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應該立即對她和兩個孩子進行證人保護？”聶蘇問。
“暗中保護吧。”杜子規點點頭。
“但是……似乎這段時間很是平靜呢！”小雨插嘴，“自從那個周立洋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誰來找咱們的麻煩了……”
“但是我還是相信兇手不是他。”道嘆了口氣，“他也許只是兇手的一枚棋子而已……”
“英雄所見略同！”段成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竄了過去，捏住道的手不停地上下搖晃，道靦腆地笑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應該保護這三個人。”杜子規說，“也許，我們要找的人也就在他們之中也說不定呢？”
聽到杜子規的話，PSI的衆人一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李孝涵……可能是兇手？”
“還有她的兩個孩子呢！”杜子規提醒。
“可是這兩個孩子確實病得很重，”左殘陽提出反對意見，“已經檢查過了的，不可能是裝的或者別的什麼……”
“孩子的父親呢？”恩泰問身邊的少倫。
“確實在人口數據庫裡面查不到。”少倫轉身，敲擊了幾下鍵盤，然後扭頭回來，回答。
“查不到？”聶蘇皺眉，“難道兩個孩子真的是克隆人？”
“死亡證明也沒有。”少倫搖了搖頭補充。
“失蹤了？”杜子規道。
“公安系統並沒有接受到類似的委託案件。”少倫還是搖頭。
“那還能怎麼樣？”道抓了抓頭髮，“難道是……憑空消失了？”
道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幾個人直勾勾地看着他，於是，道心虛了：“怎……怎麼了？”
“憑空消失了……”小雨有點兒神經質地看着道，“這倒是一個可能……”
“怎麼會？”道啞然失笑，“我隨便說說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那你倒是說說……”小雨摸着自己的下巴，“你一個大活人，是怎麼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啊？不是吧？”這回，輪到道直勾勾地看着別人了，“你們的意思是……李孝涵的丈夫、哲然和哲宇的爸爸……穿越了？”
……
“根據現代的科學理論，很多科學家認爲時間和空間不止一對。”恩泰開始給大家普及科學知識了，因爲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三百多年，所以恩泰對於科學史非常瞭解。
“一對？”小池皺眉頭，“什麼叫一對？”
“一般來說，人們認爲空間是三維的，而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需要再加上時間這個維度，所以，我們現在正生活在四維空間中。”恩泰耐心地解釋，“也就是說，時間和空間造就了我們生活的世界，每一個空間都會有一個時間來相對應，所以人們會認爲它們是‘一對’。”說完，恩泰聞訊地看着小池——這樣的解釋能明白嗎？
“然後呢？”道催促，“如果不止一對的話，會發生什麼？”
“如果不止一對的話，就會產生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一對一對的時間和空間，是怎麼排列的呢？”恩泰像個大學教授似的，站起身來，看着大家，就好像他是在課堂上提問題一樣。
“不知道。”段成巖思考了一會兒，誠懇地回答。左殘陽則是看着手中的檢測報告發呆。
“一般認爲這些時間和空間是平行排列的。”恩泰只好自問自答。
“所以，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如果有一個強大的力量能夠人類從一個空間拖入另外一個空間，就會發生我們所謂的‘穿越’了。”恩泰聳了聳肩，繼續說，“不過呢，這些還都是推論而已，所以我還是比較信任殘陽和成巖的實驗得到的結果，也就是說，哲然和哲宇兩個孩子確實是李孝涵通過自己的體細胞和生殖細胞克隆而成的。”
話音剛落，小池就丟過去一個沙發靠墊：“繞了我們這麼半天，你就這個結論？！”
“開個玩笑嘛……”恩泰無奈地伸手，接住了靠墊，“我就是覺得你們大家實在是太緊張了，要是一直這麼緊張的話，很有可能很重要的線索都會被我們忽略掉，得不償失啊……”
