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讓他們走了？”
聽完楚軒原原本本，不帶任何感情的平鋪直敘之後，楊雲只感覺到不可思議，他不由得皺着眉頭對雖然沒有出聲，但顯然也在通訊器另一頭默默聽着的鄭吒道：“鄭吒，這可不像你啊。”
“我……”
“是我讓鄭吒這麼做的。”
但鄭吒剛欲開口，楚軒平淡的聲音就先行一步壓下了他的聲響，搶走了他的話頭：“現在還不是與天神隊全面開戰的時候，既然天神隊已經先丟一人，那這樣便好。”
“……楚軒，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聽完楚軒的解釋後，楊雲的第一個想法便是不信，而他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選擇直接說了出來：“我認識的伱是窮追猛打，將利益最大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要將對方的一切都吃幹抹淨的性子，現在你卻……”
“這次的團戰，是一場比誰底牌更多的戰鬥，在我們雙方都將自己的手牌完全集齊之前，所有的一切戰鬥都以試探爲主。”
楚軒平靜地解釋道：“而全面開戰，對於我們雙方都是一種不利的局面……”
“……我沒有把握在天神隊衆人的襲擊中，保護好巫月神殿中的夥伴們。”
但楚軒的話語還沒說完，剛纔被打斷話頭的鄭吒又插入了進來：“我能感覺到，天神隊來到巫月神殿的五人，包括我俘虜的那個叫卡蘭的傢伙，他們全部都是四階。
“每一個都是。”
——開什麼玩笑？
這是楊雲的第一反應，而他也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五個人，每一個都是四階？”
而下一刻，楊雲便自問自答道：“不，這不可能，那個叫做‘月寒’的劍客單單一人是第四階倒還罷了，但五個人全是四階這種事情……”
即便是得到了鄭吒的親口承認，但楊雲依舊是否認了這個聽起來異常荒謬的猜想……原因無他，無論如何，這種話聽起來都太離譜了。
楊雲記得很清楚，原本在魔戒中的天神隊成員，除了宋天解開了第四階的基因鎖，亞當的基因鎖程度不明之外，即便是可以與宋天交鋒的羅應龍，他也是直到終戰才解開了第四階的基因鎖。
而剩下的天神隊隊員，無論是羅應龍的女朋友，天神隊的精神力控制者琳娜亞，還是近戰力量和破壞力僅次於宋天，被調侃爲“5A黑人”的動物之靈血統兌換者歷阿拉，也只是解開了第二階的基因鎖而已。剩下那個使用着光明束縛的白人女子更是連名字都記不太清了……現在鄭吒居然說，就這羣臭魚爛蝦，居然能全員解開第四階的基因鎖？
開什麼玩笑？若是這五個人都是四階，那天神隊豈不是全員四階，惡魔隊的位置早該讓給他們來坐纔對！
天神隊的人真的有解開第四階基因鎖的潛力，那麼恐怖如斯的他們絕對會被全員複製到惡魔隊去，主神可不會放過他們這羣潛力股……
楊雲堅信，不管如何，一個人的潛力終究是有所極限的，現實不是遊戲，也不存在所謂的動態難度平衡。固然有自己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其他的輪迴小隊隊員或許會有所進步，但終究不可能太過於離譜纔對……
別的不說，中洲隊如今也只有三個第四階的基因鎖開啓者，惡魔隊若是復活了趙綴空的話，大抵也是三四個左右，天神隊何德何能，能凌駕於中洲隊和惡魔隊之上？
“是真的，我和天神隊的精神力控制者臨空交了手，打了個旗鼓相當。”詹嵐有些疲憊的聲音也插了進來：“雖然論操控技巧和精神力的量上是我佔據優勢，但對方的確進入了‘入微’的領域，確是第四階無疑……而我也找到了對方精神力屏蔽的一個漏洞，大致感應到了對方的實力。” “除了月寒和鄭吒抓住的那名天神隊成員之外，那個遠程狙擊手是一個戴着眼鏡的高挑男子，另一個人則是強壯的黑人，再加上同樣屬於第四階的精神力控制者……五個人，五個四階。”
“鄭吒，詹嵐，會不會是你們感覺錯了？”
即便得到了詹嵐的承認，楊雲依舊難以相信：“比如對方其實不是真正的第四階，而是使用了什麼特殊的道具……”
“不，那就是真正的第四階。”
鄭吒嘆了口氣，即便他明白楊雲不相信自己的話乃是理所當然之事，因爲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但他作爲親身經歷者還是有發言權的：“固然他們比之普通的第四階弱小許多，但他們的入微，以及第四階獨有的基因優化做不得假，乃是貨真價實的。”
“……有問題。”
沉默了半天后，楊雲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鄭吒的判斷，但他依舊斬釘截鐵的道：“單單是試探，就能拿出五個四階來，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最難解開第四階基因鎖的精神力控制者，那以此類推，天神隊豈不是一支全員解開第四階基因鎖的隊伍？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當然有問題，不過問題在何處，具體情況如何，需要等我對那名天神隊的俘虜進行審訊之後再做決定。”
楚軒的通訊器那頭傳來陣陣風聲，似乎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前進：“我正在趕往苗疆的路上，大約四小時三十二分後就會到達。”
“根據我收集到的情報判斷，目前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亞當耍了什麼詭計，使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從而讓天神隊的所有人通過某種方式獲取了不屬於他們的力量，強行用外力幫助他們打開了第四階的基因鎖。”
“嗯，如果說這種情況的話，那麼勉強也能說得過去……”楊雲想到亞當那連主神提示都能僞造而出的S級技能，“引導真實的謊言”之後，最終還是勉強認同了楚軒的判斷：“那第二種呢？”
至於第二種，那就是“他”……
說到一半時，楚軒卻忽然一頓，隨即道：“我這邊還有事情，先掛了。”
“什麼？喂？楚軒你倒是把話說完啊！話說一半算怎麼回事？喂？”
與氣急敗壞的鄭吒在通訊器中大罵楚軒“斷章狗”不同，楊雲則是滿臉凝重的關閉了通訊器，因爲他已經知曉了楚軒想要表達的意思……
——雖然知道復活張恆後，正面者和反面者的視角就重新恢復了，但我沒想到的是，反面者竟然沒有放棄暗中使絆子。若是他出手，天神隊全員四階便說得通了……
——那麼天神隊，會是反面者繼惡魔隊這枚最好用的棋子失敗後，於暗中謀劃，最終推到檯面上的第二枚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