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 不愧是讓所有我認識的朋友們皺眉的“好”地方。跟着飛坦走了很久了,雖然可能是忌憚於我們兩個人的實力,沒有真正上前動手的人, 不過, 這一路, 跟在身後的尾巴卻是越來越多了。讓人不禁很想苦笑一下, 既然都已經清楚不可能得手, 爲什麼又一定要這麼死咬不放呢?笨啊!
“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絕對的。賭上命性,也許還有機會。”飛坦連頭都沒有擡,似乎非常折清楚自己身邊的女人在想什麼。
微微一愣。我停下腳叔看了看並沒有停下來的飛坦。“你什麼時候變得能掐會算了?”
“那並不需要算。你都沒注意從昨天晚上開始你自己的表情就很不受控制嗎?”飛坦也稍微停了一下, 轉過身,看了看正莫明奇妙的摸着自己的臉的珍珠。
“有嗎?嗯, 我回去照鏡子看下好了。”不受控制嗎?呵呵, 是被芬克斯的言行嚇到了嗎?真是!還是說, 我的實力下降了嗎?
飛坦看着珍珠眼底的情緒迅速的消失,只留下一片淡漠之色, 看着她臉上原本皺着眉的不耐煩轉瞬變成她那幾乎招牌一般的微笑,輕輕的皺了下眉,轉過身,不意外的感受到身邊的氣息已經變得輕薄的好似並不存在一般。
“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啊?都走了好久了啊!這裡的空氣……”真的是很讓人受不了啊……
“去我以前住過的地方。”飛坦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哎?去那有什麼意義嗎?”飛坦以前住過的地方嗎?以前啊!那麼,他是指他加入旅團之前的意思嗎?不過, 帶我去, 怎麼有種讓人發毛的感覺……
“帶你去看那個人出現的地方。”又是一句莫明奇妙的對白。
“啊?”眨了眨眼睛, 無意中慢下了腳步, 看着飛坦依然毫不遲疑的動作, 心念飛轉。“他,對你來說……”也許, 不該多嘴吧。
不再多談,我安靜的跟在飛坦的身後,不太想追到他的旁邊,似乎有點兒怕看到飛坦的臉。他的話,還是很讓我吃驚就是了。好奇,卻明確的知道,那並不是我應該多管的,真的是很折磨人的掙扎啊。
“到了。”飛坦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就站在自己身後的珍珠。“你一直在發什麼呆?難道沒人對你說過,不要隨便走在別人的身後嗎?”
“啊?哈!抱歉。這是職業病。畢竟,我是保鏢,不是殺手。”打了個哈哈,把自己的小小失誤推到不相干的地方去。剛纔也真是,居然走在飛坦的身後……還好他老人家沒有發神精的對我出手。
打量着以腳下這座大垃圾山爲中心的範圍,不由有些好奇。
“你是怎麼判斷這裡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的?”雖然下面確實有一個被幾座大垃圾山掩藏起來的小小院落。不過,真的這麼確定嗎?我們這一路可也是看到過好幾座差不多的小院落呢。
“和你沒有關係。”飛坦說話間躍進了似乎並沒有新主人的小院落,等待珍珠的跟進。
“是在,那個地方嗎?”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這個小小的院子,在剛纔的地方居然沒有感覺到,這裡有着一股很奇妙的違和感,嗯,怎麼說呢?好像在某處,有什麼東西扭曲了一樣。下意識的指向了扭曲感最重的地方,看向面無表情的飛坦。
“嗯。我也是有了念之後才發現那個地方的奇怪。我一直以爲,也許有一天,那個地方說不定會再次出現一個姓司徒的人。”
“是嗎?真可惜,我不是從那裡出現的。”
“好了。我們回去吧。”飛坦毫不留戀的轉身。
“喂,不是吧。我們花了那麼久,就只是看了一眼,說了一句話啊。多留一下吧。我對那個地方也很好奇啊。”雖然扭曲感並不是那麼嚴重。可是,就算是由於時空錯位而產生的扭曲。也早就應該消失了吧……按年頭算的話,那也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了吧。
飛坦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他,是個好人嗎?”我的伯父嗎?沒有什麼印象了,那個時候的我,還太小,只是模糊的知道父親曾經是有兄弟的。
“是個怪人。”
“怪人啊!”聳了聳肩,看了飛坦一會兒,我走到小院子的邊緣地帶,看着眼前的垃圾堆,感受着那淡淡的扭曲感,好奇得很。
“走吧。”稍微擡頭看了下天氣,飛坦有些奇怪爲什麼天氣改變的會這麼突然。
“古怪的天氣。”站在原地,我也擡起頭。這還真是對我一向自信的直覺的一種挑釁,剛剛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會變天的先兆嘛。
聳了聳肩,伸出手接住已經很不給人面子瘋狂落下來的雨點,我朝飛坦的方向看了看。看他還站在那裡等我的迴應,我歪了下頭,甩了下手,不緊不慢的走到他旁邊,笑得很無辜。
“可以走了?”
“好吧。雖然,我對這裡真的很有興趣。”回頭又看了一眼,我直接把手插進口袋,跟飛坦一起離開了這個完全沒有地方可以避雨破敗小院子。
才走了沒多遠,一道可說是響徹天際的炸雷拖住了我和飛坦的腳步。或者,也有可能是那炸雷之前那少見的明明很遙遠,卻又有如就在眼前一般的球形閃電?或者,只是或者……
“看來,你也發覺到不太對勁的地方了?”飛坦看了一眼,幾乎是和自己同時做出反應的珍珠。
“嗯,也許,也許真的只是也許吧……”那種感覺,爲什麼剛剛的那種幾乎讓人無法查覺的扭曲感突然變得這麼強烈?難道說,飛坦那據說極少準確的直覺,居然會在我們司徒家人的身上特別的準?
也許真的是因爲我和飛坦本來也沒有走多遠的原因吧。我們重新回到之前駐足的那大巨大的垃圾堆的頂端時,眼前看看到的情景,真的算得上是終生難得一見的絕景。之前的小院子,在我們的眼前扭曲的不成樣子,讓人不禁懷疑那裡之前真的是個小院子嗎?本來我們現在站的地方,離那裡還不是很近,可是,現在那個似乎越來越有擴張趨勢的扭曲居然已經就在我們的眼前了。沒有移動。我都弄不太清楚,到底是被眼前的一切震驚的失去了行動力,還是我真的已經到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道行。就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明明已經欺到腳下的扭曲,又以極快又極詭異的方式消散開去,留下的,卻是讓我更加無法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