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無法原諒
“徐少校,我要的資料在哪裡?”方湛黑沉着一張臉,邁進書房。
而一直在監控攝像頭裡追逐着自家上將的身影,徐少校早就從容的關掉了畫面,並將瀏覽記錄一掃而空。
甚至於方纔忙於關注八卦的時候,徐少校也沒忘記方湛交代的任務,純熟的運用起一心二用的本領,將他目前所能查到的全部資料,完美的呈現在了方湛面前。
“上將大人,其中四個人,來自於望京最頂級的鴨店,都是他們店裡如今的紅牌。另外三個人,卻是從三個毫無聯繫的部隊調派出來的……不過他們原先部隊的地位並不高,兩個人本身的成績也僅僅是中等偏下而已,而剩下的那個……”徐少校突然停頓了一下,面色微微有些尷尬,卻還是固守自己的職責,繼續敘述着,“剩下那個人,雖然表現還可以,卻因爲個性不夠圓融,一再的被人打壓……”
方湛略有深意的看了徐少校一眼,調出他所說的被打壓的人
。
被挑選出來的人,是抱着勾引血族親王的目的而來,個頂個的好相貌。
而方湛眼前的這張,簡簡單單的一張登記照,都照出一股孤僻生冷的味道來,第一印象,就不怎麼討喜。而連照相都繃着一張棺材臉的人,平日裡和人相處,又怎麼可能不摩擦出許多矛盾?!
方湛冷哼了一聲。
——遠遠的看上去,倒是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行了,你出去吧。”方湛“啪”的關掉光腦,對着徐少校吩咐道,“然後把那幾個人給我叫進來。”
徐少校僵直了好一會兒,在聽見方湛聲音的時候,終於送下了一口氣:“是。上將大人。”
躡手躡腳的邁出門框,悄無聲息的帶上房門,徐少校渾身的肌肉才完全鬆懈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剛整理好衣襟,輕咳了兩聲,擺出一副嚴肅正經的高級軍官模樣,一轉頭,卻對上無數雙瑩綠的狼眼。
徐少校被這突如其來的“狼羣”給唬了一跳,幸而他時刻注意着自己身爲長官的形象,所以很快將那片刻的失態給遮掩了過去。皺着眉,學着自家上將,冷眼巡視了一圈。低聲呵斥道:“都圍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嫌自己的任務太清閒了?!”
他這幅模樣,嚇唬新兵蛋子倒是足夠了。但對於以前就跟在方湛身邊的人來說,不過就是紙老虎罷了。
隨着大部分人的散去,剩下老兵默不作聲的觀望了一下,直到新來的傢伙都走開了。纔有形容猥瑣的老兵油子湊到徐少校耳邊,偷偷摸摸的問道:“徐少校,聽說少帥今天主動送到人家嘴邊,結果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徐少校用眼刀挖着他:“胡說八道什麼呢?!想負重跑上個五百圈?!”
“您就被裝正經了,我們又不是沒見過那位親王殿下……那位,不就是當初在西聯邦
。少帥金屋裡藏着的那個嬌麼?”西聯邦的任務,這人也是出過的,因而對於第一位入住少帥領域的姑娘。顯得尤爲關注。雖然當初,真正看清楚葉棉長相的人並不多,可就憑那一頭鮮見的及地墨發,再加上方湛不同尋常的態度,多多少少也能推斷出一些。
再說了……
湊過來的腦袋繼續嘀咕道:“我還聽說了。前些日子少帥和沈靖安上校訂婚的當天晚上,一直跟這位親王殿下在一起……甚至延誤了方元帥主持的會議。”
“就你知道得多!”徐少校狠狠的給了他腦袋一個板栗。
還沒等徐少校繼續開口教訓。書房裡又傳來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徐少校,人還沒到麼?”
徐少校身體一僵,即便是在方湛看不見的地方,也馬上立直了身子,以標準的軍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抱歉,上將大人,被一些瑣事絆住了。我馬上去辦!”
“上將……大人……”站在徐少校身邊的軍士,一邊捂着自己的腦袋,一邊有些奇怪的低聲詢問道,“不是少帥麼?”
“少什麼帥?!”徐少校將衣領平了平,微昂着頭顱,一副冷峻傲然的架勢,“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準稱呼少帥,要叫他上將大人!”
徐少校狐假虎威的踱步離開,剛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頂着這人的鼻子,近乎威脅道:“知道得太多的人,是什麼下場……你,瞭解麼?”
“呃……”那人愣了愣,“了……瞭解!”
“那就是了。”徐少校一邊直起身,一邊偷偷用眼光往方湛的房門口遞去,暗示着方湛還在那裡面呢!
