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手藝真絕了啊”
羊城,一處郊區別墅內,蔣天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罵罵咧咧的說道,上面的照片不是什麼好看好玩的,正是一具具屍體的,顯得十分的血腥可怕,不過對於蔣天辰來說,卻沒什麼害怕的,因爲他就是吃這碗飯的。
當年他也是個狠角色,要不然也搞不定土方,沙石的生意來做,在任何一個城市,土方,沙石都是暴利行當,能搞到這門生意來做的都是在當地有頭有臉有背景的人,絕對是本地人。
他蔣天辰就是本地人,當成也是流裡流氣的混子,不過他腦子活絡混得開就是,他還曾謀劃過進軍房地產,然而他除了關係不夠硬之外,也吃不了那碗飯,自從他開始做房地產之後,全家都不順當,不是這個生病就是那個意外。
後來找了大師來看,大師指點,告訴他,之前做事太過陰毒,延禍子孫,在這麼幹下去說不定得斷子絕孫了,最好是找一個積陰德的事情做一做。
所以他才轉行做了殯葬行業,說來也怪,自從他轉行之後,就開始順風順水了,連得了重病的家人也奇蹟般的痊癒了,前些年,幹這行也就是混個溫飽。
可沒想到,這十來年殯葬行業大火,城裡的人越來越多,墓地資源越來越緊缺,反倒是讓他發了大財。
然而也正是因爲殯葬行業熱度太高,導致資本介入,導致他的事業一再縮水,因爲他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那些資本家對抗,再加上管理,營銷等更方面不如人家,這些年他的生意可差了很多,甚至不得不發展一些典當行之類的副業了。
然而數個月之前,他從一則消息之中嗅到了一個商機,他的一個同行發掘出了一個人才,據說是會什麼縫屍匠的手藝,可以把支離破碎的屍體還原得一模一樣,那個同行利用這個人才推行一系列霸王條款,又推出了高端的殯葬服務,賺得盆滿鉢滿,這讓他眼紅不已。
以他的精明早已知道,如果將人抓在手裡,那就是一個會下金雞蛋的母雞,可以帶來無數的好處,所以他早就派人去調查此事,知道了那人是誰之後,他更是想了一系列的辦法想挖走此人。
可沒想到那個小女生竟然拒絕了他的一系列拉攏,那個同行知道了之後也是對他多加譏諷,這讓他受不了了,暗地裡下決心一定要把此人抓在手上。
眼前屏幕上的照片就是他千方百計找來的,一邊是支離破碎的屍體,一邊是縫合入殮之後的照片,對比一下,讓人拍案叫絕,如此手藝,要是弄到手,還怕沒錢嗎,不說全國,當是羊城這千萬人口,每年就有多少意外發生,到時候一營銷,起碼八成的人會選擇這項服務,那可都是錢啊。
“天哥,不好了,阿吉失手了”
“什麼,阿吉怎麼這麼蠢,特麼的一箇中學生都搞不定?”
正在看着照片呢,突然有人推門進來大叫道,這讓蔣天辰頓時大怒,阿吉外號雞哥,是他村子裡的晚輩,按輩分還得叫他一聲叔叔,這小子從小不學好,學做黑.社會,拉攏了一幫小弟混吃等死。
阿吉不是他的手下,但和他頗有合作,他還投資了他搞一些小額貸款,典當行之類的,也算是羊城這一片頗有頭臉的人物,按道理讓阿吉出馬搞定一箇中學生那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啊,怎麼這麼蠢,簡直是無可救藥。
“天哥,那阿吉被人打了,而且對方知道是咱下的手,正帶着阿吉往我們這邊趕呢”
“什麼,就那女學生?”
“不是,是她的一個哥哥好像,很能打的,阿吉帶了十幾個人過去都被打敗了”
“我艹,這人什麼來頭,之前你們不是對那女學生做過調查嗎,你們幹什麼吃的”
蔣天辰大怒道,羊城是一線大城市,裡面藏龍臥虎,高人衆多,他也是看人下菜的,如果背景深厚的人他可不敢亂來,之前做過調查,如果不是那女學生沒什麼背景,他纔不敢動手呢。
“真調查過啊,天哥,那個谷小米就一個鄉下小妹,她爸媽就一個在工廠上班的,做流水線的那種,沒背景啊”
“你確定?”
