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人,再給我半柱香,我一定能孕育出十棵幼苗!大人!”
“大人,我這次有望衝擊前十了,請您讓我種下最後一棵!”
許多找到感覺的考生不願撒手,拖拉着想要最後一個立場,有人甚至給巡考的管事下跪求情。
“走開!”
“滾!”
管事們毫不留手的驅趕着滯留的考生,冷厲的目光只是注視着考生的幼苗,正一一清點着。
“蘇大強,一百棵!”
“趙峰,兩百棵!”
……
“王小易,一千棵幼苗,成活率百分之百!”
隨着一陣驚呼,一道道羨慕的目光看了過來。
百分之百的成活率,這在歷屆的考覈中也是極爲罕見的。
賀總管瞅着小易這邊的嫩苗,仔細清點着,臉上漸漸綻放了笑容:“九百九十,九百九十一……一千。”
“沒錯,是一千,哈哈,沒想到在我老賀的手上也出現了滿分的考生,真是可喜可賀!”
賀總管欣賞的眼光一直滴溜溜的看着小易,就像嫖客進了妓院一眼相中了花魁。
“妙,妙,我在長老那有交代了,哈哈。你小子不錯,很不錯,我很喜歡!”賀總管上前拍打着小易肩膀分外熱情,出現一個滿分的考生於他而言也是一項業績,往後更是有理由把持着主考的肥差。
“咦!”小易有點嫌棄的剛好躲開賀總管肥白的右手,那熱切的目光讓他感覺有點不自在。
一炷香後,成績統計出來了,賀總管拿着一疊統計名冊翻動着,不時點頭。他的神情是愉悅的,這次考生的整體成績是非常出色的,遠超歷屆,甚至還出現了滿分考生。
“咦?”含笑不斷點頭的賀總管突然眉頭一皺,嘴角崩了一下,他看到賀寧的成績居然好巧不巧的排在第十一名。
他居然被淘汰了!
“下面我宣佈此次前十名的考生名單!”賀總管沉默片刻,還是緩緩唸了起來,“第一名王小易,第二名……第十名蘇大強。”
唸到的考生興奮、激動,有的高聲嚎叫着,有的當場落淚,有的和左右相擁,甚至親嘴,總之,各種喜悅在連番的考覈後終於有了次釋放。
“不可能,怎麼沒有我的名字?這怎麼可能?”賀寧激動得不能自已當場發飆,推搡着左右的考生喃喃自語。
“長老,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麼可能沒有進前十?”賀寧跑到賀總管前,情緒失控的高聲質問道。
“放肆!有你這樣和總管說話的嗎?”一旁的管事衝出來攔在賀寧前面。
“讓他過來!”賀總管擺擺手,“你種了多少顆,你自己看吧!”賀總管將手冊扔給賀寧,厭煩的離去了。
翻開一看,上面赫然寫着,第十名種了一百棵,而賀寧自己由於後期的靈氣枯竭導致幼苗大批夭折,最後僅存九十九棵,剛好比第十名少一棵而已。
“這,這……”賀寧訕訕無言,像泄氣的皮球樣委頓下來。氣死人不償命說的就是賀寧吧,原本勝券在握的他僅僅因爲一棵就被淘汰出局,這讓高傲的他顏面盡失。
結果出來,現場幾家歡喜幾家愁。
勝出者除了接受衆人羨慕的眼光外,也是大家矚目的焦點,特別是小易。現在他已成爲衆人結交的對象,許多人對其前途大大看好。
一般藥童考覈能勝出的,都不是弱者,特別是第一名,從往屆歷史來看,沒有一個不突破爲煉丹師的。
而煉丹師纔是許多奴役最高的追求,最接近這個目標的人,自然成爲最矚目的存在。
“王師兄,恭喜恭喜!在下不才,僥倖奪得此次考覈的第三名,還望王師兄今後多多照料!”
“王師兄,我願入你門下,供你差遣,萬望王師兄不要嫌棄。”
……
一大片虛僞的恭賀和投機似的鑽營,惹得小易不勝其煩,丟下一句便閃身離開:好說好說,我還有事,暫且離去。
三天後,和家園。
這裡山清水秀,靈氣充沛,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而且沃野數十里,藥園無數,每天聞着醉人的藥香哪怕是凡人也會延年益壽。
小易十人在這乾等了半個時辰,今天是他們晉級藥童拜見丹師的日子,而拜見之人就住在這四處飄香的和家園。
衆人相互打量了一番,發現今天來的十人和上次的名單有些出入——第十名蘇大強沒來,代之的是緊隨其後的賀寧。
幾人朝着賀寧好奇的看了幾眼,又不敢在此地喧譁,只得將疑問摁下,靜靜的等待着丹師的駕臨。
事後,衆人才弄清楚事情原委,原來第十名蘇大強突然退出宗門,才留下空缺給賀寧頂上。至於什麼原因導致蘇大強這來之不易的位置拱手讓人,就不得而知了。
咚咚!
