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童年陰影

李巖和蕾蕾已經等在看守所了,和平的車在15分鐘後駛過來。孟藍下了車,看了一眼李巖和蕾蕾,和平先指着李巖說:“這個警官你應該認識,一直跟你母親的案子。她叫蕾蕾,也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孟藍點點頭,說:“你們好。”蕾蕾看了一眼父親,又對孟藍說:“麻煩你了,我們快進去吧!”在會客室,孟藍坐在凳子上,等着警察把他父親帶來。一分鐘後,嫌疑人被帶了進來,他看到孟藍,眼淚就下來了。孟藍看到他,臉微微抽搐。蕾蕾看向父親,她心裡覺得這氛圍真受不了。和平走到嫌疑人面前,手放在他的肩膀,說:“有什麼話,你快說吧!”嫌疑人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怎麼也不行,眼淚還是止不住,孟藍就和剛纔一樣那樣看着他。孟藍待不住了,她瞪着父親,說:“媽,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嫌疑人哭聲停了,他看着女兒,愣了好一會兒,說:“爸,對不起你,我只想看看你,這樣死去我就知足了。”孟藍嘴笑了一下,但其他部位卻像在怒吼,她說:“看到你死,我才覺得安心。我這輩子如果不是你女兒,我想有些事就不會發生。到了地獄不要找媽媽,因爲她去了天堂。”說完孟藍起身,對着和平說:“我沒什麼話和他說了。”她大跨步往外走,蕾蕾追了出去,叫住孟藍說:“你去哪裡,我送你。”孟藍停了一下,說:“不用了。”蕾蕾也不是非要送她,只想在打聽一下當年他們一家生活的情況。蕾蕾回到房間裡,嫌疑人正往看守所走,他的哭聲又繼續了,聲音撕心裂肺。蕾蕾看着父親問:“看出什麼了嗎?孟藍恨他父親是應該的。“和平說:“你覺得孟藍是什麼樣的女子?”蕾蕾出聲的笑了,說:“您不是說她是個漂亮,溫柔,善良的女子嗎?”和平表情尷尬,說:“現在我不這麼認爲了,也許她的性格不是我們看到的這樣,她以前真的不像現在這樣。”蕾蕾看了一下李巖,等着他說些什麼。李巖牙咬着嘴脣,看了蕾蕾,又看着和平說:“到嫌疑人的老家去一趟,瞭解一下孟藍的童年。”蕾蕾點點頭,和平說:“那好,我回家拿點東西就啓程。”李巖說:“我讓另一個警察跟您一起吧!要不然我去,這麼來回奔波您身體吃不消的。”和平搖搖頭,說:“不用,河北不是很遠。”蕾蕾也擔心父親,說:“隊長,我跟我爸去行嗎?”李巖回答:“你我也不放心,還是我去吧!”和平擺擺手,說:“不用說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走了。”蕾蕾還是不放心,追着父親後面嘮叨說:“還是讓人陪你去吧!”和平回答:“不用了,你回去吧!這是命令。”蕾蕾接着嘮叨:“那您開車慢點,累了就停下休息,到了給我打電話。”和平和藹的衝女兒笑了笑,說:“知道了,你看着點孟藍,不知道回去之後,她的情緒怎麼樣。”蕾蕾點頭,說:“恩,您放心吧!”和平開車出門,蕾蕾不放心的望着父親離開的方向,李巖走到她身邊,說:“師傅沒問題的,別擔心了,進去吧!”蕾蕾:“恩,我不進去了,去看看孟藍。”李巖看着蕾蕾,問:“你找得到她嗎?”蕾蕾自信的說:“沒問題,她能去的地方,我都踩過點。”李巖微笑的說:“真是個鬼丫頭,如果確定孟藍沒事,就早點回家。”蕾蕾點頭,說:“謝謝誇獎,我先走了。”開車的路上,蕾蕾給自己的線人打了個電話,線人很快給了回覆,兩人見了面。在星巴克,蕾蕾和線人喝着咖啡。這個線人,是蕾蕾碰巧撞到的。那天蕾蕾接到老爸的命令,再去找孟藍談談。孟藍沒在家,是她同租房子的女子接待的她,就是面前的這個人。線人的理想是個記者,所以聽了蕾蕾的請求,她爽快答應了,還和蕾蕾變成了朋友。蕾蕾問她:“剛纔孟藍回去了嗎?”線人回答:“我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她,看樣子心情不好,手裡拿着一大袋零食。”蕾蕾接着問:“她的樣子,像不像哭過?”線人回憶了一下,說:“她沒哭,我跟她說了兩句話,聲音也正常。”