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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幾天,其中秦風一直都陷入了沉眠中,一次都沒有醒過來,臉色依然蒼白,不見好轉,身體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勢,緩慢癒合,不再流血,結疤,去痕,留下潔白的肌膚。
躺在牀上,朱無戒也沒有出去過,就這麼躺在秦風的身邊,保護着他的安全,只要出現一點端倪,他就帶着秦風直接走,雖然他不擔心的小沫兒,還有南語冰他們,其他人他不得不防。
保護秦風的安危,是他唯一的目的。
不能讓秦風被那些害死,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遇到了熟人,他還是不敢放鬆,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這幾天那麗人孫明月出現過一次,看到了秦風依然半死不活的樣子,嘆息一聲,離開了這裡。
之後,就沒有來過,這幾天都是小沫兒來,南語冰每天送來食物,還有一些丹藥,給秦風,十分擔心,有時候還幫助秦風的梳理頭髮,衣服,沒有什麼不適應。
小沫兒累了,就換南語冰,兩人一前一後,照顧着秦風,朱無戒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秦風不想醒來,這些都是白做的。
秦風受到什麼樣子的傷害,他都知道,身體上的不過是一些皮外傷,真正讓秦風沒醒來的是心中的傷,蕭菲菲的死亡,給秦風的打擊太大了,就在他的眼前死亡,化作是誰,都受不了。
而這個,他幫不了什麼忙,雖然秦風口上一點都不責怪他,他知道,其實秦風心中不多不少都埋怨他,只是他不說出來而已,正是這樣,朱無戒才更加難受。
秦風都說出來,打他一頓,或者罵他一頓,他都好受點,秦風也好受點,如今這樣子,他最不願意看到,什麼事情都藏在心中,不分享,也不傾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哎。”
朱無戒垂頭喪氣低下了頭顱,看了一眼秦風,再看了一眼早已經坐在牀邊等待着秦風醒來的南語冰,她靜靜坐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問朱無戒秦風發生了什麼事情,靜靜擦拭着秦風眼角的淚痕,捏捏他的頭顱穴位,緩解他緊皺在一起的眉毛。
緊鎖的眉毛,宛如無法跨越過去的天塹一樣,死死堵住了那裡的,無法散開。
一鎖一眉一心事。
一淚一痕一悲傷。
或許是從秦風的樣子中看出來了秦風的悲傷,或許是從朱無戒感嘆的聲音中,聽到了悲傷,南語冰更加憐惜秦風,手輕輕擦拭着秦風的臉,看着那張往日神采飛舞的臉蛋,此刻卻是那麼萎靡不振,那麼悲傷,南語冰心中一頓悲傷,彷彿被秦風感染了。
“他遭遇了什麼危險?爲什麼這麼悲傷?”看不到秦風眼眸,無法從中看到更多的東西,緊緊閉着眼眸,內心緊鎖,不讓任何人進去,南語冰嘆息一聲,不該問她不問,問了也沒用,朱無戒都不會告訴自己的。
她不像小沫兒那樣,一定要問出來,秦風活着就好了,這麼多天,秦風都沒有死去,也不見好,身體還是一樣的破敗,氣息有出無進,隨時都要喪命,可是怎麼死都死不去。
“什麼時候纔好呢?”看着秦風無聲無息的臉蛋,不見動靜,南語冰靜靜看着,沒有離開,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朱無戒瞄了她一眼,深深嘆息一聲,看着秦風的臉,沉默,一下子,房間內安靜下來了,落針可聞。
……
“菲菲,菲菲,菲菲,你怎麼那麼狠心呢!丟下了我一個人,我該怎麼做?你告訴我,我能做些什麼?”秦風的靈魂出現的神藏穴中,摸着眼前死去了的蕭菲菲,看着那張已經不復以往紅通的臉,此刻蒼白如雪,沒有一點生氣,嘴角微微翹起,保持着最後的那個笑容,那個刻印在秦風心中的笑容。
無法忘記。
無法抹去。
深深刻印,將會陪伴秦風一生,溫柔摸着她的臉,捏着兩根秀髮,輕輕撩開來,看着她的眉毛,堅挺的眉毛,英姿勃發,凌厲三分,即使是睡着了,依然那麼美麗。
紅色嘴脣已經消散,淡去了紅光,留下了雪白一片。
緊閉着的眼眸,不再眨動,秦風深深暗淡,靜靜看着她,神色不由得回到了那年,那天,那個地點,那豬還沒出現,那手鐲還沒掛在她的手臂上,那次,他們第一次見,在一個客棧中,她是那麼美麗妖豔,不可方物,垂涎三尺。