一陣低沉的腳步聲慢慢傳來,低矮的茅舍走出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此人身高一米五左右,身材偏瘦,臉上溝壑密佈,渾濁的眼神更是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一身紅布連衣裙以及頭髮上盤起的髮簪顯示着來人女性的身份,只見其嘿嘿一笑,望着衆人張開一口殘缺的牙齒:“嘿嘿!真是鮮活的生命!好好!”
“大人好!”
幾人恭敬行禮,只要不是眼瞎,就能看出來人正是他們服侍的對象——何丹師。
消息靈通者早就打探清楚,何丹師是宗門少見的女性煉丹師,品級也不低,是能煉出三品丹藥的存在,就是年紀偏大了些。
“好!入我門下,我就三個要求,第一是聽話,第二是聽話,第三還是聽話!”
何丹師桀桀笑着,這次選出的藥童令她很滿意,目光掃視十位藥童連連點頭。
“放心,老身也不會虧待你們,老身會盡力栽培你們,丹藥甚至丹方都會提供你們。但是……”
何丹師一邊踱着步,一邊許以承諾。走到隊尾,突然話鋒一轉,乾枯的雙手拍向一旁挺立的松柏,只見其手指觸碰之處,有着一抹黑圈,頃刻便將一人懷抱的松柏化爲一堆黑木。
“啊!”
衆人驚呼出聲,剛纔還生機勃勃的松柏就在自己眼底下變成了一個朽木,看着何丹師的目光多了幾分忌憚。
“嘿嘿,忘記告訴你們,老身除了煉丹,用毒也略知一二。你們先安歇吧,兩天後正式報到。”
何丹師對衆人驚駭的神情很滿意,其他的話也沒多說便揮退幾人。
“大人!求留步,這是家父讓我孝敬您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您收下。”
賀寧從隊伍中快步走出,低着頭哈着腰來到何丹師跟前,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紅色錦盒雙手奉上。
“哦,有點意思!”
何丹師打開錦盒看了看,乾枯的老臉再次桀桀笑着,一把將錦盒收入空間戒指,朝着賀寧微微點頭,“賀家的兒子,不錯,這個禮物我收下了,以後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來找老身。”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在賀寧連聲的道謝中,何丹師終於緩緩離開走入茅舍。
衆人只覺壓抑的感覺一掃而光,看向賀寧的目光有些複雜。
“這賀寧關係夠硬,連第十名也被他擠走了,今天更是先聲奪人示好於何丹師。此人,還是要交好,不能開罪。”
“他們賀家還真了不得,這都能讓他們操作成功!”
……
現場有類似想法的不在少數,有幾個甚至已經放下架子,上前攀談示好起來。
“無聊!”小易轉身離去,尋找自己的住所。
“哼!”被衆人追捧的賀寧燦爛的笑容突然一沉,擡頭看着小易離去的身影,臉上閃現出嫉恨。
“賀師兄,我記得你最開始獨領風騷技壓羣雄,孕育的幼苗是最多的,肯定是那塊田地出問題了,導致你後期的幼苗無法生長。”
“按道理,你纔是第一名,王師兄雖然是百分百成活,你可是能比他提前半個時辰做到,只是中間出了點意外。”
“是啊,賀師兄,技藝非凡,家世了得,還望今後多多提攜,多多照顧啊!”
……
一些善於鑽營之人,看到賀寧對小易的敵意,極盡巴結示好。
“來,來,今後我們就是同一個屋檐下的師兄弟了,在下有個提議,我們一起聚聚,如何?”
“好,在下正有此意,不知賀師兄意下如何。”
幾人轉頭問下賀寧,後者在幾人的“開導”下,臉色好了幾分,點點頭擺手道:“沒問題,在下,也正有此意,這次我請大家,望各位務必前來。”
“賀師兄,夠好爽,在下一定來。”
“一定,一定!”
“爽快,賀師兄不愧是師兄,在下有個提議,以後我們幾人就唯賀師兄馬首是瞻,大家意下如何?”
“在下也有此意,還望賀師兄務必答應,以後帶領着我們共同進步共同發展。”
幾人約定好,心有所感的不提小易,更有拍馬屁的將賀寧捧上老大的位置,將賀寧說的心花怒放喜不勝喜。
就這樣,賀寧憑着手上的資源隱隱圈起一個山頭,輕鬆的成爲這個圈子的老大,將小易孤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