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這一枚玉珠,其中代表着的正是忽帝【煉假還真】數萬年積累下來的底蘊,以及,某種程度上,這裡面相當一部分是來自於【玉虛】這個名字附帶來的影響。
煉假還真煉出一尊十大巔峰。
哪怕其中只是摻雜了一絲絲的因果。
這都會得到過於巨大的反饋。
直接引爆了忽帝幾萬年來吹過的大話,最終經由其權能,化作了這恐怖的底蘊,衛淵以此底蘊,定住了獻的根基,而後微微皺眉,發現即便是補足了底蘊,仍舊殘留有漏洞,那磅礴底蘊仍舊是有外泄的趨勢。
…燭九陰,下手真的夠很。
這是直接把境界之外的所有都拿走了。
衛淵皺了皺眉,後退半步。
腦海中媧皇告知的那無數的知識涌動,旋即自然而然找到了對應的情況,因果流轉,在虛空中構築出了一個一個陌生的大道符文,和天地萬物共振,而後照貓畫虎,因爲有之前已經在自己身上壓制濁氣道果的經歷。
所以這一次很順暢地完成了。
衛淵收回手的時候,獻的氣息已經逐漸穩定下來。
眉心出現了一道赤色流轉的痕跡。
如同赤水權能的具現。
雖然說完全不能夠和之前的十大巔峰級別的時候相比,但是制少是穩定住了,衛淵鬆了口氣。
想了想伏羲那傢伙一句自個兒消化,一干五百多年就好了。
再想想媧皇直接給了三種處理方法外加一整套的基礎知識。
衛淵就只覺得媧皇越來越可愛越來越好。
相對應的,襯托得伏羲的蛇渣程度更進一步。
餓了,媽!
累了,媽!
這個我不會啊,媽!!
媧皇,永遠滴神!
伏羲,
永遠的渣!
老不周,永遠的樂子人,樂子人,樂子魂,樂子人都是人上人。
前提是不要自己變成樂子。
衛淵看到獻似乎還要在收斂一段時間的根基,乾脆在旁邊打坐護法,等到天色漸漸暗下來,黃昏的光倒影在了海面上,伴隨着漣漪一起一伏,獻才睜開眼睛。
看到衛淵坐在一朵雲上,伸出手指。
手指上懸着一根頭髮,一直垂落到水面上,泛起漣漪。
全神貫注,準備釣魚。
“感覺如何了?”
衛淵沒有回頭,開口詢問。
”還不錯,實力雖然不如之前,但是多少性命保住了。”
獻隨意一下坐在旁邊的雲海上,伸出手撐着下巴,噙着笑意,道:
“如此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不知該要如何報答
“不如衛淵手腕一抖。一條足足有人世間鯨魚那麼大的海獸直接被釣起來。
“要幫忙的話,就一起來做飯。”
青衣女子笑意盈盈:
“我還沒有說完呢,不如,嗯,下輩子,結草銜環以報之?”
衛淵嘴角抽了下:“我們那邊都是英雄長得醜的纔是這樣的待遇。”
“哦?那天尊想要什麼?”
"沒什麼。”
衛淵神色溫和平緩,看着眼前的青衫龍女,道:“下次若是還有這的危險,大可以傳訊於我,你看,這樣的事情和我一說,就有解決的方法,你自己憋着,反倒是出問題。”
右手一動,那一尾比得上鯨魚的巨獸越來越小,最終只是被道人拉着手裡,如同一尾鯉魚那樣,邁步走下雲端,青衫女子看着他步步走下凡塵,最後許久,也只是拍了拍手起身,輕聲自語:
”可惜了。"
清濁分解之所,正在默默關注着開明,關注着十天門可能異變的燭九陰挑了挑眉,耳畔隱隱聽到了豪邁霸道的聲音,其實是有很多,但是某位心胸寬廣,從來都不記仇的神選擇性地聽到了裡面的一句。
燭九陰那傢伙,等到我空出手來,定要揍他一頓!
