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月無雙挑了挑眉,也不再多話,直接便當胸一腳將前面的人踹了個狗啃泥。
就算是沒趁手的兵器在,月無雙對付這兩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小嘍囉還是十分輕鬆的。
本來月黑風高,月無雙又出現的十分蹊蹺,兩個男人還是有些警惕的,但自從她開口說話,讓他們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女人的時候,這份警惕就去了不少。
這裡離風華樓太近了,所以他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風華樓的姑娘。難道是看上自己了,心中不免還有些竊喜。
但月無雙一出手,這喜就去了九霄雲外了,被踢中腹部的男人一聲哀嚎,下巴撞在地上,發出一聲聽着就痛的響聲。
另一個人看着不對,低吼一聲衝了上來想給同伴解圍,卻被月無雙一把拽住了胳膊一擰一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痛的臉都扭曲了起來。
月無雙一腳踏在掙扎着要爬起來的男人肩上,將他又踩了下去,蹲下身道:“說吧,你們是什麼人,老大是誰?”
月無雙其實對這老大也不抱有什麼太大希望,小弟如此不濟,上面可想而知。不過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若能收歸一兩個爲己用,總是方便。也不必他們做什麼大事,哪怕是跑跑腿也行。
卻不了這兩個男人武功一塌糊塗,嘴倒是挺硬,雖然見月無雙殺氣騰騰,還是咬着牙一聲不哼。
“真的不說?”月無雙伸手摸向懷裡,抽出匕首,刀鋒在月色下閃着寒光。
能明顯的感覺到男人抖了一下,卻依舊道:“你殺了我們吧,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月無雙讚了一聲:“有骨氣。”
腳下的男人閉了眼睛,可旁邊的那個突然道:“等一下。”
“還有什麼遺言?”月無雙道:“說。”
“就算是死,也要讓我們死個明白。”男人道:“請問姑娘一聲,我們兄弟是哪裡得罪了姑娘?”
月無雙明白道:“你們沒有得罪我。”
男人簡直是氣憤了:“那爲什麼?”
“因爲我想見你們老大,但是你們拒絕了。”月無雙道:“所以我覺得自己有點沒面子,只好殺人滅口。”
這算什麼殺人的理由,男人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本來想表現的大無畏一些,但是想想這死的也未免太遠,不由的掙扎道:“姑娘爲什麼要見我們老大?”
“自然是有事相求。”月無雙道:“我初來臨邑,覺得應該結交一些當地豪傑,見兩位小兄弟器宇軒昂的,想必你們口中的老大更是英雄人物,自然就想要結交一番。”
雖然男人實在不覺得自己看起來器宇軒昂,也不覺得月無雙這是對英雄豪傑的態度,但活命還是比其他都重要的,她說的這話,便似乎有了轉圜餘地。
“咳咳。”男人清了清嗓子道:“姑娘想見我們老大,也不是全然不可。但我們老大並非誰都可見,現在小的更不能透露半個字。只能回去先稟告一聲,我們老大若是允了,再來通知姑娘。”
聽起來還是那麼回事,月無雙想了想,收回匕首,往後退了一步:“起來吧。”
那天然便高高在上的態度叫兩個男人心裡都不太舒服,但從剛纔的一招半式中,卻又清楚的瞭解他們絕不是對手,只得爬了起來。
雖然是個姑娘卻穿着一身男裝,又壓着聲音說話,臉蒙的只剩下一雙眼睛,還是在黑暗裡。就算是明天見了,也未必能認得出來。雖然說十有八九是風華樓的姑娘,但風華樓裡那麼多姑娘,若真藏了個高人,又怎麼能叫他們看出來。
一時間,兩個男人心裡都有些嘀咕,但面上不敢表現半分。生怕月無雙一個心情不好便反悔了。
“行了,走吧。”月無雙道:“回去稟告你們老大一聲,明天上午醉陽樓。我要見他。讓他在二樓找個顯眼的地方,我看見了,便會去見他。”
醉陽樓就是風華樓斜對面的酒樓,一眼便能看見。
“姑娘放心,這話我們一定帶到。”其中一個男人道:“但是我們老大會不會來,那可就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了。”
“那你們就祈禱他一定回來吧。”月無雙道:“否則的話,你們以後在臨邑城出門都要小心一點,再見着我,可未必能全身而退。”
男人簡直想哭:“這老大願意不願意見,那也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啊。姑娘,你這不是不講道理麼?”
“確實是不講道理,但你們又能如何?”月無雙淡淡道:“你們剛纔在風華樓商議着要擄幾個姑娘回去孝敬老大的時候,似乎也沒有什麼道理。”
聽了月無雙這話,兩個男人都是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雖然都喝了酒但是沒醉,剛纔說那話的時候,都是壓着嗓子低聲討論的,可以肯定就算是離得最近的一桌人都不可能聽見,那月無雙是怎麼知道的?
月無雙顯然不會爲他們解惑,揮了揮手:“去吧。”
既然打不過,兩個男人只得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急匆匆的離開了。山水有相逢,有人要識時務。
月無雙本想跟在他們身後看看他們要去何妨,但想想還是沒動,似乎沒有那個必要。若連這種挑釁那老大都能忍,也怕是做不了什麼事情,免得到時候還拖累了自己。
月無雙轉身也回了風華樓,落下院子牆後便將外面的衣服和蒙面的黑布給去掉,免得被人看見難以解釋。
進了房間,打開門,卻見靈玉已經坐在桌子邊上了。
風華樓裡,沒個當紅的姑娘都有自己的貼身丫頭,而所謂貼身,是要十二個時辰伺候的。除非姑娘屋裡有客人留宿,要不然的話,晚上便住在一旁連着的小屋裡,方便使喚。
“怎麼了?”月無雙敏銳的發現靈玉的神情有些低落:“因爲剛纔我的事情,那個姓馬的找你麻煩了?”
“不是,跟你沒關係。”靈玉抹了下眼睛,月無雙這纔看見,她眼角也有些紅,還有些舒潤,竟似是剛哭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