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機靈

第750章 機靈

荀老先生心裡在醞釀一件大事。

Wшw _Tтká n _¢〇 至於墨畫,仍舊心無旁騖地上課修行。

很快又到了旬休。

煉妖山裡,墨畫坐在一棵大樹上,面前擺着一把靈劍,百無聊賴地殺着天上的鷹隼。

二品初階鷹隼,他現在殺着已經沒什麼壓力了。

基本上一劍一隻。

所以殺得久了,未免覺得枯燥。

與此同時,他也在耐心等着。

等着令狐笑找上門。

這樣一來,他就有一個“劍道天才”,給自己當“打手”了。

而且這個劍道天才,還是可成長的,將來說不定越來越厲害。

墨畫在樹上等啊等,一直等到午時已過,接近傍晚,夕陽已經歪着身子,開始往西方沉了。

還是沒有令狐笑的身影。

“不來了?”

墨畫嘆了口氣。

沒釣到魚……

那就下次再說吧。

墨畫準備收拾收拾,先回去了,但想了想,還是再等一會。

萬一這少年在做思想鬥爭呢?

這種性情孤僻的少年,看着冷漠,但一般內心戲都比較多。

墨畫坐在大樹上,取出一壺果酒,一邊看夕陽,一邊慢慢等着。

果然,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遠處密林掩映的山道中,出現了一道少年的身影。

正是一身淡青色衣袍的令狐笑。

“來了!

墨畫精神一振,站在樹上,遠遠地就揮手招呼道:

“令狐笑!”

令狐笑一怔,擡頭髮現遠處密密的山林間,一棵大樹上,正有個小少年在對自己招手。

看身形氣質,正是墨畫。

令狐笑微微皺眉。

這麼遠的距離,這個叫“墨畫”的小修士,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的?

大家都是築基修士,他的神識有這麼強麼?

令狐笑不解,但還是邁着步子,向墨畫走去。

兩人碰面後,墨畫既沒多嘴,問他爲什麼這麼晚纔來,也不說跟他說些寒暄的廢話,而是直奔主題道:

“天色不早了,我帶你去殺妖獸。”

令狐笑神色還是冷冷的,問道:

“殺什麼妖獸?”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墨畫道。

說完,他便帶頭走在前面。

令狐笑遲疑了片刻,雖有些不情願,但也緩緩地跟在了墨畫身後。

“我告訴你,我們太虛門是怎麼殺妖獸的。”

墨畫一邊走一邊說道。

原本他是想找人帶着令狐笑走一遍流程的。

但令狐笑畢竟是沖虛門的劍道天才,墨畫考慮了下,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出手比較好,這樣才顯得重視。

反正他現在,日子雖然充實,但也比較無聊。

剛好趁這段時間,結交結交朋友,帶着令狐笑玩玩。

太虛門獵妖的流程,經墨畫研究,同門弟子實踐,再根據實際情況不斷優化,已經十分穩定且成熟了。

這次要殺的,是一隻奎木狼。

墨畫找蹤跡,埋陷阱,佈陣法,然後拉着令狐笑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奎木狼觸發陣法,陣法爆炸,殺機涌現。

火光四溢,煙塵四起。

奎木狼也被炸成了重傷。

“砍它!”墨畫道。

令狐笑便拔劍,一道璀璨而凌厲,瑩潤如月色的強大劍光,破空而出,直接劈在了負傷的奎木狼身上。

奎木狼當場斃命。

獵妖結束了。

令狐笑愣住了。

前後總用時,不超過一個時辰。

大部分時間,是用來找妖獸,跟蹤妖獸,埋陷阱,佈陣法的。

真正戰鬥爆發,從陣法激發,到自己出劍,再到妖獸斃命倒地,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就這樣,簡簡單單,一隻二品初階妖獸,就被獵殺了。

甚至簡單到讓他覺得,就是個“傻瓜”,按部就班地操作,也能這樣殺了妖獸……

太虛門……一直都是這樣殺妖獸的?

