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眼看着不得不朝上竄起的衆人馬上就要撞上那個大木樁了,心裡急了。在這麼快的速度下撞上個東西可不得了,不重傷也得被撞倒在地。如此一來這麼多人就別想在規定時間內到達規定地點了!
原本一開始就不快不慢悠閒而行的他隨手一甩,一支水系初級魔法“冰箭”隨着掌勁飛出,如鐵鑽般旋轉着衝向了大木樁瞬間它鑽成了粉末從空中灑落,落得倒在地面的兩個人灰頭土臉!
對於這些人的行爲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提醒說,“大家好自爲之吧!”
說完便如一支快箭穿揚而去,後面尾隨的則是一大羣剛剛脫險的人們。
飛在隊伍的最前面的他斜眼瞥向後面的人,見他們的速度雖然很快但還是有意無意地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誰讓他是左先鋒將軍呢,哪有人敢超在他的前面!
心想着在測試掌勁的時候自己忍不住表現得太好,這次如果再跑到最前頭那勢必要引起歐非德高層的注意,於是他一個挺身,憑空拔起身軀跳到了一株巨大的古木之上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一見他不在,在後面憋足了勁兒的衆人重又加快了速度,積蓄了那麼久的時間現在也該是到了他們“井噴”的時候了。
雖然每個人的速度都很快估計全都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但名額畢竟有限,如果不搶在衆人面前第一個到達那所有的努力就將成泡影。那個被同伴陷害的第一個人如今被甩在了第五位,他心有不甘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枚暗器扔向前面的一個沙袋之上而他自己則提前躍起凌空邁步。
沙袋一破,那裝在裡面的沙子便落了下來,撒得底下的人們眼裡都是灰看也看不清路了,而受害者則又氣不過地朝他揮掌打去……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小小的一個測試就把他們這些經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人的所有貪婪、互不信任等弱點全都給暴露出來了,看得在樹枝之間停停閃閃的無痕心驚不已。
派這樣的隊伍去打仗,只要對方稍稍用點小計謀那豈不是全軍不攻自破了?!原本還想着把他們訓練成軍事過硬以一擋百的特種軍隊呢,現在看來要做到這點是很困難了。
這樣想着,心中對他們的信心不禁開始動搖。但在看到一人陷落陷阱時大家都停下出手相助的時候他的信心又恢復了!
“都是好青年,他們唯一的缺點應該就是太年輕吧!”
測試在緊張而快速的氛圍中結束了,連帶跑在第二位的夜無痕。不出意外地最終合格者爲兩人,那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外表文弱的小夥子,屬於說話都會臉紅的那種,名叫劉洋。
“幹得不錯!”老人看了看才流了一半多一點的沙漏點頭笑道,“這樣的成績確實該高興了,想當年我那徒弟——也就是被你們罵的那人,拼死拼活的才跑了個‘沙漏剛盡’,哪比得上你們這羣年輕人啊!”
無痕微笑着點頭表示感謝,又問他說,“那麼老先生我們算不算已經正式踏入供奉堂了呢?”
“供奉堂”怎麼聽着都像是老人家該呆的地方,現在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這麼一問老人倒開始有點不知所謂起來。
“嗯,算是吧!”他想着哪天得向首席武師提提改名的問題了,“不過在進入初期還是需要與人比武切磋的,一來可以提高彼此的實戰經驗,二來也可以藉此提高修爲。而這第三嘛——剛纔說過的,供奉堂內求精不求量,每個等級的人數都有所限制,你要長久呆下去或者是越級也好都得接受老資格成員的考覈與挑戰!!”
這麼麻煩?無痕心說。
他看了看無痕若有所思的樣子又繼續說道,“你也別怕,該來的總會來的嘛,年輕人怕什麼挑戰!先都回去吧,入堂儀式會在過幾天舉行,到時候你們的聯繫人會告訴你們的!”
一行人在無痕的帶領下告辭出來,恰好在門口碰上了測試完畢的魔法大軍!
“太棒了!”
出乎意料的,第一個向無痕跑來的人竟不是焰語而成了薩沙。她笑得極其誇張地一把就抱住了無痕,激動地大聲說,“知道麼,我們有七個人入選啦!七個啊!”
