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後傳來山田光子不滿的聲音:“明天晚上見。”
見字剛說完,我的身後突然颳起了一陣強對流的狂風,如果不是我拼命用手按住住自己的衣服,我相信那狂風能將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的吹落下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以手遮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透過眼細縫,轉瞬間只見她那靚麗的白影迅速變成了一道極爲模糊的白煙,那白煙如光速般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知道這陣狂風與她的離開一定有着極大的關係。這狂風並非大自然的天氣現象,明顯是山田光子弄出來的。至於她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我自然不知道了。我只能假設,山田光子的靈魂移動速度之所以能夠達到那樣便利快捷的程度,這是不是因爲她只有靈魂而沒有完整的身體皮囊的緣故?
我腦海裡想象着,靈魂就好似一道煙,沒有太多的重量,一陣輕風拂過都能將之吹像老遠?更何況是狂風?但若是靈魂有了身體,不再以單獨的形式存在以後移動的速度自然不會那麼快。
我苦笑着,嘆了一口氣,不去多想,擡頭走近茅草屋。
“咯吱”一聲,推開茅屋的木板門,走了進去,然後我迅速把門關上。
“少遊,你沒事吧?”秦婆婆關切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苦笑着:“沒死沒傷,小事一樁。”
刑永福翻着白眼:“算你小子命大,對了,那厲鬼爲什麼沒有吸你的陽氣?你是不是答應了她什麼見不得人的條件?是不是你已經出賣了我們,要幫她對付我們?”
刑老太太不等我回答,也立時搶先問了起來:“我的寶貝要回來了沒有?”
我惱怒至極,心情本已不佳,他們不來關心我,反倒只關心自己的利益。我懶得去回答他們的問題,再也不去理會他們,我悶哼了一聲,拉着秦婆婆的手,跑了出來。
屋外夜色蒼茫,四周充斥着青蛙和癩蛤蟆的叫聲。
我皺眉道:“婆婆,我們不要跟刑家的人扯上關係。我很討厭刑老太太那自私自利的性格。”
秦婆婆沉默了半晌,過了許久纔開口道:“你幫我先把鍾師兄送到鎮上的醫院去,然後回到古堡以後,我要照顧他日後的生活。”
我點了點頭,安慰道:“婆婆,不用去鎮上的醫院了,鎮上太落後了,我會把鍾老伯送到美國最好的醫院做一番詳細檢查的。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幫您的。”
我嘴上雖然這樣安慰她,可是我卻深知要治好他簡直就比登天還難。
長吁一口氣,我打算明天一早打電話給我的職員王明,叫他立時弄一架直升機過來,然後把鍾天師和秦婆婆送回古堡。
做好安排後的當天夜裡,我和秦婆婆等到刑老太太和刑永福離開後,再次悄悄溜進了茅草屋。
我和秦婆婆進入茅草屋後,我把山田光子的請求告訴了她,婆婆聽完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從鍾天師的身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柄金光閃閃的鑰匙。那鑰匙整體呈L型,長約三公分,周身上下泛着金黃色的光芒,我仔細查看之下才發現那發光的物質竟然是一塊寶石,只要一看便知那是一件極爲神奇的寶貝。老實說,這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漂亮的一把鑰匙。那鑰匙簡直就和古代印度阿里巴巴神話故事描述的一樣,可以用來開啓神話故事神秘寶箱的鑰匙。
我小心謹慎的仔細查看着這柄鑰匙,嘴裡喃喃自語起來:“這玩意是如何通往陰間的呢?”
