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三人離去的身影,孫有樂心裡十分的擔憂,那兩個學員已經被嚇破膽了,唯一沒有被嚇破膽的張世安卻已經受傷,山下還有整個東橋村的人,他們能否逃出生天還是另一回事呢。
“你的身上有什麼·····”
一聲極其尖銳的叫聲響起,這聲音極其難聽,就像是手指甲在摳門一樣的那種雜音,讓人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孫有樂連忙回過神來,此時他也顧不得別人了,自己的小命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你是誰····”
孫有樂凝神屏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人的面貌他沒見過,可是他身上露出來的那種氣息卻讓他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氣息。
“嘶嘶····”
然而下一秒,孫有樂看見了讓他極其驚駭的事情,對面那人竟然像蛇一樣的吐出了信子來,他的臉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鱗片來,在黑夜之中泛着冷光。
那人信子一吐,立馬以極快的速度向孫有樂襲來,那速度太快了,孫有樂根本沒有看清楚,沒等他反應,那人已經近身前來了,他伸手抓向了他的胸前,讓孫有樂大駭,他是衝着玉符來的。
“茲茲”
然而,此時的玉符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那人伸手一抓,立馬就聽見了茲茲的聲音,好像是豬肉放在了火炭上一樣的聲音,那人更是慘叫一聲就退了回去。
“防身玉符”
孫有樂眼睛一亮,當初劉金洋給他兩個玉符,一攻一防,攻擊玉符剛剛已經用了,可是現在好像防身用的玉符也很不錯。
想到這裡,孫有樂立馬就摘下了玉符,然後不退反進,衝了上去,一接觸,他就把玉符掛在了那人身上,然後他就看見那人好像身上着了火一樣,不斷的冒出白煙來,慘叫不斷,沒一會兒,就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孫有樂慢慢的上前,準備去看一下他的情況,可突然,那人身上一動,一條碧綠的小蛇從他身上鑽了出來,那條小蛇也就半米左右,兩個拇指大小,可是一雙眼睛卻極有神采,孫有樂從那昂首的小蛇眼裡看見了怨毒的神色。
孫有樂從沒想到自己會被一隻蛇盯得心裡發毛,他看見地上有一根伸縮警棍,立馬就撿起來,然後遙指着那小蛇對峙。
好在那小蛇並沒有攻擊他的意思,很快它就轉身跑了,溜進了旁邊的草叢不見了,孫有樂鬆了一口氣,連忙去拿回那玉符,然後轉身就跑。
很快,他就追上了張世安三人,他們此時還在村子裡,而眼前的情景更是讓孫有樂頭皮發麻,因爲他看見東橋村的人全都出來了,圍着張世安三人,不過卻沒有打他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們,和白天的熱情相比,此時的村民們冷漠的跟冰塊一樣。
“孫老師····”
“噓,讓我來應付”
三人見孫有樂回來,也頓時大喜,孫有樂連忙讓他們停下。
“村長,你們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打死我們,你們村就全完蛋了”
“東橋已經完蛋了,天神不會放過你們的·····”
孫有樂還想談判一下,卻發現那村長早就魂不守舍了,一直嘀咕的就是這麼一句,翻來覆去的,其餘幾人也是差不多。
於是孫有樂壯着膽子,帶着三人走過去,那些人也自動分開一條路讓他們離開,直到走出了村口,孫有樂還回不過神來。
按道理,一般這種羣體性事件,那可是非常躁動的,動輒打砸,爲此出事的事情比比皆是,反倒是今晚,那些人冷漠的讓人害怕,卻又有點小慶幸,要不是他們這麼冷漠,幾十口子人一起上,他們幾個得玩完。
“孫老師,你說說,這倒是怎麼回事啊”
“這是邪教,這個東橋村被邪教控制了,張世安我知道你聰明,你應該看出來了,這一次的社會實踐調查其實有目的,就是爲了預防這種事情,沒想到真的有這麼恐怖的地方存在”
孫有樂隨口就說了一個理由,也說得過去,那個東橋村的人豈不就是跟邪教一模一樣嗎。
“孫老師,那個鎮上的幹部····”
“不用理會他,這個村的人比較特殊好像不喜歡暴力,而且他又是本地人,哪裡那麼容易出事,倒是你,怎麼樣了”
“沒事,都是皮外傷”
張世安搖搖頭,雖然他此時很難受,但他還是強行忍住了。
“好,我們走”
孫有樂點點頭,趕緊走纔是,不過他依舊是非常擔憂,東橋村離鎮上直線距離雖然是五公里,可是山路崎嶇,彎彎曲曲,真正路程十公里都不止,步行十公里山路,那可是要很久的事情,這裡還沒信號,能不能走出去還真是兩說的事情。
“孫老師,不對,這棵樹 剛剛我們來過,我們又繞回來了”
