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是挺大的,但應該不會找到這裡。”李黎道:“就算是找到這裡也不必擔心。大小姐,雖然這沙鎮是沈明臣的地盤,但您放心咱們老闆可不怕他。”
楚瀾州點了點頭,顯然對手下這話是認同的,不甚在意道:“不必管他,大小姐在這裡的消息,也暫時不許透露出去。”
李黎應着是,便退了出去。
“怎麼回事,跟沈明臣怎麼結下了的樑子?”楚瀾州道:“我知道你以前就在十里青山活動,但不是這一片吧。出什麼事了?”
月無雙哼了一聲:“你知道沈明臣是什麼人麼?”
“不是很清楚?”楚瀾州道:“我這些年一直在涼州城,沙鎮不過來過兩回,對沈明臣這個人,還真未在意過。不過上一回替你查沈皇后的事情,倒是發現了一個巧合,很有趣。”
“沈皇后有一個哥哥,就叫沈明臣,對吧?”月無雙道:“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
“沈皇后確實是有一個哥哥叫沈明臣,但自從魔教覆滅後,他便失蹤了,而且這二十年,兩人也從未有過聯繫。”楚瀾州道:“事實上,沙鎮的人都稱呼他爲明公子,沈明臣這個名字知道的人極少。不過他要是沈皇后的哥哥的話,豈不是靳少宸的……舅舅?”
楚瀾州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月無雙:“所以他也是你舅舅,咱們是親戚關係?那我還真得盡心盡力的替他找藥了?”
月無雙只是冷笑了一聲:“他確實是靳少宸的舅舅沒錯,不過跟我可不是什麼親戚關係。”
“怎麼了?”楚瀾州幾乎是瞬間察覺到了:“他對你做了什麼?”
月無雙側了側身,歪了下脖子,將背後的衣服往下扯了一點。
門外,幾個守衛聽到房間裡傳來砰的一聲響,像是桌子被打破的聲音,驚了一下,瞬間都衝了過去。
“站住。”楚瀾州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冷若冰霜:“不許進來。”
幾個守衛面面相覷,李黎是他親信膽子大點,小心翼翼道:“老闆,沒事吧。”
“沒事。”楚瀾州壓下火氣。
守衛又退了開去,楚瀾州道:“靳少宸呢,沈明臣這麼對你,他是死了麼?因爲是自己舅舅,所以就不敢出聲了麼,若這男人如此沒用,不管你們是真成親是假成親,以後也不必再見了。”
“哥你別激動。”月無雙趕緊安撫了一下:“靳少宸當時不在,我現在擔心得就是這個。前幾天我見了他一面,他是在昏迷中,後來雖然看起來沒事了,但總覺得還是怪怪的,然後陪了我一夜,又出門了,好像着急的很。”
“所以呢?”楚瀾州道:“你懷疑什麼?”
“有傳言,沈皇后一直在深宮就是因爲當年練魔功時中了毒,或者受了傷。”月無雙道:“沈皇后是靳少宸身母,他身體裡會不會也有從母胎裡帶來的毒素?”
“看來,你是真挺關心靳少宸啊。”楚瀾州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月無雙倒了杯茶:“我剛纔已經答應了沈明臣,替他找龍珠。答應的事情,我會履行諾言。但他傷了你,這事情我不能跟他就這麼完了。”
“嗯。”月無雙半點也不爲沈明臣說話:“他以爲只有自己有外甥麼,我也是有哥哥的。外甥是皇子了不起麼,我哥哥也很了不起。”
楚瀾州終於笑了一下:“對。”
“不過現在靳少宸還在他手上,我還不想跟他立刻翻臉。”月無雙道:“我是逃出來的,現在沈明臣正在滿城找我,我要出城。哥,你方便安排麼?”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我也正要出城,你跟着我就是了。”楚瀾州毫不在意道:“不過你這是要去哪裡?靳少宸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可知道。”
“不能確定,但有點懷疑。”月無雙道:“沙鎮附近有一個小村子,馬車大約走了一天,我懷疑靳少宸就在那裡。到底如何,見了他自然知道。他也是個要強的人,若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又牽扯到沈明臣,怕是未必會告訴我。”
“這麼說,倒還是個男人。”楚瀾州對靳少宸先前積攢下來的一點好感都快被沈明臣消耗光了:“既然你擔心他,我們就連夜出發。”
楚瀾州說着便起了身,出去吩咐了幾句,回來丟給月無雙一塊紗巾:“走吧。”
月無雙蒙上面紗,跟在楚瀾州身後。他的手下調教的訓練有素,對於突然多出了一個人,竟然半點吃驚的反應都沒有,一個個恭敬的很。
出了門,門外已經備好了馬,衆人翻身上馬,便直奔城門。
城門已經戒嚴了,在門口負責的人是沈明臣的親信,自然是認識楚瀾州的,恭敬的道:“楚老闆,這就出發了。”
“嗯。”楚瀾州懶得和這種小嘍囉囉嗦,只是略點了頭。
事實上想着月無雙背後的疤,楚瀾州看見沈明臣的人都想打一頓再說話。
自己主子都要以禮相待的人,手下自然不敢小看,那人趕緊將門打開:“楚老闆慢走。”
幾匹馬疾馳而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城門口,一個守衛好奇道:“徐哥,這楚老闆是什麼來頭?這麼傲慢。”
“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公子都客客氣氣的人,咱們肯定得罪不起。”徐哥道:“大人物的事情,咱們別問那麼多。”
“是,徐哥說的是。”小嘍囉笑道:“不過這楚老闆看起來冷冰冰的,還挺風流的,這才進城幾個時辰,走得時候就帶了個姑娘。”
“人帶個姑娘你也說,真是不怕……”徐哥的聲音猛地一頓:“我記得楚老闆進城的時候是五匹馬,剛走得時候,是六匹馬。多了一個人,而且,是個女子?”
“對。”那人也結巴了:“徐哥,你的意思是……那女子就是公子要找的人,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