出頭鳥終於會意,一臉嚴肅的衝着徐少校點了點頭。彷彿暗語一般,徐少校回以一個冷豔高貴,又富含深意的微笑。
踱着步子離開之後,徐少校的心裡還殘存着一絲驕傲:知道那位親王前幾天和方湛有一腿又如何?七年之前,方湛將那位親王殿下救出牢籠的時候,可只有自己這麼一個目擊者!
不過,徐少校一邊以掌握了別人不知道的消息而自傲,一邊又默不作聲的自己享受這份成就感,卻在面對方湛的時候,始終縮着脖子一句話不提,生怕方湛記起自己曾經參與過的事情
。
雖然那個時候,自家上將對囚籠裡的少女似乎並無太多的感覺……可畢竟將她救出來的時候,可是一絲不掛的……
想到這裡,徐少校又抖了抖,快步離開方湛寒氣所籠罩着的領域。
以最快的速度,將指定的七個人推進書房的大門,徐少校就避之唯恐不及的遠離了那塊區域。
縱使可以竊聽到不少的消息,可他到底還是知道分寸的,明白什麼情況下會殃及池魚,危及生命!
果然,當這七人排排站到了方湛面前時,原本就處在低氣壓的書房,頓時被一股隱形的黑氣沉沉的席捲而來。
“是誰?”方湛冷眼看着半跪於桌前的七人,冷氣全開,“是誰給了你們這個膽子,去污衊堂堂血族親王的名譽?”
“我們……”那位小麥色皮膚的頭牌,強頂着方湛的壓力,顫顫巍巍的辯解道,“我們並沒有侮辱親王殿下的意思……只是……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想要給予友族,最好的服務罷了……”
“服務?”方湛語調平平的重複了一邊,“就憑你們?你們這種骯髒的、低劣的存在……”
“方上將,請注意您的措辭,不要將所有人混爲一談。”真正部隊出身的人,無法無視方湛這種一視同仁的貶低,忍不住強行打斷方湛的話,語調強硬的反駁道,“我們也確實沒有一星半點污衊的意思,一切,都不過是爲了聯邦的榮耀!”
“是你……”出聲的人,恰是方湛之前特別留意過、與自己有三份肖似的男人。
這麼看起來,倒還算有幾分硬氣,可是真正始終堅守着自己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又怎麼會摻合進這種事情裡?
這份敢於出言的底氣,也不過是來源於……那個發佈了命令的人。
而敢這樣頂撞自己,背後撐腰的人是誰,根本是用小拇指也想得出來的事情
。
方湛看着這人的臉,眼神譏諷:“繼續說。”
彷彿得到了肯定,這個替代品擡起臉來,甚至露出些許自負的神情:“這對於血族來說,怎麼能算是污衊?這在他們的社會裡,不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麼?而且大多數的血族,也並不遮掩這一點……”
“哪又怎麼樣?”方湛冷酷的打斷他的侃侃而談,“即便如此,就憑你們,又有什麼資格?”
方湛毫不掩飾自己的蔑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那如同看着螻蟻的眼神,似是將他們被貶低到了塵埃裡。而自視甚高的替代品,更是唰的一下變了臉色。
“尤其是你,懷着骯髒的交易,也想要接近她麼?憑什麼?”方湛用腳尖勾起那個替代品的下巴,“就憑……你這張臉?你的任務,和這些手段低劣的傢伙不同吧?讓我猜猜……是什麼呢?是讓你在平常生活中,一點一點的接近,潛移默化的引誘親王殿下麼?看你的樣子,似乎信心滿滿呢……”
方湛冷笑一聲:“呵……你是怎麼敢擡頭的呢?你難道不知道,不說對親王殿下,就是對我,也是最大的污衊麼?!”
“無論他許給了你什麼……從現在起,我可以宣告……你的前途、你的未來、你今後所有的人生……全完了。——作爲,你侮辱我的代價。”
等到方湛再一次召喚徐少校,讓他將人拖走的時候,書房的地板上,七個人全都冷汗沉沉、神情灰暗的呆呆注視着地面,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而最嚴重的,恰好就是肖似方湛的那人,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神情更是臻於癲狂,卻又一言不發、呆若木雞。
徐少校進門的時候,只看見方湛坐在皮椅上,轉過了身去,只露出一個壓抑的背影。而領命將人拖走的徐少校,越發不敢遲疑,甚至沒有多看方湛一眼,趕緊拖拉着七人離開了。
背對着房門,深深低下頭顱的方湛,緊緊的痛苦的閉着眼睛,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呢喃道:“我能夠理解,您爲什麼會做出這種可笑的決定……卻,絕對無法原諒……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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