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遺族的準帝巔峰有數尊，你想要登臨準帝境界便能夠抗衡？”女媧若有所思，“那樣你要在準帝的層次走的足夠遠才行。”
“你成爲大聖，不過百年時光，已經積累到這樣的程度了嗎？”
“本尊若是願意，早在五十年前，便已經成就準帝了。”宙空悠悠道，“不過是爲了走上極盡超脫路，擁有最強大的戰力罷了。”
“畢竟，手握虛神界，得到的助力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大上許多。以一個宇宙爲道場，能夠獲得的東西超出了我原本的預計。”
“若是生命禁區之中那些視衆生爲螻蟻的至尊知道了，恐怕都會抓狂，甚至感到驚恐。”宙空嘴角掛着一絲笑意，“至於崑崙遺族，只要沒有帝級人物出現，我們都無懼。”
“是嗎？”女媧皺眉，而後想到了什麼，“看來，虛神界之中的那個悟道殿……有問題！”
她眸光流轉，似乎洞穿了整個世界，看到了虛神界之中一處極度輝煌燦爛的殿堂，精神的國度在那裡扭曲，劃分出無盡的空間，但是最終都有一個共同的節點，那是一個仙光閃爍的光團，其中有無數的紋絡扭轉，奪天地之造化，演繹無上大道。
無數的生靈在各自的空間之中盤坐，不知道是百萬、千萬，亦或者是更多，都在賣力的演化着自己參悟天地所得到的道則，爭取與光團引起共鳴，參悟無上的大道。
“這是那塊造化玉碟的原型——道之源，”女媧眼中有星河絢爛，在不斷的推演，想要洞悉根本，“你將它都拿出來，給衆生參悟，倒是下了大本錢。”
“捨得、捨得……越是想要得到滔天的收穫，必然要有所付出。”宙空悠然道，“衆生雖然弱小，但是每一個人都有獨到之處，世間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每一個生靈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
“既然是這樣，他們走上修行路，所悟出的道與法，也是截然不同的，縱然是最終的結果一樣，過程也會有所差別，我只是在收集這些獨特的大道而已，那是他們修行路上的思想與火花，有着非凡的作用，省了我很多的時間。”
道之源早已被煉化，放置在悟道殿中，每一個生靈想要藉此參悟天地大道，必然要演化自己所悟出的道與理，才能與其共鳴。
想要感悟到深層次的東西，自身演化的道與理也就要越精妙，最是體現了對於天地、對於萬道的獨特見解。而這一切，最終都是被幕後的人收集、歸納，融入自身的四九大道之中，或許每一個人的實力相對於姬寰宇很弱小，但是他所需要的也只是一種靈感與創意，有了這些，他自然可以推演出後面的層次，補足自身的所缺。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任何一種大道，每時每刻都在實現蛻變，攀升到更高的層次。畢竟，這百年歲月，有多少數量的修士藉此參悟？五十年前有了踏進準帝的能力，並非一句虛言。
“好大的一個棋局，端坐釣魚臺，撒下香餌釣金鱉。”女媧感到無言，人與人之間的真誠何在？
“不不不……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宙空攤了攤手，“事實上，這樣的做法，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衆生也沒有什麼虧損，反而是藉此精進到更高的層次。”
“你不怕被人看出來，然後一起抵制？”女媧似笑非笑。
“我這是陽謀，只要抵制不了這種誘惑，遲早會踏進局中，畢竟，修爲境界的提高，便是代表了壽命！”宙空道，“千古艱難唯一死，要是每個人都是品性高潔，那黑暗動亂怎麼會發生那麼多？”
“永遠不要高估修士的節操，大道之下無善惡！”宙空臉上罕見的有些凝重，“我這麼做了之後，就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妥。”