“哦?”無痕也有點意外,他原本想着這些魔法生中有一兩個會入選就不錯了。想不到最後除了四個學生外其餘還有三個人入選。這不能不讓他開心,“那恭喜你嘍,官升好幾級了!”
“嘿嘿,還不是託大家的福嘛!”薩沙一想到過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再不用受那些頂頭上司的氣了就高興不已,“那你們那裡怎麼樣了,有多少人入選那?”
“兩個!”無痕笑着回答說,“包括我在內一共兩個!”
說完他便走向了站在對面人羣中大眼瞪小眼的焰語與風邪處。
“你們倆怎麼啦?”
焰語瞧了瞧他,最後還是愛理不理地哼了一聲就又把頭轉向了風邪,惡狠狠地瞪視着他。
無痕也不覺爲怵,又轉身問雪姬他們到底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啦!”雪姬看着他們兩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風邪哥哥見焰語姐姐在測試魔力的時候把那試魔石給弄得發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芒就氣不過弄出了藍色的光芒——這可是比姐姐她高出一個等級的了,一出來她就罵風邪說他陰險啊狡詐的了呢!”
“糾正一下!”焰語從瞪眼的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回頭說,“不是五顏六色,我只是讓它發出了五種色彩而已!本來我想讓它發出七種顏色光芒形成彩虹形狀的,可一想老師對我們的吩咐就作罷了,可誰想風邪這死傢伙竟然一開始還罵我,說我不注意隱藏實力可輪到他自己時竟然把我的成績給踩在腳下得第一了!”
無痕發現自己的頭開始變大了,無可奈何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說我要重新測過,可這死傢伙竟然攔着我死活不讓我再去了!”
“嗯,是風邪的不對,該罰!”無痕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故意說道,“那不如這樣,今天就由風邪他請客,咱們到外面吃一頓好好慶祝一下?”
風邪看着這沒有立場的老師半晌說不出話來,到最後了才憋出一句——
“我請客,老師付錢!”
這一請就是一千好幾百人啊,又有誰請得起呢?
“這好辦!”一聽有的吃了,焰語的臉馬上從陰天轉到了晴天,並且還是萬里無雲陽光燦爛的那種,“你先向老師藉着就是了,到時候再還不就是了!我知道老師他一定藏了很多錢的,反正等入了供奉堂你還不每月都能拿錢的——拿的可比我這個低一等級的人多多了!”
還沒等他們答應,她又自作主張地朝着大家大喊道,“今天我老師和師兄要請客吃飯嘍,大家可別跟他們客氣,一定要盡情吃喝,往死裡點菜,吃不完咱們就打包啦!”
無痕一聽啞然失笑,望着正可憐巴巴看着自己的風邪,奇怪地想爲什麼每次自己的幸災樂禍到頭來都會把禍水牽引到自己的頭上來。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跟在樂顛顛的焰語後面,在薩沙的帶領下走入了三間當地最有名的大酒家忍着傷痛海吃海喝了一頓。
“不多吃點我們就更虧了!”
“是啊是啊,老師您吃肉!”
……
夜裡,月華初上,銀白的月光整片整片地灑落在地面上。讓它彷彿披上了一件柔暖的新衣,更顯得它詩意濃濃。
無痕與風邪二人打着飽嗝坐在屋頂之上,邊看星星月亮邊聊着天。
無痕想着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問他說,“你對供奉堂是怎麼看的?”
風邪簡簡單單地回答了四個字說,“居心叵測!”
“哦,你倒是說說它是怎麼個居心叵測了呢?”
“這還用說嗎?用那麼好的待遇去吸引高手加入,又有如此健全的引入人才的機制。再加上求精不求量的發展方針,心裡沒鬼主意纔怪呢!”
“不錯!”無痕很滿意自己學生的表現,於是笑呵呵地繼續問道,“那你說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稱霸唄!”風邪想也不想就回答說,“他們的高手大多都是引自英美西和亞特。這是個相對的過程,即便這些高手們到時候不願意出手去侵略自己的國家。但既然已經被拉攏了過來那自然也不會傻傻的去做抵抗侵略的事,這樣一來英美西和亞特的高手自然就少了實力也會相應下降。再加上他們對人才的引入也是不遺餘力,但凡是有點手藝的人他們都喜歡。國外又苦戰連連弄得民不聊生的,照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不用多久,這一直隱藏在戰爭背後的歐非德就可以毫不費力地統一大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