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擦肩而過
因爲嫌疑尚未解除,長老們的討論結果也沒下來,葉棉的活動範圍暫時被圈定在了聖彼得市。
雖然在這個城市呆了近一個月,葉棉卻並不熟悉這裡的地形。
她本來就對這座城市沒有太多興趣,每次出門都極具有目的性,專門奔着目標人物而去。除了溫莎家族的莊園、展覽館以及長老們駐紮的尖頂教堂,其他與任務無關的地點,葉棉幾乎是一無所知。
聖誕節的臨近,加上百年慶典的關係,聖彼得市的街頭顯得尤爲熱鬧。
街邊的商店紛紛裝扮一新,掛上了令女人毫無抵抗能力的低折扣。市政廣場、公立圖書館、歌劇院、展覽館……等等政府名下的大型建築,都邀請了植物系的異能者進行搭理,擺上了許多鮮花盆景,爲這冬日的肅殺添加了一分點綴。
葉棉漫無目的的閒逛着,不知不覺,竟然又轉到了展覽館的門口。
隔着一條長街,葉棉站在街角望向展覽館。昨晚的騷亂,好像並沒有影響正常開館,人們一如往常的湊着熱鬧,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展覽館的門票是免費領取,因而門口的隊伍並不長,人流以一種不急不緩的速度涌進去,又從同一道大門的另一側流出
。
之前爲了潛入展覽館,葉棉曾經研究過那裡的地形。整個展覽館大體是一個環形結構,最外圍是一條寬闊的環形走廊,裡面劃分着各個展區。所有人都是從大門的右側進入環形走廊,一路參觀完,最終的出口就在同一扇大門的左側。
而原本市政府的警衛,此刻全部換做了白色鑲金邊的軍裝。顯然在平息昨晚的動亂之後,方湛的人並沒有離開。而是接替了展覽館的守備。
葉棉倒不擔心會被認出。
大半夜偷東西的,哪裡會不做遮掩?況且光線昏暗,又沒被監控系統拍到。就算是一不小心被識破了,這些白色軍裝的軍人,在某種程度上是自己這一方的盟友,自然知道也作不知。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
葉棉在原地停駐了許久,才邁出了步子。
像所有人一樣,領取了門票,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踏進展覽館的環形走廊。
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希望遇見那個人,還是不要遇見那個人……
展覽館的地形簡單,最主要的道路就是一條寬闊的環形走廊。如果他在裡面的話。這樣的單行道,倒是十分容易碰見。
可是身爲這些軍人的最高長官,應當不會和普通小兵一般在這裡巡邏吧?
葉棉安靜的瀏覽着各個展廳,面上沒什麼表情,卻在心裡一直提醒着自己。她只是閒來無事,來參觀一下,順便看看市政府是怎麼處理展廳的破壞的。
擺放聖盃的展區在整個環形走廊的中段,也就是展覽館另一端、與入口遙想相對的地區。
短短几個小時,走廊天花板上的內嵌燈已經恢復原狀,但是地面被嚴重破壞的展廳卻封閉了起來。對此。政府方面的說法是,因爲展覽館在整個慶典期間都不會關閉,所以內部展區呈階段性開放。以保持市民的新鮮感。
不過葉棉看着那扇緊閉的大門,知道他們只是還沒修好地板
。
然而葉棉不知道的是,在她進入展覽館不久,大門的另一側,方湛纔剛剛走出展覽館的出口。
雪松一般的青年將手背在身後。表情冷峻的與身後的副官說着話。
方湛一邊走下展覽館前的階梯,避開行人。一邊開口問道:“徐少校,你怎麼看?”
當年跟在他身邊的副官徐少尉,此刻已經升爲了少校,一槓一星的肩章早就換做了兩槓一星,金色的肩章正閃閃發光。
徐少校不多不少的落後半步,跟在方湛的身後:“這一百個異能者並沒有登記在冊,異能檢測中心沒有任何記錄,看起來是反血同盟專門培養的。令人驚心的是,既然他們能一次性的拿出一百人,就意味着他們還有更多的底牌,而安全局卻對此沒有任何警示。聯邦的社會安定存在極大隱患,這件事情必須立即向方元帥稟報。”
方湛眉頭微微皺起,似有隱憂:“元帥方面,我早就通知過了,他似乎有親自前來的傾向。”
“這……”一聽這話,徐少校的表情也染上了憂慮,“元帥最近的身體不好,醫生不是說過,他最好靜養,不要太過操勞麼?”
