷經上次的雷劫爆炸。
將所有的凝丹境以上的上古修士們全部都給一網打盡之後。
剩下的凝丹境修士中,不乏曾經修爲在元嬰,甚至化神境界以上的老怪物,但現在的話,他們不過是處在聚靈神海的境界。
對他們而言,當務之急,是努力的提升自身的修爲。
因此,這些上古修士們勾心鬥角的心思倒是淡了很多,反倒是將大部分的心思和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之上。
一時間,整個仙域之內,修煉之風甚盛。
當姬玄雅主動拜訪水雲益之時。
水雲益便正處在閉關之中,只是當得知是林原有事要找他時,他立即便結束了閉關。
連帶着其他大部分上古修士們也都結束了修煉。
無他……
上次雷劫,林原作爲唯一的倖存者,之後並未留在盛朝,而是直接去往了玄朝。
用他的說法,是唯一的突破仙梏的方法已經徹底被破壞掉了,如今在盛朝之內,已經找不到方法了。
爲了大家的前途,他只能另闢蹊徑,前往玄朝,找尋突破仙梏的法門。
如今他竟然託人來傳訊……莫非,是找到了突破仙梏的法門?
雖然也不是沒有人懷疑,爲什麼林原要對他們如此上心,莫非是其心頭蘊含着別樣的目的?
但畢竟林原是真正的爲了他們費心費力。
尤其是這段時間裡,那些在雷劫之下灰飛煙滅的衆人中,有人重新降臨……只是那曾經凝丹境的修爲被打回了原形,只有可憐的煉氣後期。
但通過他,卻能讓衆人知道那天在陣法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純粹是唯一道人這個坑貨故意的隱瞞了消息,這才導致他們被雷劫所波及。
林原是真正的爲了他們的事情盡心而又盡力,稱的上是任勞任怨了,甚至能從那波及中活下來,恐怕也是因爲他的運氣夠好,加上修爲夠高的緣故。
不然的話,也非得死在裡面不可。
而至於林原爲何對他們如何上心……
他們也只能將林原的目的歸結於他真的是獨力難支,孤掌難鳴,所以不得不爲自己找一些可以並肩作戰的夥伴們。
是以衆人對林原的消息都極爲關注。
“抱歉,這一次,林盟主還沒有找到突破仙梏的方法。”
面對衆人那殷切無比,如同嗷嗷待哺的小鳥一樣的表情,姬玄雅心頭暗暗欽佩林原的手段。
狠狠的陰了這些人不說,還讓他們對他如此信賴期許,全無半點兒的失望。
她臉色沉重無比,先是嘆了口氣,如此說道。
衆人聞言,皆是面露失落神色。
反倒是水雲益,找補道:“這很正常吧,仙梏之法困擾了這個世界的修仙者們數百年之久,沒理由盟主去了玄朝,然後就直接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了吧?如果他真的傳回話來,說他又找到了突破仙梏的方法,我反而要懷疑這方法到底是真是假了。”
衆人聞言,紛紛認同的點頭。
確實如此。
“但這次,林盟主確實在玄朝那邊遭遇了一些麻煩……”
姬別清長嘆道:“其實這次來尋諸位,並不是林盟主讓朕來的,而是朕自作主張的行爲,因爲朕問林盟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什麼都不說,但朕能感覺到他遇到了一些麻煩,可朕對你們天選者之間的事情真的是不夠了解,所以才特地來向諸位求助的。”
“哦?”
衆人之間,都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然後確定了,嗯,這個女陛下看來是不知道他們這些人上古修士的身份,只是因爲他們是被林盟主特地留在這裡,所以認爲他們是天縱絕豔的專業人士。
這才特地過來問詢的。
當下衆人心頭頓時都達成了共識,看來,不能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水雲益輕輕咳了一聲,問道:“他遇到了什麼問題?”