空出手來,揍他一頓…
揍他燭照九幽之龍的幻形額角抽了抽。
隱隱覺得眼眶發黑,發疼。
下意識把龍爪往上面提了提。
而後察覺到相較於龍首的高度,龍爪太短了。
本體小短腿,夠不着背,夠不着胸,連揉個眼都做不到。
動作微微一滯,擡眸橫掃左右,無人察覺,燭照九幽之龍以一切都不曾發生過般的雍容平靜收回右爪,虛空中浮現出了一枚玉書,
直接把道人這句話給烙印住。
【凡所言,必被知】
“契約,達成。”
“之後,我去找你打。”
衛淵親自把那一尾海獸烹飪,足夠滿足這一隻軍隊的飲食。
依靠因果做到這樣繁雜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難事。
衛淵覺得自己等到到了凡間,去承包農村酒宴的流水席一定能大賺特賺省下一大批的人工費用,整個大秦軍隊開撥,朝着南海的方向前行,衛淵和石夷在前,他看了看背後那一隻軍隊,道:
“南海危險,他們真的也要去?”
“哪裡不危險?”
石夷語氣冷淡:“去見識一下最高規格的暴力。
“才能夠對於我們要做的事情有一個清晰的認知。“我們握着劍,行走在大地上,一隻手劍一隻手書,爲的是暴力的,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活動!”
衛淵若有所思:“所以,這算是【實踐】?”
石夷的臉上浮現一絲微弱的笑意。
語氣卻還是古井無波: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十大巔峰註定是無法企及的,那是如同規則一般永久長存的東西,但是見到天地之大,知道自身之小,然後明白自我,明白在這無限廣闊的天地之間,渺小的自己要如何才能將一生過得有意義。”
“不算虛度時間,等到死的時候可以沒有遺憾。”
“我這一生都獻給了這三界八荒最偉大的事業。”
石夷語氣冷淡而篤定。
衛淵頜首道:“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一路數日,一開始的時候,那浩瀚的波濤風光其實很好,能看到和人間的海域截然不同的風光,越是到了後面,那些洶涌磅薄的恐怖巨浪,那些在海域上奔走流動的雷霆烈焰,也就看得有些乏味。
他們終於抵達了南海的海域。
一座浩瀚的石碑就佇立於南海邊睡的虛空,沖天而起,在不同的國度都能看到這一幅石碑,莊嚴肅穆,極爲恢弘,其大小和規模,絲毫不遜色於衛淵在濁世當中看到的那些詭異建築。但是卻帶着清世獨有的壯烈浩瀚。
無聲無息。
亙古長存。
依石和阿玄都被這樣的氣魄震撼住,那一干秦軍精銳陷入沉靜。
一時間都被這氣勢震動無言。
道人步步前,石碑的雄渾氣焰,沒能壓制住他,他看着那一座石碑,一隻手提着酒,忽而長聲誦讀:
“地之所載,**之間,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一眼都沒有看,就將那石碑上被渾厚的氣息遮掩的文字唸誦出來。
阿玄道:“館主你之前看過嗎?”
衛淵道:“也不能這樣說,我只是稍微熟悉了點。”
他把酒傾泄而下,而後走過這雄渾石壁,回答道:“畢竟這石碑。”
“算是我刻的。”
記錄於——
《山海經·海外南經》——卷首。
只是當年刻錄,還經歷了禹王和女嬌的幫忙。
當然,寫其實是契寫的。
不過現在看的話,倒是和當年單純刻錄的時候,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和認識一地之所載,是后土;**之間,是不周山;四海之內,爲渾天大帝;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乃爲天帝帝俊。紀之以四時,是爲修忽二帝,神速歲月。
要之以太歲—一則是暗含五厲五殘的西王母。
“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唯聖人能通其道。
他看着這一句話,袖袍一拂,和這石碑上文字氣韻相同的文字豁然增加了一個文字,增加了一筆,而氣韻悠長,沒有被打破干擾,只是咔嚓咔嚓的聲音綿延不絕,道人頜首道:“走吧。”
去見一見那祝融。
火神!