“那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道還在那裡喃喃自語，卻被小雨一把捂住了嘴——“道，想案情吧！”只好坐下來，乖乖地加入了討論。
“說道李孝涵……到底有沒有她的具體資料啊？”道搖頭晃腦地問。
“她現在是一名化學老師。”少倫馬上回答，“在350中學任教。”
“350中學？”小雨一聽，很感興趣地插嘴，“其實你們知道嗎，我一直就特別好奇，你們說這些用數字來命名的中學，到底是不是一個一個按照數字順序排列下來的呢？”
“應該是吧，要不然怎麼會憑空出來一個數字呢？”小池回答。
“可是要這麼說的話，這個地方竟然會有三百多所中學？”恩泰提出了反對意見，“這應該不太可能吧？”
“其實很多中學用數字命名，都是有典故的。”段成巖清了清嗓子，說，“比如說，有一所五一九中學，就是因爲創立人的生日是五月十九日，所以起這樣的一個名字。”
“那爲什麼這所學校要叫350？”小雨歪着腦袋，“這個應該不會是生日了吧？”
“也許是校園面積？”杜子規撇了撇嘴。
“學校門口的公交車？”恩泰插話。
“建校歷史？”聶蘇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總之，不管是什麼，我們也許應該去看看。”左殘陽說着，揚了揚手裡的地圖。
……
350中學是一所集初中和高中於一體的學校，於1996年建立，位於四環和五環之間的一個地方，從地理位置來看似乎更靠近五環，所以略顯偏僻。學校的初中部有1000名學生，而高中部則有800名學生，按理說，一個位置有點兒偏僻的學校，應該不會有很多學生，但是350中學似乎人滿爲患，據說初中升入高中時候的擇校費高達十萬元。升學率超高應該是生源比較充足的主要原因之一了，在學校校園的光榮榜上，經常可以看到各大著名大學的名字和考入它們的學生的姓名和照片。
“嘖嘖……這所學校升學率超高啊！”小池看着光榮榜，撇了撇嘴，“一大半的學生都上了北大清華這樣的名校，幾乎每位學生的成績都遠遠高於一本線啊……”
“這個……很重要嗎？”左殘陽有點兒發矇地看着升學率。
“當然重要了！”小雨一本正經地回答，“很多家長都是看這個才把孩子送到這裡的呢！似乎這裡的學習環境特別好……”說着，小雨轉頭看看四周，因爲PSI的衆人到達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午休的時間，所以大家本來期望能夠看到很多學生在校園中四處遛彎，這樣的話還能都問出一些情況來，然而事實讓衆人很失望——在操場上，溫暖和煦的陽光灑在跑道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享受，操場上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孤獨的身影之外，並沒有看到一個學生。再轉頭看看食堂的方向，沒人。校門的方向，沒人。甚至在路上都看不到一個穿着校服的學生。
“人都跑到哪裡去了？”段成巖四處打量着，很是驚奇。
“今天應該是上課的吧？”恩泰看了看手錶上顯示的日期，確定今天不是休息日或者假期。
“我想，他們都在這裡。”左殘陽說着，伸手，指了指衆人面前的一棟很高很高的建築物——
“圖書館？”道看到雄偉的建築物，不僅雙眼泛光——“這麼大的圖書館！這裡的學生太幸福了！”
“進圖書館，也不一定是去看書的……”段成巖苦笑，“很多學生會在那裡學習或者休息。”
“我們進去看看？”恩泰提議，於是衆人走進了圖書館。
……
350中學的圖書館確實很大，至少，和其他同等教育能力的學校相比，真的大了不止一兩倍。黑色和白色相間的建築物，很高很寬的大門，門上面雕刻着的350中學的校徽，這些無一不彰顯着這所學校的威嚴和濃厚的學習氣氛。
“需不需要圖書證啊？”道小心翼翼地走在大理石鋪就得地面上，低聲問。
“沒關係，這應該是比較簡易的身份認定系統。”一直走在衆人後面的少倫突然上前，然後打開了一直捧在手裡的筆記本電腦，從電腦上面拉出了一根像是天線的東西然後開始敲擊鍵盤。
“這個……也能被黑？”道驚訝地看着少倫面前的屏幕上那些雜亂無章的代碼和符號。
“也許對於別人來說不行，但是對於少倫來說……”聶蘇微微一笑，看着少倫低着頭的背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唉……”道不由得從內心中嘆了一口氣——自己和少倫的差距，要什麼時候才能追上啊？
“其實也不是很難的，可是學會的。”少倫突然轉過頭來，微笑着說。
“誒？你一直在聽我們說話？”道有點兒奇怪，“你工作的時候不是一直很專注的嗎？”
“早就破解完了，我就聽了你們的對話內容……”少倫笑得陽光燦爛。