“你說，帝路之上，會不會也有人也在這樣的佈局？”
“帝路？”女媧心中微動，“你在指什麼？”
“就是那些古路啊！”宙空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各族都有自己的星空古路，通往最終的關卡——終極帝關，原本看不出什麼，但是細思極恐。”
“從神話時代開始就出現，爲各族人傑爭霸所必然踏上的道路，只要是成帝者，年輕時代都曾經在其上爭鋒，匯聚了古往今來一切的天驕！”
“而後最終一切都在終極帝關之中集中，進行最後的征伐，幾乎是將所有的人傑都一網打盡！”
“不要說什麼天尊見世人修行不易，特地倒騰出這樣的星空古路，讓人傑得以匯聚，在其上爭鋒。”宙空道，“你想過嗎？這樣的手筆是何等巨大！”
“宇宙萬族，各個生命古星，都有自己通往終極帝路的古路，甚至爲了吸引人們踏上，重要的關卡還有造化地，引導人們去探索，給出了甜頭，這樣的做法，與如今我的所作所爲是何等的相似！”
“你說，那些古路，會不會有別的玄機？每一個走在其上，進行爭鋒的人傑，他們的道與法，無形之中是否被記錄了下來，成爲那或許存在的幕後之人晉升的資糧？”
“畢竟，想要佈局全宇宙會很困難，針對性的鎖定星空古路，就要容易很多！”
“應該不會吧？”女媧艱難的開口，“這個古路並非一成不變，神話時代有神話時代的道路，太古時代就有所變遷，到了荒古又與以前所不同。”
“或許是歷代的大帝進行的，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樣可怕。”
“虛空大帝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恆宇也沒有，吞天大帝沒有，無始大帝沒有……”宙空搖了搖頭，“若是我所想爲真，這片宇宙的最深處還潛伏着一個最深的暗流，一旦出世，便是驚人的，會令衆生顫慄。”
“而且，最起碼延續到了荒古的時代！”
“如果只是一個勢力這樣暗中的經營還好，若是一個人的佈局……”宙空感到脊背發寒，沒有再說下去，兩個人陷入了一時的沉默。
“或許你想多了，真相未必是這樣，這麼多年不也是安穩的過來了？”女媧安慰道，而後似笑非笑，“如果關於帝路的想法只是一種猜測，你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這麼去做了！”
“要有人也跟你做出了一樣的懷疑，然後再看到你的悟道殿，不怕被人給掀了？”
“真有人能夠看穿，掀了也就掀了，所謂的悟道殿只是我們的手段之一而已。”宙空道，“只要還在這虛神界中，難道還能蹦出我的掌心不成？”
他的目光很深邃，望向了別的地方，意味深長。
……
這是一個巨大的世界，有數十萬的生靈在其中，若是有人去統計，便能發覺這數十萬種生靈足足涵蓋了這片宇宙上萬的種族，每一個種族都有數十個，此刻都匯聚在這個世界之中，給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覺。
雖然虛神界匯聚了兆億生靈在其中，但是考慮到每一個種族不同的文明與習性，除卻宇宙之城外，還有各族自己開闢的空間，絕大部分的生靈都是呆在自己族羣的空間之中，進行交流。
畢竟，各個種族都有着差異，要說完全的和睦共處是騙人的。像姬寰宇的前世，同是人類，因爲膚色的不同都能夠搞出那麼多的事來，更何況現在這外形到思想都完全不同的種族？
宇宙之城中的死鬥場可是每天都爆滿，反正這裡死亡最多是精神震盪個幾天，要不了性命，大打出手的可不在少數。
這個巨大的世界之中，兩道身影靜靜的盤坐在最高處，注視着下方，這是太易與混沌，他們肩負着重任，體驗着不同種族的獨到之處。
那每一個種族的生靈，此刻都在修行，時不時的就有炸碎在天地之間，似乎是悟道出現了什麼問題。
“金丹修行，第35879543種方法行不通。”太易開口，眼中有千萬符文一閃即逝，“第159個地方有疏落，需要完善。更換，第36024578種法門。”