看看這始終自我封禁的南海有些什麼。
阿玄愣住,連忙邁步追趕上去,腳步頓了頓,路過石碑的時候,擡起頭看去,看到灰塵煙氣散盡了,那一行石碑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多出了一個簡單的符號,讓最後一句話的含義霎時間變化。
唯聖,人,能通其道!
幾乎是才進入了南海地域沒有多久,衛淵挑了挑眉。
已經感覺到了一股讓他功體感覺到舒服和熟悉,讓他本身的意識感覺到不喜歡的氣息。
濁氣?
衛淵提着長安劍。
前方忽而有一聲聲苦啞乾燥的鳥叫聲炸開,帶着讓人心煩意亂,神魂恍惚的亂叫聲,遠遠躲開衛淵的欽原鳥悶哼一聲,忽而朝着前面栽倒,而後是一位有某神鳥血脈的秦軍。嘩啦!
石夷將兩者拉住。
連鳳祀羽都捂着額頭,皺着眉,低聲道:“小道士,我不喜歡這兒。”
衛淵腳步踏前,氣機流轉,直接將前方的鳥鳴抵禦住。
回頭看到,那位秦軍被石夷一隻手提着,四肢垂下,而同樣暈眩的欽原鳥被石夷直接揹負起來,一隻手扶着,和被拎着的秦軍將士形成了鮮明對比。
嗯,大概…是鮮明對比?
看了一眼因爲穿着甲胃,連臉頰都和甲胃親密接觸的欽原。
看到少女臉上浮現出就像是落枕般的表情。
衛淵心中默默補充了半句。
袖袍一掃,前方踏入了南海之域內就遇到的霧氣一頓,而後朝着後面席捲着退去,而後一句巨大的屍骸就跪倒在衆人前方,身軀高大,而重點在於。
這屍骸有着三個首級。
而屍骸周圍濁氣溢散,不詳的火光不斷流轉。
而衛淵擡眸,看到了那一隻只鳥的真容,大片的火光阻攔在前方的道路,看到它們只有一隻腳,卻帶着恐怖的高溫,緩聲道:“畢方鳥…"
畢方鳥,見之有火劫。
爲兇。
是強大的異獸,成羣結隊的情況下,具備有相當程度的危機。
“中間那一隻鳥,恐怕是幾幹年的畢方諸老,極爲恐怖。”
依石看着遠處羽毛都泛白的畢方鳥,眼底緊張。
尤其是那隻畢方鳥已經化作了這一族的極限狀態—一其爲鳥人面一足。
這其實是接近於凶神的境界了。
可見其古老!
衛淵若有所思,看了看那些畢方鳥佔據了前方,佔據在濁氣最盛的地方,想要去看看濁氣的情況,必須要驅逐他們,又着重看了看那活了幾幹年的畢方鳥,想了想,道:“我有方法,可以驅散他們。”
“是一種秘傳了幾幹年的法咒。”
“應該有用。”
依石微怔,而後大喜,這種畢方鳥也是成羣結陣的,是他們這些披甲甲士最頭痛的對手。
連忙請教,那道人伸手讓少年將領附耳過來,道:
“我這法咒,必然管用,待會兒你令這一干個秦軍將士結成軍陣,齊齊開口,爆喝三次,足以逼退他們,不用擔心那個老傢伙,越是古老的對手,這個法咒的效果就越是恐怖。 ”
“是!”
依石心中鬆了口氣。
這些兇獸都道循一點一一越是古老,越是吸納了足夠的力量。
血脈越是精純,就越是強大!。
這個法咒對於那些古老者都有用,想來定然極爲玄妙萬分!
他心中恭敬萬分,詢問道:
“敢問這法咒秘訣,是什麼?”“這個秘咒嗎?聽好了一一”
道人嘴角微微勾起,然後看着那邊幾幹歲的大畢方,輕聲道:
“禹王。”
“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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