哪個妖獸經得住這樣殺?

令狐笑覺得,自己的認知都被顛覆了。

墨畫擡頭看了看天色,“還有點時間,還能再殺一隻,殺完就可以回去了。”

而後他故技重施。

在成熟而縝密的獵妖安排下,以及令狐笑強大的劍氣殺伐下,又一隻妖獸,平平無奇地倒下了。

兩人剝了素材,到了山門處賣了。

“兩隻妖獸,扣掉陣法的成本,其餘平分,一人是八百點功勳。”

墨畫說道,而後將八百點功勳,劃給了令狐笑。

令狐笑有些怔忡。

就這……

小半天的時間,在山林裡逛逛,劈了兩三劍,八百點功勳就到手了?

這讓他覺得,之前孤身一人,躲在深山老林,全神戒備,將劍心催發到極致,與妖獸廝殺,又與斷金門勾心鬥角,花了數日,甚至有時要兩三旬的時間,才能殺一隻妖獸,賺個一千多點功勳的自己,像是個“傻子”……

回去的路上,令狐笑沉思許久,最終還是漠然道:

“這樣獵妖不好,我下次不參與了。”

墨畫疑惑道:“哪裡不好?不是很快麼?”

令狐笑搖頭,“太過取巧了,不利於磨鍊劍道,也會讓劍心麻木大意,生出惰性。”

“而且,事先埋伏,依賴陣法,多少有些勝之不武。”

“這與我的劍道相違背,會讓我失去直面強敵的勇氣……”

墨畫微怔,隨後嘆了口氣,無語道:

“早晚有一天,你會蠢死的。”

令狐笑一愣,隨即有些慍怒,冷冷道:“你才蠢!你懂什麼?你又不修劍法,沒有劍心通明的天賦,怎麼知道劍道的追求!”

“劍心通明是什麼?”墨畫好奇道。

令狐笑臉色一冷,仰頭道:“說了你也不懂。”

“哦。”墨畫看了眼令狐笑,沉思片刻,問道,“伱打算在宗門裡待一輩子麼?”

令狐笑不明白墨畫爲什麼問這個,但還是搖頭道:

“怎麼可能……”

墨畫沉聲道:“那你知道,宗門外的修士,是怎麼殺人的麼?那些罪修,邪修,魔修,爲了採補,吸靈,吸血,修行邪功,都會用哪些手段麼?”

令狐笑被墨畫一問,有些沉默。

他雖然也做過幾個懸賞,但外出的次數,並不算多,接觸到的真正的罪大惡極的邪魔修士,也寥寥無幾。

墨畫撇了撇嘴,“那些邪魔修士,若想殺你,自然有什麼手段就用什麼,卑鄙也好,無恥也罷,他們會在乎麼?”

“你被他們殺了,被他們分屍了,血用來畫陣法,肉用來喂妖魔,你那個什麼‘劍心’,也被挖了出來,當成藥引,煉成邪丹了……”

“甚至神魂都被吃了……”

“這個時候,你要跟他們講道理麼?要控訴他們‘勝之不武’麼?”

“誰會理你呢?”

墨畫的話冰冷而現實。

令狐笑臉色有些發白。

片刻後,他看向年齡比自己還小一點,一副單純少年模樣,只有目光有些深邃的墨畫,皺眉問道:

“這些事……你怎麼知道?”

魔修分屍,血畫陣法,肉喂妖魔,心脈煉丹,神魂生吃……

這些血淋淋的東西,墨畫一個正經宗門的小修士,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當然是我親眼看到的……”墨畫心裡默默道。

不過這些事,倒不好明說。

一旦傳出去,就會破壞自己在同門弟子之間,天真單純的友好形象。

“這是我一個在道廷司任職的,常年緝捕罪修,與邪魔打交道的,姓顧的叔叔告訴我的。”