蕾蕾想了想,又問線人:“你跟她也接觸這麼久了,她是個什麼性格的人。”線人猶豫了一下,說:“我們接觸也不多,不過她以前的同學上次跟我說,她這個人不太好相處,如果她不喜歡的人,總是想找個理由說別人兩句,還很愛嫉妒人比她好。”蕾蕾問:“可不可以,讓我和孟藍的那個同學聊聊。”線人想了一下,說:“那你得告訴我,孟藍到底怎麼了。”蕾蕾從來沒具體說孟藍家的案子,只是說是一個小案子。“這當然不成,我們上頭有紀律。”線人一臉失望,說:“那你總有一天告訴我,不然我這個線人當的冤。”蕾蕾看線人耍起了小女子脾氣,說:“行,你一定是個好記者。”線人給蕾蕾約好了那個人,約在了後天下午三點,還在這見面。從星巴克出來,蕾蕾把線人送回了家。看父親還沒有打電話來,迫不及待的打了過去。和平接到女兒電話的時候,還剛上高速,他匆匆和女兒說了兩句,就掛了。

到河北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通過那裡的公安局他找到了嫌疑人從前的家,從外面看,就能看出裡面已經很久沒住人了。剛纔在公安局的時候,他知道嫌疑人的父母很久以前相繼去世,而死者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也沒有親人了。和平跟人打聽後,來到了居委會。這的一切都是另一個模樣,這個村非常的窮,用磚造房的人家,只佔全村的一半。從想象中看,死者和孟藍現在的家,對於他們來說,是另一個世界。但那個世界,偏偏又發生了那件事,真是可笑,和平是替孟藍髮出的感嘆。在居委會,村長親自接待了他。村長用當地話和和平說着這一家人,“周強(嫌疑人)的父親死的早,母親獨自拉扯他長大,不容易,但這孩子也不爭氣。那年聽她母親說他去外面闖世界了,一年後回來帶了個媳婦,長的漂亮,村子其他小夥子都羨慕他。他女兒出生後的一天,警察來了說他犯了毒品,進去關了一年。出來之後,他脾氣可大了,天天和媳婦打架,每次弄的他媳婦都要上衛生所。再後來,他又幹上了毒品,被關了進去,這次大概關了五年。他進監獄以後,過了二年,她媳婦就帶孩子走了。”和平聽完,心裡想真是讓人聽了無奈。“後來您有沒有聽說,她們母女倆的事情?”和平問到,村長想想,說:“也回來一次,跟周強辦了離婚。周強在監獄裡不願意,可法律不聽他的呀。後來還真不知道她們怎麼了,是不是周強又犯案子了。”和平回答:“周強的前妻被人殺死了,我們在調查兇手是誰?”村長吃了一驚,問:“不會是周強吧!他這個畜生,怎麼能殺自己的女人,何況還有個女兒。”和平疲憊的按了一下太陽穴,說:“還不確定,應該不是他。”村長:“哦,希望不是他。”從村委會出來,和平去了嫌疑人說給他死者地址的人。那個女子和孟藍一樣大,已經嫁人了。和平坐在她家院子的凳子上,問她:“現在和孟藍還有聯繫嗎?”她說:“一直都有,但就在她母親死了後,我們就斷了。她換了手機號,之前她換地方,也會告訴我新的號碼,也許她恨我給了她父親地址。”和平又問:“地址,是孟藍告訴你的。”她說:“她給我寄得信上寫的,因爲我家那時沒有電話。”和平:“她母親嫁人的時候,她寫信跟你說過嗎?”她說:“只提了一點,我想她並不想讓她媽嫁人,但爲了生活。”和平:“你覺得她是什麼性格的人?”她說:“很小的時候,她很愛漂亮,也很聰明,也很愛說。後來他父親從監獄第一次放出來後,她就不像從前那樣了。聰明沒變,但不愛笑了,對人也冷漠,對比自己好的人,她總是很討厭。”和平:“她幾歲她媽嫁的人?”她想了一下,說:“沒記錯的話,應該是13歲的時候。”和平點點頭,站起身,說:“謝謝你,我走了。”她也站了起來,最後問:“孟藍還好嗎?”和平笑着說:“好多了,我見到她向她代你問聲好。”她搖搖頭,說:“別,她也許不想再聽到我的名字,必定如果我不告訴她爸,她媽就不會死,都賴我。”和平:“別自責,真兇不一定是她父親,我們會全力調查的。”她點點頭,眼睛閃着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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