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知名的湖中,兩人陷入堅持的時候,同一時間的千里之外,一片密林中走來五個人。
他們穿着同樣的青袍,顯然是同一門派的弟子,看上去雖然都很年輕,但行走中每一個都收斂氣息,十分警惕。
此時,走在最前頭的一個俊朗年輕人忽然眉頭一皺,當即停下腳步,舉起一隻手做出一個別動的姿勢,並低聲道:“有情況。”
其餘三人下意識的身體一曲,警惕的看着四周。
樹林一時徹底安靜下來。就只剩風吹樹葉沙沙聲,和偶爾從遠處傳來的鳥叫獸語。
但就在不急之後,一段枯枝“咔嚓”斷裂的脆響異常突兀的響起,使四人頓時意識到有東西靠近,不由得臉色氣氣一邊,而那走在最前頭的俊朗年輕人,更加壓低聲音道:“木瓜,上樹瞭望。”
聞言,他身後一個壯漢木訥的應了聲:“是,大師兄!,但隨即躍上距離最近的一顆大樹,卻敏捷的像只猴子一樣,動作極輕極快,幾下就到了樹的頂端,不久後低聲報告:“有五個靈獸來了,都是三級。”
“確定?”那大師兄問。
樹上的木瓜沉默一陣才道:“確定。”
隨即,地面上的四人散開,有的躲在樹後有的趴在地上,但都是蓄勢待發,就等着那幾只靈獸過來。
大概半分鐘的時間後,果然有四隻白狼,在一隻威風凜凜的頭狼帶領下,慢慢的走到了這片叢林。
就像那大師兄一樣,這小狼羣的頭領,似乎也發現了有什麼狀況,所以忽然間停下。
但不等這頭狼分配任務,潛伏在附近的四人卻突然間殺出,呈現一個口袋的形狀圍了過來。
而這四頭狼卻也兇悍,見狀隨即擺開架勢呲牙咧嘴,不退反進的迎了上來。
衝在最前頭的大師兄大喝一聲:“來得好!”,同時拿出一把極爲秀氣的劍,徑直朝着頭狼殺去。
而頭狼也同樣衝着大師兄而來,此時四足一點躍起,張開滿是獠牙的嘴,便有一簇火焰飛出。
看這火焰呈藍白色,一出現就使周圍的石頭化爲粉末,而近在咫尺的大樹卻毫髮無損,足以證明這火焰的溫度至少有五千,而且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顯然非一般五行法師的火焰可以比擬。
那大師兄自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也並不驚慌,反而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隨即將手中長劍擡起,在迎着那簇火焰上去的過程中舞劍,瞬間只見劍影而不見人身,等那火焰完全將其吞噬,大師兄已經變成一道道“劍花”,視那一簇驚人的火焰如空氣般穿過,劍花隨即不見,露出彷彿從火中走出來的大師兄,平舉着的劍“嗤”的一聲,刺進了正呆愣中毫無防備的頭狼脖子處。
眼見此番情形,着青袍的其餘三人士氣大振,而另外三頭白狼見頭領被殺,卻是棄三人不顧,瘋了一樣全部朝大師兄撲來,並且每一個都張嘴吐出火焰,雖然溫度不及頭狼驚人,卻也來勢洶洶。
大師兄不作停留,再舞一個劍花,正如之前一樣穿越火焰,然後身影快如鬼魅般,僅僅晃了幾下就將三頭白狼全部刺死。
“大師兄真厲害!”一個黃色頭髮的年輕人歡呼一聲,隨即去取四隻白狼的獸精。
而大師兄面對衆人崇拜的目光,只淡淡一笑,將劍收起。
黃髮年輕人很快將四顆獸精取下,然後興奮的跑到大師兄跟前,將東西捧在手裡道:“大師兄,四顆都是三級的。”
“恩,我替大家保管吧。”大師兄點了點頭,收下,隨即鑽過神,道:“走,該繼續上路了。”
“大師兄等等。”身後的黃髮年輕人忽然道。
“恩?”大師兄正欲轉身。
卻不料,那黃髮年輕人走過來攬住他的肩膀,低聲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大師兄有些牴觸這太過於親密的動作,嘴裡說着:“什麼事?”便伸起手準備挪開那雙手。
“其實……”黃髮年輕人說着,在大師兄的手擡起到胸口時,他攬着大師兄肩膀的手突然一伸,勒住了大師兄的脖子。
這讓大師兄的臉色頓時一變。
可不等他有所動作,只見那黃髮年輕人的手臂、臉上、憑空鑽出一根根手指粗細的黃刺,就像刺蝟一樣,而緊貼着大師兄後背的一側胸膛處,這些黃刺更爲密集的鑽出,傳來“嗤嗤”數聲,瞬間有七八根洞穿了大師兄的胸膛,而黃髮年輕人滿是黃刺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笑,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
隨即,大師兄一聲悶哼,嘴裡冒出滔滔鮮血,瞪大難以置信的眼睛,準備阻止黃髮年輕人的手掙扎幾下,最終無力的垂下。