墨畫又把“顧叔叔”的名號來出來唬人了。

令狐笑見他說得煞有介事,有鼻子有眼的,自然也就信了。

“所以,”墨畫神情嚴肅道,“世人常說,修道險惡,但我們這些宗門弟子,其實並沒有意識到,什麼是真正的‘險惡’。”

“這些真正的險惡,可能更加無恥,卑鄙,狠毒,陰險……讓人防不勝防。”

“你若抱有‘勝之不武’這種幼稚的想法,將來真的步入修界,肯定會吃大虧的。”

“甚至有可能,靈劍被折斷,劍心被污染,劍道根基毀於一旦,你自己也小命嗚呼了……”

劍道根基,毀於一旦……

涉及劍道的事,令狐笑果然神情無比凝重。

墨畫繼續道:“因此,若想活得長遠,問道長生,攀登真正的劍道巔峰,就要拋棄你那些不知所謂的堅持。”

“要不擇手段,提升劍法修爲,哪怕藉助外物,也在所不惜。”

“一直活下去,一直變強,最終才能走到劍道的盡頭!”

墨畫對劍道一竅不通,便根據自己對陣法的理解,胡亂扯了一通。

不過天下大道,殊途同歸,應該大差不差。

令狐笑果然神情變幻,若有所思。

墨畫見令狐笑動搖了,最後便溫聲勸道:

“你先簡簡單單,殺這些低級的妖獸,賺些功勳,提升下實力。”

“以後有空,我們再找人組隊,一起去殺二品中階,甚至是高階的妖獸。”

“與這些強大的妖獸交手,在生死邊緣,承受巨大壓力,才能真正地錘鍊你的劍心,磨鍊你的劍法。”

令狐笑果然一個激靈。

獵殺二品中階,乃至高階妖獸?!

令狐笑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身上迸發出強烈的戰意,當即點頭答應道:

“好!我跟着你們獵妖!”

墨畫心中嘆了口氣。

一根筋的劍修,就是好騙。

一聽到要狩獵中高階的妖獸,立馬打了雞血一樣。

只是二品中階妖獸,比初階強了一個檔次,血氣妖力也渾厚,殺起來有點麻煩。

高階的更不用說了,不僅麻煩,危險也大。

但是“畫餅”麼,總要畫得稍微大一點點。

而且等程默他們,修爲再高深一點,也是要嘗試着,殺更強一些的妖獸了。

所以,也不算畫餅。

至於什麼時候去殺,那就看情況了。

反正自己跟令狐笑說的是“以後有空”。

可能一兩個月後就有空,也可能要個一兩年,兩三年的,也說不準……

令狐笑顯然沒有墨畫這麼多花花腸子。

他覺得墨畫說得也有道理。

簡單高效地獵殺低級妖獸,快速賺取功勳,提升劍道實力。

然後再去挑戰更兇猛強大的妖獸,磨鍊自己的劍心和劍法!

自己之前誤會他了。

墨畫這個人,也不是沒有求勝之心,而是步步爲營,穩紮穩打,尋求更長遠的大道。令狐笑微微點了點頭。

就這樣,令狐笑也算是“入夥”了。

次日,墨畫就讓郝玄,帶着令狐笑去獵妖。

郝玄負責偵查,佈陣法,令狐笑負責殺。

到了傍晚,兩人回來了,郝玄震驚道:“好強的劍氣!嗖地一下,那妖獸就死了。”

“這一天,殺了五隻妖獸。”

“令狐師兄果然厲害!”

令狐笑神情淡淡的,不過被郝玄這麼一誇,也微微抿了抿嘴。

他畢竟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被人誇幾句,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平日在沖虛門,是沒弟子誇他的。

