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雨摟了兒子,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月無雙起了身,走了出去。
現在雖然是下午,但天氣並不好,陰沉沉的,讓人的心情也跟着不好起來。
走了一段路,文青憂心忡忡道:“娘娘,你真的打算把這孩子留下?”
“我還沒考慮道這孩子的問題。”月無雙道:“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帶了個孩子,難道說是靳少宸的,就是靳少宸的?”
“這……”文青語塞了一下:“娘娘懷疑她的身份?可那孩子長得確實和王爺很像。”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有長得像的。親生父子,也有不像的。”月無雙道:“這不能算是個證據。看看下一步那女人會這麼做,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她會妥協,到時候你派人跟着她,看看她離開王府之後,會不會跟什麼人聯繫。”
“是。”文青道:“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照我看,她無論如何會等着見王爺一面,再說什麼走投無路,又哪有不想進王府的女人。”
“見就見吧。”月無雙道:“六皇子一個大活人,沒有這個姑娘也有那個姑娘,若他有那個心,又豈是誰可以攔得住的。忠貞不二的,趕也趕不走。朝三暮四的,留也留不住。你放心,我有分寸。”
文青對月無雙自然十分信任,什麼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難道還能在陰溝裡翻船不成。
月無雙無心搭理何思雨,回到院子裡略坐了坐,吃了點東西,便帶着文青出了門。
河邊的小巷子裡,一個並不顯眼的宅子,月無雙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只見到李老七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躺椅上,雙目失神的望着天。
然後李老七就蹦了起來,蹭的一聲竄了過來:“老大,你可回來了。”
“嗯。”月無雙道:“來,進房。”
“哦哦。”李老七不明所以,跟着進了屋子:“老大有什麼吩咐?”
“坐。”月無雙坐在桌邊,伸出手來:“我中毒了。”
“啊?”李老七和文青都驚了,文青更是竄了過來:“娘娘,您怎麼中毒了?”
“一言難盡。”月無雙正色道:“這事情不許對外聲張,王爺暫時也不許告訴。”
文青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還是聽話點頭。李老七一臉嚴肅的坐下,替月無雙搭脈。
要是生病他不太在行,中毒什麼的,可算是個行家。
但這次,李老七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半響收回手去:“老大,你這毒我竟是從未見過。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是敢給你下毒?”
“這事情一言難盡。”月無雙也不知如何解釋:“這毒,你也無能爲力?”
李老七搓了搓手:“我以前聽人說起過寒血癥,雖未見過,但感覺很類似。我也不知如何根除,但如果有足夠的藥材,應該可以做出藥來,至少可以緩解毒發。但治本,卻是無法。”
“行,那就先做些解藥,延緩一下。”月無雙道:“我知道這毒十分麻煩,若是那麼簡單就能解,也不至於有人困擾半輩子。”
“可是我手頭沒有那麼多藥。”李老七爲難道:“以前在山上倒是有,如今……”
李老七幾乎是孤身前來的,身上就帶這些隨身物品,哪裡還有自己的藥房。
“這個無妨。”月無雙道:“我知道有個地方藥草品種齊全,一會兒我帶你去,不過你記住,別人問你要做什麼,你什麼都不必說,我中毒的事情,不許外傳。”
沈明臣和沈明宜,兩人都是中了魔毒的,也都活了二十幾年了,可見這毒雖然麻煩,一時也找不到解藥,但除非像是靳少宸那樣突然爆發,短時間內至少是可以維持,不會致命的。
說着,月無雙只覺得又是一陣痛,捂了捂胸口:“我們現在就走,這藥,你需要做多長時間。”
“若材料齊全,明天就能做出來。”李老七篤定的道。
“很好。”月無雙目標明確的帶着李老七到了楊柳心,花青荷是個製藥行家,她有不少藏私。
外面沒人知道楊柳心是靳少宸的產業,所以月無雙依舊換了一身男裝,帶着同樣男裝的文青,再帶上李老七,大大方方的進了楊柳心。
上一次月無雙去楊柳心鬧得那麼一場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下人印象深刻,因此一見着她就忙迎了上來。
“你們三娘呢?”月無雙直道:“我要見她。”
可能是花青荷打過招呼,下人連聲應是,將月無雙幾人讓進包廂,自己連忙去請老闆娘。
雖然是三個男人,但這顯然不是來尋歡作樂的,花青荷不敢怠慢,很快便匆匆趕來。
“娘娘。”花青荷進來關上門,忙道:“娘娘您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吩咐?”
“對。”月無雙也不跟花青荷兜圈子:“你這裡,是不是有一個藥房?”
“藥房?”花青荷:“娘娘可是需要什麼少見的草藥。”
“嗯,帶我去看看。”月無雙起了身。
花青荷心裡其實是不情願的,但是也不敢拒絕月無雙,便在前面帶路,將一行人帶到了她住的院子裡。
一間正屋是她的臥房,緊挨着的便是藥房,進了院子李老七吸了吸鼻子,不用人帶路就聞出來。
花青荷帶着衆人到了藥房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娘娘,這就是藥房了,我這些年收集的各種藥材,都在這裡。”
月無雙跟着花青荷進了門,四下一看:“老七,你看看這些東西夠用不夠用。若是不夠用缺什麼,你告訴我。”
李老七四下一看,捏了點不知道什麼草在鼻子下問了問,道:“娘娘,是不是這屋子裡的藥材,隨我用。”
月無雙道:“整個楊柳心的東西,都隨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