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雙峰宗前,王珏預想了各種可能,其中就包括宋一程出手的問題。
王珏考慮到了宋一程要動手,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以這種方式出手。
按照王珏事前的推測,宋一程應該在自己殺池公子的時候現身,以便阻止自己擊殺池公子。
就像宋一程說的那樣,雙峰宗是中部宗門聯手對抗莽荒之地的地方,雙峰宗是東道主,宋一程又是東道主宗門的宗主。
從諸多方面來分析,在王珏擊殺池公子時,宋一程都不該袖手旁觀,但,實際情況還是出乎了預料。
姐弟二人提着池公子的人頭離開雙峰宗,這時候,王珏更不認爲,宋一程還會出來截住自己。
結果,宋一程還是出來了,通過對方的一番言語,王珏終於知道了,這個宋一程,純粹就是一根老油條,一個比泥鰍還滑溜的老滑頭。
爲了大禹宗找上門的時候有個說詞,宋一程不得不做個樣子,象徵性的追了出來,並且,還要和王珏展開一場不是生死的鬥法。
王珏自然不會拒絕,更不會因爲對方是雙峰宗宗主而退縮,如今的王珏,渴望和這個級別的修者鬥法,用來檢驗自己的戰力。
和宋一程鬥法的瞬間,王珏就想到了飛劍套裝,平時沒事兒的時候,王珏對自己的幾樣法寶仔細的研究過,尤其是飛劍套裝,如何才能施展出最大的威力。
當初得到飛劍套裝的時候,錦盒中有一塊錦緞,上面有簡單的描述,飛劍套裝施展的時候沒有定律,極限境界便是心意圓融。
何爲心意圓融?說白了就是隨心所欲,在用飛劍套裝鬥法之時,想到什麼陣法就施展出來什麼陣法。
王珏清楚,越是沒有定律的東西就越難,因爲沒有固定的模式,對施法的人而言,沒有參考的對象。
飛劍套裝向宋一程飛射而去的瞬間,立馬組成了梅花劍陣,每六把飛劍組成一朵梅花。
每一朵梅花又是一片花瓣,六朵梅花又組成一朵更大的梅花,梅花劍陣鋪天蓋地,直奔宋一程席捲而去。
“既然你用一把飛劍,我也不能佔你的便宜。”
眼看宋一程的飛劍要撞上梅花劍陣時,王珏擡手朝着劍陣隔空一指,梅花劍陣頓時發生了變化。
組成花瓣的三十把飛劍,直奔組成花蕊的六把飛劍匯聚而去,眨眼間,梅花劍陣消失不見,此刻,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把超級巨劍。
好一把超級巨劍,目測至少有十丈掛零,巨劍形成的一瞬,直接和宋一程的飛劍撞擊到一起。
宋一程這把飛劍,就像蚍蜉撼樹一般,和超級巨劍撞擊到一起的瞬間,立馬向後倒卷,沿途發出一陣哀鳴,歪歪扭扭的回到了宋一程身前,直接化作三寸大小,回到了他的儲物袋中。
飛劍倒卷的同時,宋一程感覺到喉嚨很鹹,一道血腥之氣向上翻涌,眼瞅着要噴出來一口血,宋一程急忙用力向下吞嚥。
宋一程想要嚥下這口血,他用力吞嚥管事兒了,但是不太徹底,還是從嘴角邊流淌下來兩條血線。
“道友法術超強,宋某甘拜下風,道友請便吧!”
擦乾了嘴角的血跡後,宋一程朝着王珏抱了抱拳,兩句場面話說完,轉身面對來自三十多個宗門的長老。
“各位道友,池公子的事兒,不是宋某不管,實在是宋某無能爲力,各位也都見到了,宋某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我要替大禹宗討個說法,也着實沒有那個實力,大禹宗不日必將來人調查此事,還請各位給宋某做個見證。”宋一程面露愧疚之色說道。
宋一程表現的很真誠,面對這些長老們,發自肺腑的道出了和王珏鬥法的正是目的,這些長老們聞聽後,立馬一個個面色嚴肅起來。
“我等一定爲宋道友作證,道友不必愧疚,道友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總不能爲了池公子之事,非要強求道友你和王珏大師拼命吧!”有人立馬寬慰宋一程。
宋一程說完甘拜下風后,王珏本想說句諸如‘承讓’之類的套話,但宋一程直接轉身了,面對已經背對自己的宋一程,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超級巨劍解體,再次化作三十六把飛劍,依次向王珏飛來,重新回到了他的儲物袋中。
“海霞姐,我們走!”