眼眶浸溼了,紅通地看着她,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愛作弄人,人生中難得出現了美好的一幕,卻無情剝奪了秦風的幸福的時光,一下子,什麼都沒有了。
此刻,秦風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身體崩潰了,蕭菲菲也沒了,家人也不再了,只有他,獨自一人。
“菲菲,我該怎麼做,才能挽救你呢?”秦風摸着蕭菲菲的胸口,耳朵輕輕貼近,沒有任何生息,呼吸停了,心臟不再跳動,冰冷一片,身體都有些僵硬,秦風眼神更加黯淡,死氣繚繞,白色的眼眸,籠罩上了一層灰色的光芒。
良久,秦風才從蕭菲菲的胸口處起來,依依不捨看着蕭菲菲,手輕輕拍在她的身上,一個個難以理解的印訣從秦風的手中飛出來,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鎮字,古樸而神秘,厚重如山的鎮壓之力落到到了蕭菲菲的身體上,沒入了她的靈魂上。
鎮壓住那些逐漸消散的靈魂,把她們都聚集在一起,不讓她的靈魂消散,印訣出後,秦風手心彈出了幾根絲線,在空中交錯相連,結成了一層的網狀的物體,籠罩住了蕭菲菲的靈魂上,包圍住她的靈魂,不讓她繼續消散。
“噗。”
做完這一切之後,秦風的靈魂恍惚了一陣子,變得有些虛幻,緩緩消散一點,身體也劇烈抖動,身上血氣一下又抽離了一點,臉色更加蒼白,肌膚褶皺下去,鮮血從丹田內涌出來,直噴天空,落下,滿臉鮮血。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可嚇壞了一邊看着秦風的南語冰,雙手靈力灌注到秦風的身上,恐慌的看着秦風,擔心道:“秦風,秦風,秦風,你沒事吧?不要嚇我啊?秦風。”
蕭菲菲推起了秦風的身軀,雙手拍在他的後背上,拼命輸送靈力,緩解秦風的病情,只可惜秦風噴了一口鮮血之後,又噴出了一口的,牀上都是血液,朱無戒驚恐站起來,凝視着秦風,雙眼紅通,滿臉擔心。
焦急難耐。
“秦風,秦風,你怎麼樣了?還好嗎?”南語冰焦急問秦風,秦風依然沒有任何的迴應,雙眼依然緊閉着,不見動靜,這令得南語冰更加焦急難安了。
靈力更加洶涌地灌輸到秦風的身體,秦風身上不停吸收着這股靈力,來者不拒,神藏穴中,秦風虛弱凝望着蕭菲菲的身軀,她的臉,留戀不已,最後還是依依不捨地轉移開目光,不再看她。
“是時候回去了,不知道這一次會到了什麼地方,希望不要出現在危險的地方。”秦風懷着好奇而擔心的期盼,回到了自己的身軀,靈魂入體,一股劇烈的疼痛涌入心頭,彷彿有無數根刀子不停切割着自己的身體,一刀落下,又是一刀,骨肉分離,疼痛難耐。
秦風緩緩睜開了眼眸,渾濁的眼睛,虛弱不是一點半點,好奇看着周圍的情況,感覺到身後有靈力的波動,秦風緩緩轉過頭顱,南語冰焦急的模樣映入眼中,秦風驚訝不已,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
“你…… 。”
異口同聲,兩人都問出了一句話,然後都停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南語冰看着秦風那雙眼睛,沒有一絲色彩,死一般的黯淡,心中不由得震驚不已。
“他遇到了什麼事情?”這個問題又涌出了腦海中,南語冰蠢蠢欲動想要問,都憋迴心中,手緩緩伸出來,靈力收起,秦風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這麼輸送靈力,剛剛是迫不得已才那麼做,既然秦風已經醒來了,就不需要再輸送靈力了。
秦風有些尷尬看看南語冰,不再說話,腦袋看向已經早醒來的朱無戒,朱無戒眼珠子轉動幾次,睫毛眨動,告訴了秦風這幾天的事情,心有靈犀,秦風知道了大概的事情,感激看了南語冰一眼,點點頭。
南語冰微笑一下,點點頭,什麼話都不說,雙眼盯着秦風,希望他能夠說出些什麼,他遭遇了什麼事情,竟然受了如此重的傷勢,還有就是他是怎麼出現他們的門派中,又是怎麼出現在明月峰的後山中,這一切都是一個迷,一個無法解釋的迷。
只能看秦風怎麼解釋,秦風望着她的詢問的眼神,緩緩轉過頭,什麼都沒有說,看看自己的身體,衣服換了,不過,上面還留有一灘鮮血,血腥味撲鼻,身上肌膚凹陷,血氣不通,褶皺起來的肌膚,看不到血液的影子,看到這裡,秦風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