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全是套路

到夜深人靜時,小院裡的煙火味就升了起來,衆人有的忙着做飯,有的忙着擇菜,今天姜家主母掌起了勺。

“娘,沒想到你還會這啊,以前咋沒見過你做過飯呢。”姜少卿跑到廚房中對着蕭雪說道。

“嗯,哇!,好吃啊!娘,您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爲啥我從來都不知道。”姜少卿用手抓了口盤子裡的青菜,咀嚼後興奮的誇讚道。

“你知道個啥,咱娘做飯可好吃了,我第一次來咱家,就是孃親自跑到後廚給我做得飯。”掌竈的家嫂樂呵呵的回着姜少卿。

啪!蕭雪一把拍掉姜少卿伸向菜盤中的手。

“跟個餓死鬼一樣,急啥沒吃過飯是咋,還不知道老子的手藝,小時候吃的飯都進狗肚子裡了,真沒良心。”說完蕭雪狠狠的白了姜少卿一眼。

“好好好,我沒良心,娘說啥都是對的。”姜少卿手被打下來還不老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案桌上的菜。

蕭雪這時候朝着姜少卿後腦勺拍了過去, “別瞅了,把菜端過去,叫他們過來吃飯了,一個個跟個沒出過門的家狗一樣,全都跑去看風景真沒見過世面,給,端過去吧!”

“對了,今天咱們一塊喝兩杯,來慶祝喬遷之喜,快快快,端過去吧!我和你嫂子做完這個菜咱們就開飯。”姜家主母突然從剛纔的嚴肅表情換成了笑嘻嘻的神色。

“娘,這還慶祝啊!”姜少卿盯着這個每天神色切換自如的孃親無奈的說道。

“你懂個啥,快端過去,叫他們幾個吃飯了。”說完姜家主母舉着鏟子樂呵呵的跑向了竈臺。

“來,咱們一起走一個,來慶祝咱們正式開到新家的第一天!”蕭雪說罷便端起酒杯對着豪爽的對着衆人。

衆人紛紛舉起手中的大碗,高興的應和着。

“來來來,在走一個,你妹的,楊真你逃酒是吧,姜少卿你留這一口啥意思!”在蕭雪的熱情的勸酒下,很快一罈桃花釀就見了底。

“好了好了,我差不多了,不能在喝了,真是上了年紀了啊,要是換當年,你們幾個肯定不是老子的對手。”蕭雪站起來,臉頰上充滿着酒醉的紅暈,笑呵呵的指着衆人說道。

“來,再喝一個,你別走。”李恭說着站起來裝作要敬酒的樣子。

蕭雪搖晃着擺擺手說:“不喝了不喝了,我要去睡了,走,老大媳婦小蘇楊,走,咱們回房睡覺,讓這羣大老爺們喝去吧!”說完姜家大嫂和蘇楊便架着搖搖晃晃的蕭雪回房去了。

此時桌上只剩下了楊真姜少卿和李恭三人,姜少卿端起一碗酒,笑着看向迷迷糊糊的李恭和楊真二人,二人也不知道是真醉假醉,搖搖晃晃的坐在自己的凳子上。

姜少卿輕抿口桃花,然後開口對着李恭說:“恭叔,你怎麼看我家最近發生的一串子事。”

嘭的一聲,只見楊真直直的趴在了桌上。

“咦,楊真,你個廢物,這才哪到哪啊,就喝倒了,到時候得帶你多練練。”姜少卿嫌棄的對着趴在桌上的楊真說道。

“算了,恭叔,不管他,咱們聊咱們的,讓他睡去吧。”姜少卿又對着李恭發問。

“改日吧,等明天酒醒了咱倆在說說話,今天,都喝的差不多了,說的恐怕也只是胡話了。”李恭揉了揉自己已經快閉上的眼,搖晃着對姜少卿回道。

“那好吧,我想明天去趟京城,舍這這條命去找那些人問個道理去。”姜少卿自顧自的把聲音說的很大,傳進李恭的耳中。

李恭猛的把眼睜開,看了眼滿臉嚴肅的姜少卿。

嘭!這時躺在桌上的楊真不知耍了什麼酒瘋,狠狠的踹了桌腿一腳。

“楊真,喝多了就接着睡,在耍些什麼我讓你一個月都吃不了飯。”姜少卿語氣極重的對着趴在桌子上的楊真說。

“小少爺,你覺得姜家如今算什麼。”李恭笑着對着坐在桌對面的姜少卿說道。

“天下大家,凌州富家,還是姜家有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呢?”姜少卿盯着李恭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笑着問道。

“錢財對姜家來說永遠不重要,一些人一些事是不能讓現在你知道的,你也沒資格,沒這個能力知道,姜家也可以是姜家,也可以不是,也可以浮在面上,也可以潛在水裡,浮在明面上的可能不是寶,也許那是把槍,但埋在土裡的,挖出來可能就是快金子了。”李恭說完滋了滋嘴,也輕泯了口桃花釀。

“總之呢,凡事不能看表面,生既是死,死亦是生,沒人能一直得意的,所以小少爺,您也別想着去京城了,在這兒整天賞賞景,沒事逗逗蘇楊也挺好的,靜觀會京城的變故吧,好了,您也別想着在套我的話,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了,總之呢,今天菜很好,酒也很美,嗝,飽了飽了,我出去溜會彎,晚會在回來哈!”李恭說完便揉着肚子向着黑夜中走去。

姜少卿看着李恭離去的背影,猛的灌了一大口桃花釀,朝着桌上的楊真就是一腳。

踹完後便抹了抹嘴,也回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