隨着他的話音，彷彿時光在倒流，炸碎的身影重新凝聚，回到了原本的樣子，再度開始了一種新的功法的修行。
“轟！”
不遠處，又有一道身影破碎，化成了火光，點燃了天地。剎那之間，混沌反掌鎮壓，一切歸於平靜。
“陽神竅穴法，與這片宇宙根本大道不能完美契合，第15257854次失敗，竅穴破碎，還需要繼續改善。”
混沌的目光平靜，對於失敗早已習以爲常，一念轉動，按着錯誤之處重新修改，而後一個人族出現，再度開始修行。
……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修行法門的實驗場！將姬寰宇前一世所看到的諸多腦洞在這裡進行驗證！
雖然絕大多數都是一種空想，實驗很失敗，但是總能從中得到些許收穫，靠着這樣的方法，對於以身爲種的根本也越來越清楚。
虛神界是一個模糊了真實與虛幻的世界，可以完美的模擬外界生靈的一切，在這裡的修行所得，甚至能夠轉化到外界之上，光是這些，還有比它更好的實驗場所嗎？
至於下面的生靈……整個世界都在掌控之中，想做到這些還不容易？當一個生靈離開這個世界之時，它在這個世界所演化的軀體會消散，但是現在被人爲的截留了，注入念力進行掌控，相當於一種另類的奪舍。
每一個軀體都與在這個世界中的兩個人有所聯繫，能夠被感應到身體的細微處，由此展開無數種的修行嘗試，不斷的摸索以身爲種的道路。
以身爲種，任何生靈皆可登臨巔峰境界。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就是每一個生靈之間都有一種共性，那是等夠登臨至高領域的根本。
而他們，所要找到的，就是這種共性。
“我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石昊之前會有那麼多走這條路的天才撲街了。”太易開口，“甚至連仙王強者都創不出這樣的法門。”
一尊仙王，光是元神的強大所帶來的推演能力就是仙道領域之下的千百萬倍，更何況對於這個世界規則的掌控與理解之高，甚至能夠造物與創世。這樣的條件都做不到，最終被還在人道領域的石昊做到了，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每一步之間，都有無盡的殺局。石昊最終能夠創出法門，與其說是才情蓋世，不如說是誤打誤撞，運氣逆天。”混沌搖了搖頭，“就算是這樣，遮天的五大秘境仍然是有不小的問題。”
“或許在這片宇宙是直通仙王的無上功法，去了別的宇宙，這裡的修行體系多半就會廢了，很難有人能夠修行。”
“並不能算是一部可以通行諸天萬界的法門！”
“這個宇宙，能夠修行這樣的法，還是當年石昊成就紅塵仙時留下的手筆。”太易的雙眸之中有混沌開闢，乾坤演化的可怕景象，“當年他言出即法，干預到了這個宇宙大道的運行軌跡，影響到了別人參悟經文還有修道的進程，讓九天十地之中的各族共鳴，在人們的心中埋下了一顆道種，傳承了下來。”
“這顆道種，纔是這片宇宙能夠修行五大秘境的根本！沒有道種，想要踏上這一條路，等於要直面當年石昊修行時的諸多困境，幾乎沒有可能成功。”
換句話說，這五大秘境，也就是在這片宇宙之中還行的通，要是此地的帝經傳到了別的宇宙，想要修煉，那難度就是要上天了。
“這不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嗎？”混沌淡淡道，“用各種的思路去揣摩以身爲種的根本道路，在諸多的種族之上進行驗證，找到那種共性，由此展開，真正成爲能夠通傳無量世界的至高法門。”
“若是做到了這樣的程度，我們最終所能夠達到的高度也註定非凡，超越世界的極限，諸天萬界都要尊爲無上道祖。”
“或許吧。”太易輕嘆，繼續沉浸在修行法的實驗之中，要容納萬法，走出一條至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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