“真確定,查得一清二楚”
“那好,去把兄弟們叫來,我倒要看看那傢伙能有多能打,多叫的人啊”
“好叻,放心吧,天哥”
那人應了一聲,連忙出去叫人了,蔣天生臉色陰晴不定,羊城不是隨便的小地方,土霸王也霸不了多大的地方,這一點他尤爲清楚,所以他還真怕踢到什麼鐵板。
“走,回村,找大師去”
所以下一秒,他就起身收拾東西,要回村去找人,不是找打手,而是找一個大師,這個大師就是當年指點他的高人,後來他發達之後就在村裡修了一座廟,專門供養他,這麼些年來好吃好喝的供着,就差把他當成爺爺了,而他但凡有什麼重要的舉措,也會去諮詢一下他,這都成他多年以來的習慣了。
當然,這個習慣會有也是因爲這些年的遭遇,做殯葬行業多多少少都會遇到一點不能解釋的事情,做這一行的就沒有不迷信的,那個大師屢屢能夠給他正確的指點,自然是十分信任他。
······
押着那個叫做雞哥的,我單刀赴會,逼着他帶我去找那個蔣天辰,這個雞哥還很不服氣,一路上不斷的威脅我,順便吹噓那個蔣天辰天哥有多大的勢力,什麼羊城多大的事情都能擺平,又認識認識誰的,聽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踢了他好幾腳才讓他老實一些。
雞哥帶我到了他們村裡,羊城郊區的農村和清河鎮那樣的農村不一樣,基本上沒什麼農村的樣子了,沒有山頭沒有農田,而是城中村的樣子,家家戶戶都不斷的擴建樓房,要麼出租給人當工廠要麼當羣租房,村裡多得是外來人口。
不過也不是誰都能當包租公包租婆的,大城市的繁華早就迷惑了人的心眼,不少人早就把家當敗光,就像是這個雞哥,要不然他也不會去混社會了。
等我們到的時候,那雞哥又張狂了起來,因爲他看見,在村口,已經又幾十號人在等着了,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唬人。
“回來,誰讓你走了”
那雞哥大喜,一溜煙想跑,我直接捏着他脖子抓回來了,看了一眼對面的陣仗,有些好笑,別看他們人多,還真沒什麼好怕的。
而且他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七八十號人,真正能打的就前面那十幾個,甚至就五六個,剩下的都是湊數的,也就打打順風戰,要是遇到硬茬子,保證他們一鬨而散。
“小子,你還狂,放了我,要不然老子今天埋了你”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蔣天辰是哪個”
我一巴掌甩過去,讓他閉嘴了,然後指着那一羣人說道。
“小子,放開阿吉,要不然今天你走不出去”
“廢話少說,蔣天辰在哪”
“你特麼誰啊,敢這麼說話····”
我一句話,引來對面一頓謾罵,現在可沒人怕我,所以污言碎語很多,都是不堪入耳的髒話。
看着人羣已經把我圍了,我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除了以多欺少之外就是偷襲了,前後左右都是他們的人,只要有人一動手,到處都是拳頭飛來,很容易把人打懵,即使是高手也容易吃虧,所以要打架,後背絕對要留給自己人。
現在嘛,我就只有先下手爲強了,我抓住那雞哥的皮帶,直接一隻手把他倫了起來,揮舞一圈,然後把人扔出去,砸倒一片人。
幾個蔣天辰的心腹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隻手把人倫起來,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扔完了人,我找準幾個長相兇悍的,一個個打趴下,打趴了幾個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剩下那些人都給鎮住了,不少人甚至腳底抹油跑路了。
“你是領頭的吧,蔣天辰在哪”
我抓住一個貌似領頭的,然後扯着他的衣領說道。
“不是,不是,我就看熱鬧的,天,不,蔣天辰在村子裡”
那人都快嚇傻了,連忙否認,一下子就把蔣天辰給供出來了。
我笑了笑,把他扔到一旁去,這羣人跟我經歷的悍匪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而其餘的廣省地區的戰鬥力也不能比,我可是聽說,廣省有些地方民風彪悍,歷史上甚至有數十年的大規模械鬥,即使是十幾年的械鬥都能搬出迫擊炮這種武器出來的,這裡的人,太弱太弱了。
我向前走,一羣人主動分開,不少人都不敢跟我對視,就這樣,我穿過衆人,來到他們的村子的內部,不過讓我意外的是,蔣天辰我沒見到,卻看見了一個老和尚。
那老和尚看見我,雙手合十,彎腰行禮,面帶微笑,給人一種正在等着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