因爲大家都知道,他是五百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

既然如此,他劍法再高超,別人也覺得理所當然。

反而因此會被別人疏遠。

但在太虛門,就不大一樣了。

大家組隊獵妖,通力合作,他劍氣越強,妖獸殺得越快,功勳賺得越多。

而且,這個功勳大家都有份。

所以令狐笑,不知不覺就成了獵妖的“大腿”。

太虛門對他的稱讚,也是誠心的。

令狐笑跟太虛門的弟子混在一起,沒了那麼多算計,反而覺得自在許多。

除此以外,還有一位專門的鑄劍師——歐陽木,替他修補和保養靈劍。

傳承靈劍,十分名貴,不僅鑄造困難,平日保養,以及受損後修復,也都是很有講究的。

三門之中,太阿門精通鑄劍。

歐陽木是太阿門的傳人,因此太虛門弟子,但凡有劍器或是靈器有問題,都會付功勳,讓歐陽木幫忙修。

令狐笑也不例外。

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不少。

歐陽木一心鑄劍,令狐笑一心修劍,而且性情一個木訥,一個孤僻,反倒容易相處。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令狐笑也漸漸融入了太虛門的弟子中。

他現在每次進山,就到太虛門的山頭混。

然後碰到太虛門弟子,立馬就有人熱情地拉着他組隊。

別人找妖獸,埋陣法,他負責出劍。

殺了妖獸,得了功勳,按勞分配了之後,各自心滿意足地下山。

這個過程,輕鬆自然。

甚至有時候,令狐笑會有些恍惚。

他會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其實並非沖虛門的修士,而是太虛門的弟子……

而令狐笑和太虛門混在一起的事,也被暗中關照他的沖虛門長老都看在眼裡。

沖虛門長老回去稟報了沖虛門老祖。

沖虛門老祖捋着鬍子,沉吟片刻,道:

“無妨,這是好事。”

長老不解,“這怎麼就是好事了……”

沖虛老祖道:“我沖虛門,強於太虛門;笑兒的實力,也強於太虛門的弟子。”

“他跟太虛門混在一起,便如獅子混入狼羣,獅子爲首,狼羣次之。”

“以笑兒的劍道天賦,將來不可限量。”

“但修士畢竟是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他能與太虛門一衆弟子結交,也算是打通了人脈,奠定了威望,將來行事也方便。”

“甚至太虛門一旦沒落,他們還必須要攀着笑兒這份人情。”

沖虛門長老聞言,微微頷首:

“還是老祖考慮得周到。”

“不過,”沖虛門長老又有些擔憂,“他跟太虛門,那個叫墨畫的弟子,走得比較近。”

“墨畫這個孩子,古靈精怪,而且巧舌如簧。”

“他說的話,笑兒表面上雖是冷冷的,但心裡似乎還就真信了,而且都照做了……”

沖虛門長老有些無奈。

沖虛老祖有些皺眉,“這個孩子,什麼來歷?”

“我打聽了一下……似乎很受太虛門荀老祖的賞識,資質不好,但陣法學得不錯……”沖虛門長老道。

“陣法學得不錯?”

沖虛老祖微微沉吟,而後頷首道:“這也無妨……”

“陣法好,剛好可以輔佐笑兒。”

“笑兒雖心性孤僻,但劍心通明的天賦在那裡,不是蠢笨的人,不可能受人擺佈。”

“而且,陣法再好,終究是幫別人的。不如劍法,一切偉力歸於自身。”

“所以,將來必然還是笑兒做主。”

“而太虛門這屆弟子,剛好可以作爲笑兒的助力!”

沖虛門長老點頭讚道:“老祖英明!”

但話雖如此,他心中還是隱隱有些顧慮。

老祖的想法,固然很好,但似乎跟實際情況,有那麼一點點微妙的出入。

尤其是,老祖沒親眼見過那個叫“墨畫”的弟子,根本不知道,那個孩子“機靈”到了什麼地步。

但真讓他說,他也說不清楚。

再機靈,又能怎麼樣呢?