然而秦婆婆聽得我這樣一說後,望着那柄鑰匙的眼神卻滿是怨毒,在她的心裡認爲,都是這該死的鑰匙害了她的師兄。
爲了不讓秦婆婆能放下怨恨,我迅速將鑰匙藏入褲衣口袋裡,好好安慰了一番。
當夜,我和秦婆婆在茅屋裡面打了一個地鋪,煎熬般的渡過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陽光升起。令人心情輕鬆舒暢,我掏出手機,撥起了王明的號碼。
幾個小時以後, 我和秦婆婆正坐在屋子裡商談着鍾天師的事情,忽然聽到一陣“軋軋”的機器聲,那“軋軋”聲在耳際中震得人嗡嗡作響,格外刺耳, 那是直升機的聲音,我立時想到我們等待的人終於來了。我和秦婆婆都擡頭仰望,蔚藍的天空上方果然出現一架直升機。
這時,我和秦婆婆都站在茅屋裡,直升機將在茅屋外面降落。我一個箭步走過去,樹葉隨着直升機的強大氣流,被直升機給吹得四處紛飛,這時我已看到直升機正在下降,把地下的枯葉,掃得盤旋飛舞,蔚爲奇觀。不一會,直升機停下,首先下機的是一個駕機的小夥子,接着我便看見他走了下來。這駕駛員自然便是我的職員王明瞭。
王明從直升機裡走了出來,他的面色依舊顯得有些蒼白,想來還是因爲上次被厲鬼山田光子的事情給嚇壞了,以至於現在都還沒有復原。
他走到我的跟前,愁眉苦臉起來:“老闆,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嗎?難道我們不能置之度外,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王明,別那麼悲觀,事情很快就要結束了,你現在先幫我把秦婆婆和茅屋裡的一個病人送到我的古堡裡去,然後明天的這個時候再過來接我。”
王明頓了頓,苦笑着:“爲什麼你現在不跟我們一起走?”
我深深吐了一口氣:“因爲我今天晚上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辦,你現在跟我去屋裡把病人擡到直升機裡面。”
王明怔了片刻,隨即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快步進入茅屋,走到鍾天師的跟前,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扶起了他的身子,我試圖一個人將他擡上直升機,可誰知這一扶之下才陡然發現,鍾天師身體猶如泰山壓頂般沉重,我向王明揮了揮手,示意他一起過來幫我。
王明怔了一會兒,隨即便迅速走了過來。
我將鍾天師的頭擡了起來,王明則擡着他的雙腿,一步步把他擡向直升機。
一直忙碌了十幾分鍾,滿頭大汗,我和王明兩人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纔將他“搬”上了直升機裡面。
王明好奇起來:“老闆,這癱瘓病人怎得如此沉重?”
我指着蔚藍的天空,故作玄虛回答:“天知道……”
王明望了望天空,苦笑起來。
等到王明一行人全部登上直升機以後,我才緩緩走了下來。
直升機迅速從天上飛過,發出刺耳的“軋軋”聲響。緊接着便盤旋飛舞起來。
望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蹤影,我轉身朝樹林外面走去。
我鬆了一口氣,手裡死死地握着那柄通往陰間的鑰匙。今天晚上我便要把它交給山田光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突然一陣驚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看了看手錶,才九點多鐘,爲了能夠讓自己安下心來獲得充足的睡眠,我打算去鎮上的旅館裡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等到深夜以後再回到這裡。
做好安排後,我下了樹林,來到了這個窮鄉僻壤的集鎮。
鎮上只有一家旅館,旅館的門上掛着一個招牌,上面赫然寫着四個黑色毛筆大字:‘飛天旅館’,跨步走進旅館,我左腳剛邁進旅館大堂裡,一個嬰兒肥模樣的少年表情慌張的衝跑到了我的跟前,他跑得極快,像是在逃命一般。我擡眼望去,這才發現原來在他的身後有一羣彪形大漢正在拼命追趕他。面對這種情形,我自然迅速朝邊上躲開,可就在這時,那少年後面的一個強壯大漢突然拐彎,以強大的慣性力猛烈的朝我撞來,緊接着,我的肩上便被他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我惱怒至極的擡眼朝那人臉上看去。
那大漢一臉橫肉,右半部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手臂上紋着一條龍,一看便知是黑社會的小頭目。
我用力伸手,輕輕一拉,迅速便將他拉到了跟前,聲色俱厲的喝罵起來:“他媽的,撞了人就想跑,也不知道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