走着走着,張世安突然大叫了起來,孫有樂全都是心事,反倒是沒注意,此時張世安一叫,孫有樂頓時回過神來,立馬冷汗淋漓,他想到了一個詞,那就是鬼打牆。
·········
“沒事吧”
看着從入殮師工作間出來的谷小米,我輕聲問了一句,此時的谷小米大汗淋漓,整身衣服都溼透了,臉色蒼白得跟紙一樣,雙腳顫抖着,幾乎都是被人扶着出來了。
“沒,沒···”
谷小米回了一句,然後低下頭。
“沒事就擡起頭來,我知道你現在怪我,認爲我剛纔沒去救你,然而你要知道,我是你的護道者,我護的是你的命,沒有真正的生命危險,我是不會出手的”
我冷冷的說道,今晚對於谷小米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因爲她今天要縫屍的對象是一具燒焦的屍體,不僅工作上的難度增加了許多,關鍵是死者的怨氣還極大,已經要詐屍了,谷小米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把他鎮回去,差一點就死掉了。
“我知道了”
谷小米迴應道,神色依舊是冷淡,剛纔那一刻的感覺她刻苦銘心,那是瀕臨死亡的感覺,而且她知道,明明門外有人護着她,可是那人卻沒有進來,說心裡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她再理智,此時心裡也充滿了失望的情緒。
“知道就好,拿着,喝吧”
我遞上一個保溫杯,然後讓谷小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沒多久,古月他們都來了。
殯儀館的館長衝進入殮師工作室看了幾眼,出來的時候頓時眉開眼笑,這種事情他不止做了一次了,每一次都是心滿意足。
“高,實在是太高了,都燒成那樣了,還能恢復成這個樣子,真的是舉世罕見啊”
花花轎子擡人,那館長也不吝讚美之詞,嘰裡呱啦的就是一頓誇。
“趙館長,小米今天特別累,想早點回去休息了,那個····”
我伸出手指,搓了搓,做出一個要錢的姿勢來,那趙館長才很不情願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信封來,那模樣,簡直是割肉一樣。
我搖搖頭,這個趙館長實在是摳門,要不是不願意再麻煩,都想換個老闆算了,我數了數錢,對的上數,然後就對谷小米點點頭。
“多謝了,趙館長,下一次還有活可以繼續約,老規矩,最少提前二十四小時就行”
“好,劉先生再見”
隨即,我和谷小米一起離開,古月扶着谷小米。
“古小姐,就送到這裡吧,我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
“要不然我送你們好了”
“不用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不太方便”
我搖搖頭,拒絕了古月的接送,隨後我扶着谷小米離開,等到脫離了古月的視線,我才背起了谷小米,然後走到外面,叫車離開。
“那個古月你注意點,她在打你的主意”
“我知道,她跟我說過,想學縫屍術”
“你沒同意吧”
“沒有,姑奶奶不發話我哪裡敢”
谷小米搖搖頭,縫屍術是他們家的立家之本,多次挽救家族於爲難之中,沒有谷老太太的同意,他哪裡敢教別人。
“這是對的,這門秘術,功德無量,但也得分人,就像今天這事,新聞上說死亡人數五人,爲什麼只送來一人,因爲只有這一家人肯出高價,他們是商人,商人只看利益,當一件事和利益對等時,那就不是功德了,當利益大於事情本身時,那更是跟功德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求你悲天憫人,但你必須要保持本心,做一個善良的人”
“哥哥,你的意思是····”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意思,看你的本意,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多花幾天時間守護着你”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他們,不過之前那保密協議····”
“這個你可以放心,規則是要守的,但也不能太死板,你可以想想如何利用這個規則,實在是搞不定了,那就我來,這也是我的義務之一,知道嗎”
“知道了,我會把這件事理清楚的,絕不會讓那個摳門的鐵公雞找到藉口的”
“嗯,就這樣吧,這些你自己拿着,不用全部上交給你爸媽,你可以有自主權”
我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一下子就領悟了我的意思,所以我也告訴谷小米,錢自己收着,算是對她自己的獎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