“他在那邊遇到了很多實力強大的修仙者……當然,天選者跟修仙者其實是一樣的,只是稱呼的不同,這一點,大家應該都明白吧。”
廢話,我們比你更懂。
衆人心頭皆是無語,但臉上卻還是很配合的露出了探究而又好奇的神色。
姬玄雅長嘆道:“那些修仙者們的實力極強,當然,強也就算了,更讓人頭疼的是他們的團結和合作,足足三百多名實力在聚靈境界的修仙者們,竟然因着其首領的一句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集體自爆,想要跟林盟主同歸於盡!”
她眉宇之間浮現一抹擔憂神色,憂慮道:“林盟主實力雖強,但畢竟是數百人的自爆,他應該是受了不輕的傷的,只是爲了防止朕擔憂所以沒有讓朕知道,而朕通過他的說話,朕能夠明白,他那邊並沒能將敵人的首領斬殺,也就是說,他受了傷,敵人卻僅僅只是傷筋動骨。”
“哦?”
衆人頓時都有些肅然起敬。
一個實力到得元嬰中期的大修士,竟然會被一羣聚靈神海境的修士給打傷了?
但想想數百名修士集體自爆的場景,他們卻皆是忍不住一陣心頭生寒……
水雲益問道:“所以陛下您的意思,是想問什麼?”
“他不願說,但朕實在是有些擔心,而諸位都是天選者之中的佼佼者,想來應該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吧?”
姬玄雅這邊,才終於圖窮匕見。
只是爲了隱瞞林原,她直接將想要知道這一情報的消息的人換成了自己。
衆人聞言,皆是面露難色。
水雲益皺眉道:“可我們遠在萬里之遙,又沒有什麼情報,實在是沒辦法給陛下您什麼有用的情報啊……”
姬玄雅說道:“聽林盟主說,他們在死前,是喊着天道萬歲的口號赴死的。”
這話一出。
在場衆人頓時都沉默了。
所有人臉上無不是露出了凝重無比的神色。
“怎麼,莫非諸位知道這個什麼天道的底細?”
姬玄雅眼睛頓時一亮,急切的追問道。
“這個……”
水雲益苦笑道:“確實知道,他們應該是一個叫做天道衆的組織,但當初,我們還只以爲這就是一羣愚蠢的瘋子,自己不去努力尋仙修道,反而將希望放在虛無縹緲的天道之上,可現在看來,愚蠢的人可能反而是我們自己了。”
其他人也無不是臉露自嘲神色。
如果天道真的是有意識的話。
那麼這些人很可能,是天道的代行者,他們纔是真正得到了天道認可的存在。
反而是他們這些成天嚷嚷着要上體天心的人,反而纔是真正的叛逆。
等等!
衆人臉色迅速都變的凝重了起來。
天道衆跟林盟主鬥了起來。
而林盟主有意建造人工仙界,擺脫天道的困擾,天道如今既已確定是擁有意識的,那麼肯定會對他有所不滿。
難道說,這是因爲林盟主脫離了他們。
所以天道想要趁其落單,將其徹底斬殺以杜絕後患麼?
“這個天道衆,到底是什麼來歷?”
姬玄雅信口胡謅道:“聽林盟主的意思,似乎雙方之間還有舊隙?他語氣憤憤,意思好像是天道衆當初曾經壞過他的大事……但朕問他到底是什麼大事,他卻也是不說……”
“嗯?!”
衆人無不是恍然大悟。
“難道……當初我們失敗,竟然是這些天道衆的手筆?”
水雲益勃然大怒,衆人亦皆是義憤填膺。
而此時,
人羣中,躲在最遠處,已經顯的有些離羣索居的許傑克和周炳昌兩人互相交換了個視線,若有所思。
兩人悄悄的退出了人羣。
他們對天道衆的事情暫時不感興趣,但林原的消息,卻讓他們警惕。
“看來,他沒找到突破仙梏的法門!”
許傑克低聲說道。
周炳昌冷笑道:“不,他有,只是不肯拿出來與衆人分享而已,不過他就是不拿出來分享,我也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了,這一次,勝算在我等。”
“讓他們鷸蚌相爭吧,漁翁得利的,將會是我們兩個!”
兩人低低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