況且老祖事務繁忙。

尤其是宗門改制在即,各大宗門暗流涌動,憂心的事也多,不值得爲一個太虛門的小弟子,耽擱老祖太多的時間。

因此沖虛門長老沒再多說什麼,行了一禮,便告辭了。

沖虛老祖心思在其他事上,一時也沒有多想。

……

而在太虛門裡,墨畫卻有些犯愁。

令狐笑的事,他已經安排妥當了。

但他自己的實力,卻有些僵住了。

眼看着第四年就要結束了,可他修爲、神識、御劍、陣法都卡住了。

修煉需要水滴石穿的堅持,築基中期的修爲,短時間內,也突破不了。

神識卡在了十七紋。

十八紋就在眼前,但受天道法則限制,面前隔着一層壁障,就是突破不了。

御劍威力極強,但漸漸也達到了瓶頸。

要等自己學了新的劍陣,或是小木頭學了新的鑄劍術,才能繼續提升。

陣法他更是天天練。

尤其是五行八卦陣法,已經學膩了,暫時也沒什麼新鮮的東西了。

而除了五行八卦陣,也很久沒有新的陣法來學了。

修爲這個沒辦法,要一點點磨。

神識可能也需要一點點契機。

眼下能做的,就是找點新的陣法學了。

墨畫想了想,決定去找荀老先生問問。

“新的陣法?”荀老先生微怔。

“嗯。”墨畫點頭,“老先生,除了五行八卦陣法,還有其他陣法學麼?”

“元磁陣法也行……”墨畫弱弱補充道。

他手裡僅有的幾副十七紋元磁陣,已經被他畫爛了。

荀老先生嘆了口氣。

學得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現在壓力全來到他這個老先生身上了。

但有些陣法,墨畫現在學,還太早了。

而另外一些陣法,雖歸屬於正規陣法門類,但亦正亦邪,很容易學出岔子。

“我考慮考慮……”荀老先生道。

“好的。”墨畫乖巧道。

他正準備起身離開,忽然被荀老先生叫住。

“墨畫。”

荀老先生微微皺眉,沉思片刻,這纔開口問道:“你的神識,還能再增強麼?”

荀老先生問得很謹慎。

剛入築基中期,便有十七紋神識,這個已然超出同境界修士一大截了。

但荀老先生總覺得,墨畫應該不止如此。

身爲那人的弟子,一切離譜,都有可能……

墨畫撓了撓頭,“不好說,可能要看點機緣……”

比如,有沒有人給自己“送餐”。

又或者是,再找個祭壇之類的。

這個的確要看“機緣”。

但這種事,墨畫肯定不能明說。

荀老先生目光微沉,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此後荀老先生不再說什麼。

墨畫也不便打擾,因爲他發現,荀老先生最近似乎總是憂心忡忡,似乎在考慮什麼大事。

但這些宗門層面的大事,自己也插不上手,估計幫不了老先生什麼忙。

能不給老先生添麻煩就行了。

墨畫行了一禮,便起身告辭了。

可他剛到門口,一轉身,迎面便碰到了一個,身穿太虛門內門道袍,容貌俊朗,身形挺拔,神色間帶着幾分閒適的男子。

看樣子,似乎是內門的某位長老。

這長老突然撞見墨畫,明顯一愣,臉上閃過一丟丟心虛的神情。

就像是做賊被人發現了一樣。

但不過一瞬間,他的神色便恢復如常。

若不是墨畫神識敏銳,根本察覺不到。

而且,這位長老身上的氣息,莫名有些熟悉……

墨畫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恭敬地行弟子禮,道:

“長老好。”

那長老看向墨畫的目光十分平靜,彷彿從沒見過墨畫一樣,只當墨畫是一個尋常的弟子,淡淡點了點頭:

“嗯。”

而後他便越過墨畫,進了荀老先生的居室。

墨畫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困惑,便喚來一旁的小道童,問道:

“適才那位長老是誰啊?”

小道童天天迎來送往,消息靈通。

而且他跟墨畫玩得很好,便一五一十道:

“是荀子悠荀長老,荀老先生的後輩,如今在內門做長老,平日負責看管煉妖山,偶爾會來拜訪老先生……”

墨畫一怔,想着那陌生,但卻有些熟悉的身影,神色若有所思。

片刻後,墨畫眼眸微亮,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哦……荀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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