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終曲

“白婕老師也真是的,大掃除就大掃除,居然讓我一個堂堂的文學社長兼高中偵探刷廁所,有沒有搞錯……”公冶彥明手裡提着一把刷子,極不情願地衝洗着宿舍的衛生間,嘴裡也一直抱怨着。

徐天走到公冶彥明身邊,笑道:“哎,阿彥,這可是美差哦,廁所非你刷不可!”

“何以見得呢?”公冶彥明歪着腦袋,咬文嚼字地問道。

“不是嗎?我看過一些推理小說,有些罪犯就愛把屍體分肢仍在廁所裡,所以才麻煩你這位名偵探來刷呀!”

“靠!哪涼快上哪待着去!”

“對了阿彥,你不是很聰明嗎?”徐天壞笑道。

“我向來很聰明,幼稚園時小紅花都是5朵5朵拿回家的!”

“吹吧你!”

“嘿嘿……本人自戀的毛病這輩子都難改了!”

“讓你猜個成語,考考你!”

“說吧!”

“‘男人坐在石頭上’,打一成語!是很形象的。”

“嗯……”公冶彥明想了半天,突然誇張地叫起來:“噢”

“猜到啦?”

“還是沒有!”

“沒有你噢什麼噢!聽好了,笨,‘男人坐在石頭上’,這句話暗藏的成語就是——‘以卵擊石’!哈哈……”

“就知道你小子色星高照!我讓你猜一個,題目是‘女人小便’,猜天氣預報!”公冶彥明忍不住先笑出聲來,他見徐天老半天想不到,便自報答案:“‘陰到(道)小雨’啊,這都想不到!”

徐天徹底崩潰:“你不比我更下流!還名偵探呢,還文學社長呢!賤!”

正當兩人說笑之時,蕭瓊敲門進來,她見到公冶彥明,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去了操場,時間距離陳書傑被捕僅1天。

“阿彥,你難道不覺得這樁案子有很多漏洞嗎?”蕭瓊開門見山地說道。

“阿瓊是覺得陳書傑……”

“不,不是陳書傑,我指的是陳振國!”

“陳振國?怎麼說?”

“阿彥,陳振國來聖三鑑工作兩年多了,爲何直到現在才假扮殭屍出來吸血?又爲什麼和陳書傑一拍即合?這當中必然有讓陳振國動心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

“是的,陳振國一直三緘其口,我敢斷言他必定有某種理由,一定不會只是吸人血這麼簡單,陳振國在此之前擺下的全都是爲了掩人耳目的**陣,就連到了最後抓獲他的關頭都是,他絕對隱藏着未吐露的實情!”

“有道理。”

“而且我還有個足以嚇倒你的猜測……”

公冶彥明看着蕭瓊,等她說下去。

“陳振國與聖三鑑三年前的那幾宗意外事件關係相當大,就他也姓陳來看,他或許……”蕭瓊頓了頓,說道:“他或許和陳莎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父女關係!”

公冶彥明和蕭瓊來到了公安廳,找到了張俊部長(張俊因破案有功,已升爲部長,龍也警官也升爲刑偵部副部長,另外兩名警官也各有升遷),張俊部長聽了兩人的訴說,立馬提審陳振國。

在公安廳審訊室內,張俊部長望着眼前這個穿着死囚服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陳振國,我問你,對於三年前的那幾宗意外事件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這其中是否大有隱情?!”

陳振國猛一擡頭,看來張俊部長直奔主題的話使得毫無防範的他吃驚不小。但他隨即又將頭低了下去,用沉默來作無言的反抗。

蕭瓊和公冶彥明對望一眼後說道:“我知道,你想把它帶入地獄,但還是會有很多蛛絲馬跡可尋,相信你也聽說陳書傑被捕了,連他如此高明的犯罪手法都被識破,可見這世上也就再沒有什麼可以隱藏永久的秘密了!陳莎,是你的女兒吧!”

陳振國心裡一顫,他斜着眼望向面前這位清秀的女生,終於出一聲嘆息:“的確,我就是陳莎的爸爸!三年前死的魏勤風和趙雪兒也是我殺的,因爲姓魏那小子喜新厭舊喜歡上了趙雪兒,害得莎莎墜樓自盡,當我得知這個事情後我就決定報復!我知道魏勤風不識水性,就潛入聖三鑑私高,找了個機會把他推下水,一不做二不休,我把趙雪兒也勒死!之後我就應聘當了校工,目的就是爲了查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直到陳書傑現我的身份,纔對我講明說有三個女的是直接逼死莎莎的,所以我就和他合作,吸她們的血完全是出於我的報復心理……”

張俊部長瞪大雙眼,下巴在微微抖動着:“這麼說來,三年前的那兩宗意外事件,其實,其實……”

“是的,都是我做的!”陳振國低聲說道:“你們知道嗎?自從莎莎媽媽因車禍喪生之後,我們父女倆相依爲命,好容易才從痛苦中掙脫出來!我的莎莎是那麼地乖巧,那麼地充滿朝氣,每每放學回家總能聽到她的歌聲!可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再也沒見她笑過,回家後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問她她也不說。作爲人父,我卻不能爲她分憂,直到她墜樓自盡時,我纔在她書包裡翻出一封早已寫就的遺書:

‘爸,原諒我,原諒女兒的不孝!如果真有來生,莎莎願意在爸爸身邊一刻也不離去。原諒我!原諒女兒的自私與衝動,我要去看媽媽了,我想她了,爸,媽媽在天堂一定會很孤單的,一定沒人陪她說話,我知道爸媽都很疼莎莎,現在我要去媽媽那兒了,爸爸要保重啊,您胃不好,別老喝酒了,煙也少抽點,傷肺的。衣服我洗好放在衣櫃了,有太陽的時候別忘了再曬曬!爸,再見了,女兒走了,我會想你的!再見了!’

後來我打聽到了魏勤風的事,於是……這些人的確該死,每當我看着莎莎的照片,她的天真爛漫就會浮現在腦海,這種寂寞與空虛誰又能曉得?誰又能真正體會失去至愛的感受……酸楚的淚水只能在無人時獨自擦拭……”陳振國捂着臉,在回憶起昔日的光景時,他顯得那麼脆弱,那麼無助……

陳振國用絕望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三個人,嘴角流出一絲血紅……

“部長,犯人咬舌自盡了……”

“快去叫救護車,快!”

“來不及了,返魂乏術……”

公冶彥明和蕭瓊走出公安廳,他倆誰也沒有說話,公安廳大門上刻着的“團結、廉明、務實、奮進”八個大字,額外清晰。他倆默默地向學校走去。許久,公冶彥明擡起頭望着遠處,用自嘲的口吻講道:“用推理把兇手逼向盡頭,再眼睜睜看着對方自殺的偵探,跟兇手又有什麼兩樣?!”

蕭瓊望着他,之後,又是一片沉寂……

公冶彥明初試身手便破獲此樁大案,令他聲名遠播。省廳歐陽正山書記親自授予公冶彥明“小福爾摩斯”稱號,聖三鑑私高則將他譽爲“中國的金田一耕助”!

天不再那麼陰沉了,空氣也煥然一新。積壓在聖三鑑私立高中上空的黑雲散了,陽光普照大地,令人感到無比溫柔,無比舒適!這耀眼的陽光,似乎是在迎接美好的明天!

——事件一完

——且看事件二:鬼島傳說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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