其餘兩個青袍弟子見狀,頓時大驚失色。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個人影速度極快的從天而降,兩隻異常粗壯的腿直接踏在他們身上,頓時傳出骨骼斷裂的“咔嚓”兩聲,可憐兩個弟子哼都沒哼一聲,便被活生生的踩死,血是血肉是肉的陷進土裡。
仔細一看,站在這兩堆血肉之上的,竟正是先前被大師兄吩咐,上樹瞭望的那個叫木瓜的弟子。
“噗通”一聲,雖然留下全屍但私募瞑目的大師兄倒在了地上。露出的黃髮年輕人,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黃刺,活生生就是一個刺蝟,此刻所有的黃刺令人噁心的一點點的縮回黃髮年輕人的身體。
同時,木瓜也抽出了兩隊血肉裡的腳,站在一邊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小本和一支筆,先是打開寫滿名字的本子,然後含了含毛筆,在“君子劍聶蓋”這五個紅字上,畫了一個黑色的叉。
“木瓜,還剩多少個啊?”黃毛恢復正常摸樣,枕着雙手走來,一邊說道。
木瓜於是咬着毛筆,翻了翻小本子,然後道:“殺了能破一切五行的君子劍聶蓋,之後還有……五個。”
“有雙子星仇隱這些人沒?”黃毛忽然一臉興奮。
而木瓜搖了搖頭。
“七派領隊一個都沒有?”黃毛再問,見目光依舊搖頭,頓時臉垮下去,罵罵咧咧道:“他孃的,紅蓮還真是瞧不起我們,儘讓我們對付這些小角色。”
“君子劍聶蓋可不算小角色。”木瓜糾正道,見黃毛瞪他也不介意,認認真真的看了看小本子,又道:“紅蓮分給我們的,都是低於七派領隊的第二層精英弟子,不如我們的對付第三層第四層的精英,比我們厲害的對付七派領隊,是很合理的事情。”隨即收起本子,道:“繼續吧。”
於是黃毛不情不願的一拍儲物袋,身前便出現了七色十二件袍子。他撇了撇嘴問:“下個目標是哪一派?”
“紅葉派,常開。”木瓜道。
隨即,兩人開始換去青袍,穿上紅袍,然後迅速的離開了這片樹林。
幾乎同時,三百里外,一個黑袍弟子背靠着大樹,瞳孔猛的一縮,無比驚恐的喊道:“別殺我!”
此刻,在他面前,是幾十只指頭大的毒蛇,就像捆起來似的一簇,有的吐着信子,有的張嘴發出嘶嘶的聲音。
而順着這一簇毒蛇往後看,會發現它們全部“長在”一個身材火爆,尤其腰肢細到雙手可握的女子頭上。幾十只細長的毒蛇就是她的頭髮。此時的他像是舞蹈一樣扭着腰身,幾十只毒蛇便也跟着扭擺。聽到黑袍弟子的求饒,她嫵媚的笑着道:“可奴家有任務在身,不能不殺小哥哥啊。”
隨即,不等那黑袍弟子再說什麼,幾十只毒蛇閃電般一伸一縮,黑袍弟子的身上便多出幾十個難以察覺的小孔。
而後,這黑袍弟子迅速委頓,直到最後化爲一件黑袍,和冒着煙與泡沫的白水。
幾十只毒蛇隨即退回,在少女的頭上扭來扭去。而少女仍然在舞蹈一樣扭着腰肢,風情萬種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和一隻筆,一邊哼着小曲,一邊在一個名字上輕輕一點,劃上一道。
但就在這時,少女忽然表情一變,頓時看向了樹林。
幾乎同時,樹林裡衝出一個年輕人,看摸樣長得秀氣,卻留着個煞風景的光頭,正掄起一根棍子砸來。
少女見狀驚呼道:“金蟬子!”,而後腰肢一擺,就像蛇一樣的一晃,便朝河的另外一邊逃去。
這頭的金蟬子一棍掄下卻砸了個空,此時在少女之前站的地方一點,整個人頓時散發出金光萬丈,速度比之前快樂足足一倍,瞬間就衝到了河的另外一邊,完全攔住了那少女的去路。
少女見狀花容失色,滿頭的毒蛇就像是瀑布一樣全部立起,嘶嘶的衝去。
而金蟬子立即掄起棒子,只見棍影無數,那些衝過來的毒蛇就像被切的菜一樣,個個被砸飛了腦袋。
少女很快變成了“禿子”,驚恐之下頭上又長出新的毒蛇,卻不敢在硬碰,而是連忙朝一邊躲去。
金蟬子又一次渾身金光萬丈,一閃到了少女一側,絲毫不給少女反應的時間,便是乾脆利落的一棍橫掃。
只聽“砰”的一聲,小腹被擊中的少女倒飛出去,掉在河裡一沉一浮,已然是死屍一具。
金蟬子立起棍子,看了看水裡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又一個南蠻人。自我發現端疑,開始追查,這一路殺了十幾個蠻人,但卻沒有見到北狄、西戎、東夷其他三部的人。難道這次只是南蠻部單獨行動?”,想了想他又道:“無論如何,不能讓蠻人爲害七派。我一定要阻止!”
隨即,他腳下一點,便倒拖着棍子,跳進了河岸邊的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