對海霞說話的同時,一把拉住了海霞的手,看都不看身後的宋一程,兩人一仙獸直奔東方飛去。
“小弟,那個宋一程沒有使用全力。”飛向海伯濤墓地的路上,海霞對王珏說道。
“我知道,堂堂雙峰宗宗主,怎麼會沒有一點手段就輸了呢!不管他了,他只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以便大禹宗有人質問時,他也好有個藉口。”王珏早就看穿了宋一程此番的目的所在。
“你這話說對了,如果大禹宗來人質問,他就會說盡力了,打不過你有什麼辦法,我發現你真的長大了,學會了獨立思考問題,他大爺的。”二哈小腦袋轉過來,小臉上滿是欣慰的表情。
“滾一邊去,不會說話就別說,把話留給會說的人,你大爺的!”轉過臉來,王珏對這貨說道。
“你大爺的,我發現你沒記性,總說我的四字真言,以後再說就跟你急。”二哈好像生氣地說着。
爲了不讓海霞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二哈有意和王珏開起了玩笑,還別說,二哈這一手真管用,兩人一仙獸飛行的一路上,海霞的表現很不錯。
“海霞姐,海大叔已經去了,活着的人還得活着,如今大仇已報,相信也能告慰大叔的在天之靈了。”
兩天後,兩人一仙獸回到了海伯濤的墓地,王珏擡手一拍儲物袋,池公子和華公子的人頭出現在眼前,手一揮,人頭落到了墓碑前的石桌上。
“小弟不用爲我擔心,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海霞說着話時,跪倒在墓碑前。
“爹,小弟殺了仇人,爲爹報了仇,願爹的在天之靈保佑小弟,早日飛昇和家人團聚,爹,我和小弟走了,以後有空了就來看爹。”
“海大叔,我和海霞姐走了,大叔放心,有我在,海霞姐不會再遭人欺負。”
海霞說的簡單,王珏說的更簡單,王珏實在不善於這方面的言語表達,準備祭奠海伯濤之前,王珏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可當真的祭奠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爹能感受到你的一片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了,小弟,我們走吧!”
倒是海霞,說完就站了起來,彎下腰把王珏扶起來,滿含深情地看着他說道。
很多事兒說着容易,真要做起來很難,海霞嘴上說的痛快,可是,當姐弟二人飛到空中時,海霞還是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爹孃的墳墓,眼淚止不住流淌下來。
海霞心裡很清楚,這一走,也許這輩子就不會再來,也許一閉關就是幾年,也許再次出關就要渡劫,作爲修者,這些都是很難說的事兒。
兩人一仙獸向臨海宗飛去時,小鷹馱着丹仙和姚樊·華子已經到了薊城,在丹仙的指點下,小鷹直接落到了薊城大酒樓前的廣場上。
“好傢伙,好大的一隻鷹!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鷹,說不定是一隻神鷹。”小鷹落到地上的一瞬,頓時引起了周圍衆人的極大關注。
“胡扯,哪來的神鷹,你聽說過玄天大陸有神?只有上仙和仙獸,所以說,這隻鷹即便不是神鷹,也應該是一隻仙鷹,對,就是仙鷹。”
有人因爲小鷹的突然出現,彼此間開始爭論上了,說話的這人很有想象力,而且還很會自造,竟然把小鷹說成了一隻仙鷹。
“丹仙姐姐,你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小鷹落到地上後,立馬趴伏下來,還別說,姚樊·華子上不到小鷹的脊背上,下來倒是很容易,飛身一躍,從小鷹的背上跳了下來。
“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丹心,金前輩去了臨海宗,你怎麼還在這兒待着?”
說話的正是朱丹心,丹仙對他太熟悉了,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道是誰,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丹仙這麼問他,一點毛病沒有。
“丹仙姐還不知道吧!越國五大宗門正在集結,就算正在閉關的也都出關了,準備馳援臨海宗。”
說着話時,丹心走到了丹仙對面,對丹仙說完後,立馬轉臉看向小鷹。
“丹仙姐,這不是小鷹麼?他來了,王珏大哥呢?他怎麼沒來?”不等丹仙說話,丹心緊接着問道。
“王珏弟弟還在雙峰宗,也許在華陽宗,他一時半會還來不了,丹心,你說五大宗門正在集結,人呢?我來的路上怎麼沒有看見?”丹仙向丹仙問道。
“都在城北官道邊駐紮,你是從那邊飛過來的,當然看不到了,丹仙姐姐,聽你說的意思,你也是從大陸中部過來的,你去那邊幹什麼了?”丹心緊跟着問道。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咱們進去慢慢說,順便給我和華子大叔弄點吃的,還有小鷹,就屬他累,給他專門做點好吃的。”丹仙對丹心一點不客氣,說完就向酒樓內走去。
“你看我,怎麼把這茬忘了,丹仙姐請,我這就告訴我爹,給你們準備一桌酒席。”丹心歉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