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昨夜人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一大早,也不知門外哪位才子在頌情傷之詩,使人聽後心中愁緒直升,但憂愁歸憂愁,其中才學與詩意,又引人入勝,雖然悲情,但人聽後還想多聽幾句,甚至想要出去與他上對一篇。

姜少卿醒來後聽完一句又一句,細品詩中情思,“落葉飄飄聚了還離散,連棲息在樹上的鴉雀都心驚。想當日彼此親愛相聚,現在分開後何日再相聚,在這秋風球月的夜裡,想起來想真是情何以堪!相聚最後還是會分離,有某些東西阻礙你們,讓你們煩憂苦惱。阻礙的力量很大,你們相互思念彼此。”姜少卿越品越覺得題此詩之人才華橫溢。

姜少卿在牀上躺了會後,便再也忍不住,於是便洗漱更衣,整理衣着,想要出門見見到底是何方神聖在此吟如此這般傷情之詩。

於是姜少卿推門而出,出門看到門外二人之後,便合門而入。

此時門外言旭正滿臉崇拜的盯着男人,不知男人講些什麼,把言旭哄得滿臉喜色,比那剛露頭的太陽還要陽光。

“姜少卿此時心裡納了悶,昨天青樓中耍流氓的男人也碰巧住到了這?咋跟言旭聊的這麼歡?”於是姜少卿就把凌雲叫了過來。

“那男的也住進了萬家客棧?”

“誰啊,哪個男人?”

“就門口那個。”姜少卿指了指門外。

“哦,那個啊,前天就來了,哦對,他還欠着幾天房費呢,我這就要過去催賬呢。”小少爺就是隨口一打聽,凌雲就把知道的嘟嚕了出來。

姜少卿聽後腦子裡就涌出了壞點子,拉着凌雲貼兒商量了起來,商量完後,凌雲臉上一喜,便高興的衝了出去,姜少卿坐在屋中,裝作正經的品茶,可耳朵一刻也不得閒,時刻聽着門外的動靜。

“客觀,您也在咱家住幾天了,咱家環境還不錯吧,吃食什麼的還滿您意嗎?”凌雲出門轉了一圈後,來到男人身旁,裝模做樣客氣的問道。

“不錯,不錯,甚合我意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不錯不錯。”言旭順着男人的話說。

“那您看這幾天的房錢...您是不是該..”凌雲滿臉爲難支支吾吾的說着。

“畢竟看您這身裝扮,也不像差這一點的人,我家老闆早些被那些逃客騙怕了,於是便...”凌雲先捧後壓,把男人的路都給封死。

男人聽後臉先是一怔,隨後又釋然,淡定的厚着臉皮說道:“待我拿下那榜眼之位,到時候給你結個千兩!”

“我家老闆催的緊,客觀您就別爲難小的了。”

這時言旭聽後便一拍大腿,從門外的長椅上站了起來,指着凌雲大聲吼道:“凌雲,你什麼意思,我兄弟是差你這點錢的人嗎?一點小賬催過來催過去,什麼意思,有你們這樣幹生意的嗎?”

凌雲見言旭這樣,所幸也不裝了,指着言旭把話說開“你家主子還沒把你的賬給結了呢,一共三十兩,你要不要現在給結了呢?”

言旭聽後便消停了下來,把頭扭到了一邊不在說話。

“客觀,您兩夜,一共六十兩,您先結了吧!”

“說了,到時候一塊結,我像差你們這點錢的人嗎?”男人說完便要溜走,剛站起來,就被凌雲堵住。

“一共六十兩,今天不結,恐怕您是要跟我去官府一趟了。”凌雲攔在男人身前,滿臉認真的說道。

“我現在手頭緊,寬限我…幾天”這時候論道男人支支吾吾了。

“住房不交錢,來人啊,捉他去見官。”步青雲大吼一聲,樓下的人就要順樓梯上來。

“我給你,我給你,我到時候給你十倍行不行,我不差你這些,你聽我說,聽我說啊!”男人滿臉慌張,急忙爲自己找說辭。

這時坐在房中的姜少卿見時機到了,便放下手中茶水,瀟灑推門走了出去。

“店家,出了什麼事情。”姜少卿走到幾人身前滿臉無辜的問道。

“他住房不給錢!”凌雲滿臉兇惡的拽住那男人,惡狠的說着。

“他差了多少,我幫他付了。”

“八十兩。”說完凌雲就把手伸向姜少卿面前。

姜少卿從身上掏出幾張銀票,利落的抽出一張遞給凌雲,“不用找了,順帶這位公子接下來的房錢也一塊算上。”

凌雲拿到後便立馬換了個臉色,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奸商,奸商啊,我定要寫篇文章,將這家店鋪的兇惡傳遍京城,剛纔還六十兩呢,轉眼就變成八十兩了,奸商,奸商啊!”凌雲走遠後,男人指着凌雲大聲罵道。

“多謝公子慷慨解囊相助,在下沒齒難忘。”男人平復下來心情後,便立馬對着姜少卿答謝。

姜少卿擺了擺手,“一點小錢,不足掛齒。”

“剛纔拿首詩賦乃公子所做?”姜少卿盯着男子問道。

男子聽後整了整衣襟,換了副深情的神色, “乃昨夜思情苦所作。”

姜少卿聽後心裡暗暗想到,“這孫子找樂子沒找到就寫能寫出如此愁深之詩,真是個妖孽。”

想歸想,姜少卿嘴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公子可否入房中一敘,感公子之才華,少卿也想略聞一二,公子可否賞臉。”

“公子客氣了!”

“請!”

“請!”

隨後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把言旭丟在了門外,氣的言旭白了姜少卿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