“密黨方面,對這件事情也有着極高的關注度,他說最好與對方溝通一二,如果有必要的話,會進行進一步合作。”方湛擰起的眉頭一直沒有放鬆下來,“至於我們,在他來之前,暫時原地待命。”
徐少校點了點頭。這些年來,方湛多半執行的是對付魔黨的任務,與密黨、尤其是密黨中的掌權人士接觸不多。如果要洽談合作的話,還是方元帥親來最爲穩妥。而且藉助這一次機會,方湛大約也會被引見給密黨上層。
或許……與密黨交涉的任務,會漸漸的轉交到方湛手上。
牽涉到血族,能夠做決定的一般只有聯邦上層的少數幾人,不然也不至於非要方元帥親來。
這或者是方湛進一步深入權力階層的契機,但這也意味着,方元帥的健康狀況正在進一步惡化,不然他不會讓方湛這麼早的涉足進密黨事務之中。
轉眼走出了展覽廳的範圍,卻又並非是他們入住的市政府方向,徐少校一時有些鬧不明白:“少帥,您這是往哪兒去?”
“不過是隨便走走罷了
。”方湛輕描淡寫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徐少尉有些許猶豫,“聖彼得市現在魚龍混雜,魔黨與反血同盟的人恐怕尚未撤離,您的安全問題……”
“就算遇上了也沒什麼。”方湛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青天白日,他們不敢大規模行動。如果只是遇見幾條雜魚,又有誰能奈何得了我?萬一遇上了連我或許都沒法解決的狠角色,再多帶上幾個人又有什麼用?連撤退都會變成累贅……”
“至少……請讓下官跟隨在您身邊吧?”徐少校仍在掙扎着,只可惜,方湛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再改變。
方湛之前並沒有來過這個城市,也沒有刻意研究過這裡的地形,他的隨便走走,就真的只是隨意在走而已。
節日期間。街上的行人多了不少,然而他對並不喜歡這樣熱鬧的氛圍,只專挑着僻靜的街區閒逛。
唯有在沒有人跟隨的時候。他纔會偶爾觸碰一下頸側的大動脈。
七年的時間,那裡的印跡雖然淡褪了許多,卻依然留下了兩個淺淺的印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當初傷口反覆,總是還沒癒合的時候。就再一次被刺破的緣故。
被一個女人——甚至都不能稱之爲女人——給完全壓制住了,而且最後還昏迷了過去,這對於方湛而言,那是他少有的恥辱之一。
而當他渾身疲軟的醒來,打算找罪魁禍首算賬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逃之夭夭。不知所蹤。
雖然聯邦上層與密黨簽訂過協議,但雙方的關係卻並不算密切,更多的時候。是井水不犯河水般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截然不同的兩個種族,就連探子都很難插進密黨或是魔黨之中。不是說聯邦給不出足夠讓人背叛的籌碼,而是它們的社會階層一級一級壁壘分明。低階的血族在自己尊長面前根本無影遁形,而高階血族無不是脫離了人類的身份千百年,時間久到早已失去了對人類這個種族的歸屬感。
所以血族內部到底有什麼變動
。如果不是對方主動提出,或是事情的影響範圍太大。聯邦幾乎是不可能知道對方的動向的。
他只能從喬安娜的動向中,判斷出葉棉大概被帶去了西聯邦。而在喬安娜迴歸了水木學院,他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女人是絕對不會透露葉棉的下落的。
他的異能越發趨於穩定,而葉柊在檢查過之後,告訴他原本的隱患已經蕩然無存。
知道結果的時候,其實並不意外,因爲在發現葉棉不知所蹤的時候,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明白,對方在離開之前,到底做了些什麼。
可這並不意味着,他認同這樣的方式……
方湛清楚得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的感受,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酥麻、對自己無法動彈的憤怒,還有一絲絲……被輕易就被撩撥蠱惑的羞惱。
血族這種生物,就像是鴉片一般,一旦被咬過一次,就會淪陷在那一瞬間的極致快|感之中。
最初的時候,他常常會覺得脖頸酥癢難忍,曾經被獠牙刺入的地方,不斷的向他傳達着飢渴的感覺。
哪怕他意志堅定,也花了這麼許多年、依賴着時間與空間的沖刷,才漸漸的淡忘了這種感覺。
然而在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時,他的頸側卻又突兀的騷動起來,好像蟄伏的毒|癮重新浮出了水面。
忽而,一個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背影映入眼簾。
“葉棉?”幾乎是下意識的,方湛念出這個名字。
那道身影頓了頓,轉過頭來,熟悉的眉目間似乎多出了一絲陰鬱,一絲煞氣,略帶警惕的盯住了方湛:“你認識我?”
ps:
哎。。。這個時間。。。
三更果然又被我吞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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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白天再補好了,唔,下午的可能性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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